第五百五十一章 倾世谎言
苏璃并没有走远，而是在不远处找到了昏迷的顾殊。 顾殊苍白着脸躺在地上，活脱脱就是一副尸体。 苏璃慢慢的走近他。 在看到他嘴角的干涸黑血的时候，眉头挑了一下。 她不近不远的冲他喊：“装什么装，赶紧起来。” 顾殊似乎伤的太重了一夜也没能起来，可见敖烈出手究竟有多凶残。 但是就算失去了异能，顾殊也不可能护你这么长时间。 苏璃捡起一块石头，砸在顾殊身上，“再装死，找人过来把你杀了信不信？” 轻描淡写的威胁让躺着的人静静的睁开了眼睛，那样眼睛冷酷锋利，像是暗藏了无数的毒箭，看的苏璃心惊rou跳。 顾殊盯着苏璃，拳头在身侧狠狠地握起来，“你们，对我做了社么？” 苏璃离他进了两步，“没做什么。” 她看看他动作艰难，甚至无法挪动身体的样子，不紧不慢的问：“你现在是怎么了？难道连爬起来都困难吗？” 顾殊被说中心事，面色顿时难看起来：“是你做的。” “我哪有这样的本事。”苏璃淡淡的移开眼睛，不跟他对视，慢腾腾的说：“我只是个废柴，你真觉得我有这个本事？” 顾殊再动动身体，发现自己真的无法动弹，整个身体像是被凝固住了一样，不止异能用不成，就连他的手臂都动不得，他红着眼睛盯住苏璃：“不是你，你也是帮凶，你想做什么？” “我不想做什么。”苏璃抱肩冷眼看他，“我觉得是你想做什么。” “......” “你的异能已经被废了。”苏璃也不转弯抹角，冷冷的当着他说出整个事实，“不过不是我。” “是谁？”顾殊想起昏迷之前看到的那条青龙，神色顿时有些忌惮，“是那个怪物？” 他不知道苏璃拥有召唤敖烈的东西，理所当然的以为是天道看不过去自己作恶多端，所以彩排青龙过来给他提醒。 “怎么可能？”顾殊眼睛里流露出浅浅的不安，“不可能的，司凛说过，我是天道选择结束末世的人。”天道不可能就这样放弃他。 “我不信！” 他的拳头几乎快被捏出血来。 “是你！”他咬牙切齿的瞪着苏璃，瞳孔里有苏璃不想深究的狠厉，“你以为这样我就会认输吗？做梦！” 苏璃眉头蹙起来，看着动都动不了还口出狂言的人，笑的泛冷，“这件事就是我做的又怎么样？” 她走近他俯下身拎起他的衣领，一拳头砸在他挺直的鼻梁上，盯着顾殊充斥愤怒的眼睛，“你能把我怎么样？” “现在的你已经废了。” 她三两下把顾殊的鼻子砸出血来，在顾殊能杀死人的目光里，笑的温暖如初，她笑着开口：“只要我动动手指就能把你捏死，你知道吗？” 顾殊的手指捏的更紧，顶着满脸的鲜血，阴冷如钩的锁定苏璃，“不要让我有机会。” 言外之意就是记住了苏璃给他的伤害，等到他有机会崛起的那一天，一定会让苏璃付出惨重代价！ 苏璃才不管这些。 “等你有机会了再说。”她吹吹自己的拳头，将目光放在了他的身上，“现在，只需要叫出声来就好。” 说罢，她的群头就像雨点一般的砸在他身上，明明看起来弱不经风的，但是手上的历练却让顾殊一次次的皱起眉头来。 他隐忍着不开口，任由苏璃在身上到处出拳，直到苏璃累了，气喘吁吁的停下来，他才牢牢地记住苏璃的面容，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只要他现在不死，总有一天会让这个不知好歹的人付出代价！ “你也真是硬骨头。”苏璃坐在地上看着他笑的更加欢畅，“明明就已经把你打的这么惨了你楞是没叫一声，敬你是条汉子。” 她休息够了，从地上爬起来，拍拍手，笑眯眯的看他：“我叫苏璃。” 她在他身上将手上剩余的灰尘擦干净，居高临下的说：“这里的事结束了我回回到玄武基地，如果你真的要报仇，希望你可以尽快过来，我随时奉陪。” 说完她直起腰，就要离开。 顾殊叫住她：“你放心，天涯海角，你死定了！” 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有人敢这么对他，不管他有没有异能，这个蛇蝎心肠的女人，他是一定要杀的！ 苏璃恍若没有听到他的话，施施然转身沿路返回。 在打了顾殊一顿之后，苏璃的心情好了很多，毕竟太郁闷了还是需要发泄发泄的。 走到半路，就见到了那个已经追过来的少年。 少年静静堵在她必经之路上，睁着非常漂亮的眼睛，眨也不眨的看向她。 苏璃扬了一下眉，收敛起了脸上的自得，淡淡的打了招呼：“来找我？” 白夜咬住唇角，顿了一下点头。 苏璃赶紧走到他面前，似乎什么也没发生过，笑眯眯的开口：“我们走吧。” 白夜看着她若无其事的样子，心里想到了张千说的话，盯着苏璃姣好的侧颜，目光蓦然的惊痛起来。 苏璃若有所感的回头看他:“怎么了？” 他惶惶然的摇头，“没。” 苏璃点头慢慢往前走，步子不紧不慢，像是闲庭散步一般，“那你过来干什么？” 白夜难得有些笨拙：“怕你有危险。” “谢谢你。”苏璃扬唇笑了一下，“现在我很好，你不用担心。” 白夜点点头，又摇摇头。 好半晌才喏喏的开口：“你生气了。” 苏璃顿：“什么？” 白夜深吸了一口气:“我说你生气了。” 苏璃好整以暇：“我生哪门子的气？” “我的。” “没有。”苏璃摇摇手，面上平静且带着笑容，“你想太多了。” 白夜的唇角抿起来，目光锁住苏璃，一字一顿的开口：“我知道自己错了，我不该骗你只需要一刻钟就回来，不该让你等，你能不能原谅我？” 苏璃停下脚步，回眸，盯着他的脸看了片刻才微微一笑：“能。” 她的神色太平静了，原谅也来得很简单。 他心里却是无端的发紧。 他犹豫着开口：“你不问问我之前干什么去了吗？” 苏璃想起他走之后就到来的司凛，轻轻摇头：“这不重要。” 白夜被堵了个正着。 如果这都不重要，究竟什么才是重要的？ “走吧。”苏璃根本不给他解释的机会，“我肚子饿了。” 白夜看着她加快的步伐，嘴角抿的更深了。 很多东西都在无形之中的改变了，尽管苏璃不说，他也不说，可是他们都很清楚，变了的东西，一定会继续变下去。 只不过这样的变化让他恐慌，然而苏璃却是一派平静。 就像张千说的那样，他这样迟早会失去苏璃。 然而，他们之间明明没有第三者插足，也没有移情别恋，更别谈其他，但是为什么一切还是在不断的按照他最不希望的方向改变？ 苏璃和白夜回到原地，张千和楚谨已经取出锅碗在空地上准备做饭了。 见到他们回来，两人的神色都有些微妙。 苏璃正要走过去看看他们煮了什么。 张千看了她一眼，用眼神询问，“你们还好吗？” 苏璃耸耸肩，没回答，从空间里取出睡袋就准备在打个位置休息。张千看她傻乎乎的样子，有点担心的问阿宝。 “他们怎么样？” 阿宝无精打采的：“不怎么样？” 张千整个想把这俩东西给霍霍了，“还有机会吗？” “机会渺茫。” 张千：“......” 看来离开这里之前是喝不上苏璃的喜酒了，这真是一件悲催的事。 不久之后，白夜坐到了离苏璃不远处的位置，静静的看着苏璃的背影发呆，眼神安静没有一点侵略性，张千看的都虐，“要是苏璃最后真的没有好云袭在一起，云袭会怎样？” “不会怎样。” 阿宝非常冷酷无情，“大不了就是死。” 张千：尼玛，都牵扯到死了还不怎么样？ 究竟什么样的事才算怎么样？ 阿宝：“比如你成功过关。” 张千：“......”感受到了来自全宇宙的恶意。 晚饭时海鲜粥和烤rou，张千弄好之后，四个人围坐在一起，吃过饭，各自分工好之后就休息了。 苏璃躺在睡袋里听着外面的动静有些睡不着。 她的心里很乱。 究竟乱什么她自己也不知道。 知道一道影子跟幽灵似地停在了她的身边。 她才如梦初醒的动了一下手指。 还没有跳起来给人一棒槌，就听见少年轻轻的声音。 “阿璃，阿璃，你睡着了吗？” 苏璃屏住呼吸，不想理会。 少年又问：“阿璃，你能和我说说话吗？” 苏璃简直不想听。 转过头，懒得理会。 少年又说：“对不起。”声音清浅，十分可怜。 苏璃嗤之以鼻，在心里冷笑，如果他可怜，这世上大概就没什么事不可怜的了。 “我只懂自己做错了很多事，也知道现在的你是不可能轻易原谅我的，可是阿璃，你可不可以听我解释。” “你不要总是活在自己的世界里，不要觉得我会伤害你。” “这个世界上，谁都会伤害你，但是我不会。” 苏璃闭上眼睛，无声的笑了，笑的眼泪都快出来了。 无声的回答：“谁说你不会，明明是你伤我最深。” “阿璃，我知道你心里有很多疑惑没有解开，心里一定很不喜欢我，生我的气了，我不求你原谅我，但是你可不可以出来，听我说说话。” 白夜的手轻轻的放在了睡袋上，“我们之间不可以这样继续下去。” “你不能永远缩在你的壳里，我已经没有办法了，我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但是只要是你想知道的，我都会告诉你。” “是吗？”沉默良久，苏璃终究还是应声了，她扯开睡袋，顶着鸡窝头跟白夜冷眼对视着，“那你告诉我，我们之间的关系是不是可以结束了？” 白夜顿住，被苏璃的话，吓到了，不可置信的盯着苏璃：“你说什么？” “我说让你走。”苏璃闭上眼睛，嘴角是讥讽的笑：“我要你离开我，我现在已经很不喜欢你了，我讨厌你。” 白夜呆怔，灼灼的目光在苏璃开口的瞬间冷下去，“我不相信！” “相不相信是你的事。” 苏璃懒洋洋的伸了个懒腰，眉宇间清清淡淡，没有半点动容，“你说，我是叫你云袭好，还是叫你司凛，叫你白夜，还是檀音？” 白夜身体僵住：“不是......” 苏璃凉薄一笑：“或者说，你谁也不是，我应该叫你......司檀？” 司檀，司檀。 那可不就是经纪人的名字吗？ 她原以为的经纪人，自己的恩人，只不过是用末世给她编织了一场倾世谎言。 “你说，我们之间还有什么可说。” 她捂住眼睛笑，眼睛微微颤动，“你觉得我该怎么面对你？” 白夜看着她，眼睛里闪过心疼：“阿璃......” “不要叫我。”她的声音有些闷，“我该谢谢你还是该恨你？” “你明明什么都没有给我，我竟然会这么痛苦，你是不是很高兴。” 她放下手，眼角有淡淡的薄红，像是雨后海棠，零落成霜。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为什么要带我来这个奇怪的世界？” “为什么要改变我？” “为什么没有保护我？” “为什么要让我难过？” 她的眼睛像是潮汐上夕阳的余韵，带着惊世的感伤，看的他心中钝痛。 白夜整个手都不会动了，他只能像个白痴一样，呆呆的说：“对不起。” “对不起有什么用？”她嘲笑自己，“对不起可以弥补么？” “......” “对不起什么也做不了。” 她坐起身，看着他，恢复了之前的平静。 “我没想过自己会爱上谁，也没想过会遇见你。” “但是上天让我遇见了，这是我的劫难，是我应该经历的，我不恨你，但是，我不想再爱你了。” 她一字一顿的说：“这个世界结束之后，我希望你可以离开我的生命，你我之间两不相干。” 话音未落，白夜整个人都颤抖起来。 “不可能！” “我没有征求你的意见。”苏璃从睡袋里走出来，跟他对视，“我只是在通知你。” 白夜还是摇摇头，心里再没了之前伪装出来的镇定：“不可以，我不同意。” “我不会管你了。” 苏璃绕过他，朝张千走过去，“希望你自己也好自为之。” “为什么？”白夜一把抓住她的手，“为什么我就不可以？” “不为什么？”苏璃一根指头一根指头毫不犹豫的将他的手扯下来。 白夜的眼睛顿时红了，“是因为他是吗？是因为他！” 苏璃抬起眼睛，“谁？” 白夜恨恨道：“云袭。” 苏璃微微笑：“他不是你吗？” “他不是我。”白夜拉着她不放手，“是他伤害了你，是他没有保护好你，都是他的错，你不要生气好不好？我不会犯下和他一样的错，我不会的，你相信我。” 苏璃一脸淡然：“我相信你。” 白夜眼前一亮：“你那可不可以不要去想以前的事，给我一个机会。我保证我不会在犯同样的错误，我会好好的喜欢你。” “好啊。”苏璃挑了一下眉毛，“那你就先告诉我，昨天你离开我究竟是为了什么？” 白夜的面色顿时僵住。 眼神也不敢在苏璃的身上停留片刻。 有问题啊。 苏璃心中冷笑，面上不显。 “你不是想要机会吗？”她笑眯眯的开口：“你也说过，只要是我想问的，你都能告诉我，现在我就想知道，昨天你去了哪里，难道这是个很难回答的问题吗？” 白夜瞳孔里闪过不易察觉的惊恐：“我......” 半晌他终是说不出话来。 苏璃明白了。 “我之前以为你是因为想要放出另外一重人格，所以耽搁了，但是现在看来，应该不是这样的。” 她看了一眼，被他握住的手，“你不知所踪，是因为你有别的事对吗？” “......” “那件事跟我无关对不对？” 白夜在苏璃近乎质问的声音里，眼神瑟缩了一下，不敢跟苏璃对视。 只有心虚才会有这样的表现。 那一刻，苏璃就算是再迟钝。 也知道，一切玩完了。 她睁大眼睛，脸上是安静的。 她静静的等着白夜，似乎想要从他那里得到什么解释，但是现在什么解释都来不及了。 “我知道了。”她轻轻一笑，转身脚步没有停留。 白夜痛苦的看着她的背影，有什么东西蓦然之间在他们心里改变了。 他以为自己是最有资格的，但是这一刻，似乎什么都没理由了。 她已经彻底的放手了。 明明以前云袭做的那些耍泼耍赖的事他也会，只不过，在这样的场合里仿佛什么都太刻意了。 可是就这样放弃吗？ 这不是他的作风。 他急急上前抓住了苏璃的手，“我可以解释。” 苏璃停下了脚步。 “解释吧。” 白夜顿时憋红了脸：“我是因为一些不得不离开的事，才会离开你，我没有要离开你。” “嗯。” 苏璃淡淡一笑。 “对不起，我食言了。” “没关系。”苏璃面不改色：“谢谢你的解释，让我可以不这么难堪。” 至少不会觉得自己是累赘，让他厌倦了，所以找个理由丢下。 但也仅仅只是这样了。 “那你，原谅我了吗？”白夜小心翼翼的问。 苏璃眨眨眼睛：“原谅了啊。” 白夜眼前一亮，并没有听出她的画外音：“那你可不可以还是和我在一起？”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他满心忐忑，充满期待。 苏璃迎着他的目光。 也是笑的。 “那你知不知道你走之后，我们发生了什么？” 白夜抓着她的手指僵住了，像是一块冰。 苏璃继续说：“我们遇到了顾殊，司凛以前的主子，他要杀我们，差点就得手了，你知道吗？” 白夜的面色顿时惨白一片，他似乎没有想到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 “我们福大命大没死成。” 她笑着看向不远处的张千，对上张千担忧的目光，她依然是微笑的，“然后我们又遇到了高阶丧尸的集体暴动，差点也被他们得逞了，你觉不觉得我们倒霉？” “当然我们都活下来了。”她轻声说：“我们大概也是幸运的。” “然后这个时候你回来了，你说要和我重新开始。” 她直直的盯着他的眼睛，目光淡薄的像是要将他整个然看穿。 “你告诉我，我们应该怎么从重新开始？” 白夜看着她没有任何色彩的眼睛，才终于知道自己都错过了什么。 他松开她的手，急切的后退一步，“不，不是你想的那样。” “我想什么已经不重要了。” 苏璃摇摇头，“重要的是你自己想什么。” 白夜的眼睛红的要滴出水来，“你在怪我。” “我不怪你。”苏璃轻叹：“我有什么资格怪你？你我无亲无故，你一路上帮助我诸多，我应该对你感恩戴德，又怎么会怪你。” “不，我不要你的感恩。”白夜似乎终于意识到了什么，眉宇间沉淀着痛苦，“我要你的爱。” “......” “你爱我好不好？”白夜上前两步，急切的说：“我什么都不要了，我知道错了我不会再离开你了，你可不可以继续喜欢我？” “抱歉。” 苏璃轻声说：“除了这个。” “不！”白夜扑过来，一把抱住苏璃，“你不能这么对我，你不是说要报恩吗？那你喜欢我，你喜欢我，喜欢我好不好？” 他的声音里全都是恳求，少年心性作祟，差点在苏璃肩上哭出来，“我什么都不要，我只要你喜欢我！” 从苏璃转身那一刻，从未有过的灭顶之灾让他如坠冰窟。 他终于明白苏璃并不是说说而已。 她是真的，要跟他分手了。 这个意义上的分手不是和其他女孩子一样赌气的分手。 苏璃永远不会用分手来作为任何事情的借口，正因为如此，苏璃的分手才让惊惧。 苏璃，是不会开玩笑的。 “谢谢你。” 苏璃拍了一下他的后脊背，看着他痛苦的样子，心里竟是没什么感觉。 她说：“我知道你去作什么了。” 她笑：“你是去找另外一个女孩子了对不对？” “那个女孩子比现在的我漂亮，比现在的我懂事，当然也让你非常的在乎，所以你去找她了对不对？” 苏璃没有说出那个人的名字，声音里的淡然却让白夜整个人陷入深渊。 他惊恐地瞪大眼睛，她早就猜到了。 “你不用害怕，我知道的。” 苏璃拍拍他的肩膀之后，将他脱离了自己的怀抱，“非常谢谢你去帮助了她，我很高兴，不知怎么感谢你，希望以后能有机会。” 说完这句话。 她似乎用尽了全身的气力，转身抬脚离开。 这一次，不管白夜在她身后说什么，她都没有回头没有停留。 直到走到张千的身边。 她像是一尊雕塑，坐在了张千的身边。 张千看着她平静的侧脸。 伸手想要拍拍她的肩膀，给她一点男闺蜜的安慰。 苏璃白他一眼：“停下你脑子里脑补的废渣。” 张千：“!!!”还能不能好好聊天了？ 苏璃抿嘴：“不要和我说话，我想静一静。” 张千：“......”为什么手上的总是我。 阿宝：因为你看起来贱贱的。 张千：“......” 假惺惺的难过片刻之后，张千在心里细细盘问阿宝：“他们之间还有可能吗？” 阿宝沉吟片刻：“据刚才偷听来的对话，白夜丢开你们离开这里，很有可能是偷偷摸摸去见别的姑娘了，怕苏璃生气所以没有说出来，但是现在却被苏璃拆穿了，你说虐不虐？” 张千：“虐的心甘疼，不过那姑娘是谁？” 阿宝三缄其口：“这个你就不用知道了。” 张千有些好奇：“可别是沐嫣然。” 阿宝暗道一声智障：“沐嫣然会让苏璃伤心吗？” 张千摇摇头，“难道是情敌？” 阿宝恍恍惚惚：“大概吧。” 张千心里顿时无数个卧槽，“没想到白夜竟然背地里来这手，简直败类！” 阿宝：“......” “张千：“那他们之间还有可能吗？” “根据科学统计，机会不足百分之五。” “也就是说百分之九十五已经彻底完蛋了？” “是这样的。” 事情的走向让张千彻底说不出话来，只能在心理咒骂白夜这个人渣。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天下第一大情圣，现在，我只能呵呵！” 阿宝：“......” “你说这重人格怎么那么别扭。”张千真是越想越心疼苏璃，“简直就是个智障！” “不知道。” “那你不是说云袭的灵魂也在白夜的身上吗？怎么云袭不出来竟是这个智障在这里捣乱？” 说起这个张千就满肚子火，“我都想替阿璃把他暴打一顿了。” 阿宝在张千的脑海里转一圈，检测到了资料之后开口：“云袭是四重性格中的主要灵魂，其他灵魂依附于云袭的灵魂，尽管其他灵魂和云袭之间拥有着灵魂上技能的共享功能，但是严格意义上来说，白夜的身体根本就承担不了云袭的灵魂，司凛甚至是檀音的身体也不可以，达不到云袭灵魂需要的强度，但云袭的灵魂为了能接近苏璃，就只能沉睡在白夜的身体里，懂吗？” 张千蚊香眼半晌，问：“你能告诉我，什么叫做灵魂技能共享吗？” 阿宝智障似地看一眼张千：“意思就是，云袭如果得到了什么技能，其他灵魂可以从他那里同样有这样的技能。” “比如？” “比如云袭手指上的空间，比如云袭早年继承的灵力，以及一些符咒甚至符纸等等。” 张千：“尼玛，没想到还有这样的金手指，神了！” 阿宝翻个白眼：“作为这个世界的主要支柱，他想要什么没有。” 张千：“......”不要让我羡慕嫉妒恨！ 阿宝：“......” “那云袭什么时候可以醒过来？”张千一想到不负责任的白夜，司凛什么的，整个都厌恶，“没想到他的分支灵魂都这么极品，简直没法看了。” 阿宝冷漠脸：“这只不过是他灵魂中的一种性格，并不代表这是他的全部。” “......” “如果有一天他厌倦了这些性格，可以直接将这些性格全部毁灭只留下苏璃喜欢的主人格。” “那样他的灵魂还算完整吗？” “应该完整。” 张千：应该是什么意思？ 感觉事情的发展已经出乎意料了。 在这个虚无的世上，如果说谁最想让苏璃得到幸福，那个人一定是他。 他会去无数个世界，会遇见很多的人，也许会伤心，但是忙碌和任务会让他忘记自己。 但是苏璃离开了这个世界就只能停在原地。 如果她不能得到幸福，那她或许不会痛苦，但是也依然会孤独。 他不想看到那样。 “苏璃实际上并不介意他是不是保护了她，她在乎的是，那个人一直在欺骗她。” 欺骗是一切的错误。 “在苏璃从现世回来的时候，你感觉到过苏璃实际上很想跟云袭喝和好的对不对？她觉得自己迁怒了，但是白夜的出现打破了一切。” 张千一点一点的分析着，想要在阿宝哪里得到更多的线索。 但是阿宝给了他冷酷脸：“你想的可真多。” “你就说我想得对不对？” 阿宝沉吟片刻：“还算不错。” 张千心里有了底，不再跟阿宝说话，坐直身体看了一眼眯着眼睛在自己身病看起来已经睡着的苏璃，幽幽的叹了口气。 “为什么我心里总想着苏璃快点同那个败类和好？明明我以前是很讨厌他的。” 阿宝：“大概是你觉得苏璃的幸福更重要吧。” 张千：“难得你人性化的替我说了句好话。” 阿宝：“......” 第二天一早，当晨光从遥远的洞房升起。 苏璃睁开了清明的眼睛，她从张千的身边站起来，周围已经没了白夜的踪迹，想来，应该是对她极度失望之后离开了吧。 她静静的走到边缘，看着山脚下越来越多的丧尸，这已经第三天了，这片区域里的丧尸已经消失了很多，再过不了几天，丧尸就应该会全部灭绝的。 她伸了个懒腰，眼看着高阶丧尸已经跃跃欲出，她走到张千身边抬起脚踢了踢张千，“赶紧起来，活儿来了。” 张千揉着眼睛站起来，才发现四周高阶丧尸有酝酿出来一批。 他拿着武器就是一阵扫射，扫射不了的，就被黑暗里的檀音解决了。 和之前一样。 檀音解决掉丧尸之后静静的站在原地看了苏璃很久，这才静静的转身离开。 苏璃正要让张千去做饭，鼻翼间竟然嗅到了海鲜汤的味道。 她诧异的转过身，看到了白衣少年眉目如画，言笑晏晏的模样。 他将一碗汤轻轻的递到她面前，就好像还是在东海上一样，亲昵的看着她，眼神里有淡淡的温柔和浅浅的宠溺。 “饿了吗？” 他说。 “我熬了你最喜欢的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