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四十二章 不是女的
找到张千和楚谨之后，苏璃再也不犹豫，带着白夜精致就往北方而去。 北方的路途十分难走。 比之西域还要困难些，尤其是陆地上还有太多游走的丧尸，一路上四人享福扶持也算将路程走了一半。 眼见天色越来越热，四周的冰雪都熔化，春天的气息也没能重新回到满目疮痍的大地，倒是一路上遇到的植物系变异植物多些。 这一天，经过了一村庄，浑身狼狈的四人不得不停在村子里休生养息一晚上。 张千把车停到了荒无人烟的村头，楚谨转身下车，习以为常的检测周围是否安全。 等到发现村子里真是一口人也没有的时候，才招手让苏璃下车。 苏璃顿了一下，拉着白夜的手跳下车，四人就找了一个较为干净的院落住下来。 幸好此处是农户的村子，村里人或许逃亡或许变作丧尸，但是好歹还留下了不少食物。 尤其是廊檐下的玉米谷子，是天然的食物和种子，还有屋子里墙上挂的腊rou和干菜都是在城里少见的。 苏璃将谷物全部收敛起来，转身就和白夜沿着整个村子走一遍。 村子依山，山林在酸雨过后依然一片荒芜，只剩下光秃秃的树干和灰烬，再加上瑟瑟的冷风，这地方冷寂的可怕。 苏璃打了个哆嗦，在发现没什么大危险之后，就带着白夜回去。 白夜牵着她的手顿了一下，朝着黑黢黢的山林看了一眼，眉眼闪过了什么东西，苏璃诧异间，她回过神来，没多说一句话，转身拖着苏璃回去。 张千已经在炕上升起了火焰，楚谨在洗菜，整个屋子暖烘烘的，十分舒服。 洗好菜之后，又焖了锅米饭，炒了一大锅腊rou，四人狼吞虎咽的吃了个干净，才静静的窝在屋子里准备睡个好觉。 介于是陌生地方，是要留个守夜人的。 前半夜楚谨和张千一起守着，后半夜，苏璃和白夜一起守。 本是想前半夜守着的，白夜死活不愿意，非是后半夜不可。 苏璃无语凝咽：“你知不知道，女孩子后半夜不睡觉，第二天起来就黑眼圈了。” 白夜顿住，没想那么多，“我以为你现在就想睡觉的。” 的确想睡觉啊。 苏璃伸了个懒腰：“但是后半夜我起不来。” “你不用起来。”白夜眨眨眼睛：“我守着。” 苏璃眼见她舍己为人的样子，感动的差点掉下泪来：“真爱，真爱！” 白夜别起嘴，看了一眼张千和楚谨，眼睛里闪过一丝淡淡的得色，“你知道谁对你最好了吗？” 阿勒？ 苏璃有点懵逼，不过看到白夜一动不动的眼神，她什么也不是说，只是点头。 “知道就好。”白夜顺手理了一下她的头发，用被褥把她盖得好好的，“睡吧。” 苏璃打着哈欠点点头，很快就在白夜温柔的目光里，躺在床上进入了梦乡。 白夜见她睡着了，目光落在了张千和楚谨的身上。 楚谨面不改色。 张千一个机灵差点挑起来。 他可没忘，之前楚谨说过，白夜的身上有小叔的味道，小叔是何人，那简直就是一变态啊。 现在小叔看过来了，看过来了，看过来了...... 他可没忘记之前他把苏璃的尸体藏起来并且放下狠话的事，话说之前他可是恨得牙痒痒之类的，现在，在看到小叔什么的，他简直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小叔，不会记仇了吧？ 不不，现在是个女的！ 他猛然摇头，脖子上没有喉结，胸口上有两个大馒头，身材苗条，小巧玲珑，这能是男的才怪，所以，楚谨那厮一定是骗他的对么？ “对什么对！”楚谨一个爆栗打在他的脑门上，“梦魇了吧你？” 张千愤恨的抬起脑袋，就对上了白夜的目光。 薄薄的，幽深的，看不到底的，甚至冰冷的。 这样的眼神该是有多熟悉。 这不就......这不就是...... “不认识了？”床榻上抱着苏璃的少女终于凉凉的开口了。 浅浅的语音里多少的薄冷。 张千打了个寒颤，不可置信的叫她：“云，云......云袭？” “不是。”少女将苏璃放在枕头上，从床榻上走下来，一步一步，走到张千面前，冷冷的盯着张千：“云袭是谁？我叫白夜。” 张千后退一步，向楚谨投去一个求救的眼神。 尼玛，马甲都掉的这么厉害了，还说自己不是？ 楚谨默默地摇摇头，张千只能对上白夜的目光，干巴巴的笑两声：“不好意思，我可能是搞错了你的名字，你好，我叫张千。” “嗯。”白夜走到屋门前静静的靠在门口，目光从张千的身上脱离，转而投向了村庄边上那漆黑的已经看不清晰的山林里，单薄的身影像是纸上跳出来的女鬼，让张千怔住，只能用手捅捅楚谨的肚子。 “话说，你小叔，这是发什么疯？” 楚谨摊摊手：“感觉小叔有些变了。” “我也这么觉得。”张千sao了一下脑袋：“之前只觉得气势可怕，现在就有点惊恐了。” 楚谨笑出来：“你惊恐什么？” 张千忍无可忍，压低声音：“他的女装扮的这么逼真，不敢直视。” 楚谨：“.......” “还有他不苟言笑的样子就跟个魔教妖女似地，看得我心慌。” 楚谨：“......” “总之就是怪怪的。” 张千叹气：“我还是喜欢之前的那个他。” 至少没什么角色扮演的怪癖啊。 楚谨：“你想的太多了。” “......” “人家又不要你喜欢。” “......” “只要可以达成目的，是男的女的，还是不男不女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扮成女的，吃豆腐也是理所当然，你不觉得很有成就感吗、” 张千快要被这个解释恶心到了，颤抖着手指着楚谨的下巴，哆嗦着脑袋半天坑不出一句话，“你，你最好祈祷，这话别让她听到。” 楚谨耸耸肩：“放心吧，她现在睡的跟个死猪一样。” 张千抽搐嘴角：“希望你能和现在一样好运。” 楚谨抬起脑袋正要反驳他，忽然感觉到一阵压抑的气势缠绕z爱自己周围，看过去的时候看到了少女冷冷的目光。 楚谨心里顿时一凉，不敢和张千说一句话，缩着脖子将自己埋进被子里，躲开了那阵探视。 话说，小叔这样真不习惯，什么时候换回来啊？、而且看样子，小叔似乎已经不记得还有这么大一侄子了，那看陌生人一般的眼神，真是伤人心。 楚谨窝进去的瞬间张千也窝了进去，似乎有白夜在两人什么都不用担心。 就这样前半夜白夜一个人守过了，寂静的山林里除了一阵又一阵簌簌的冷风，约莫还会传来一阵一阵听起来十分遥远的兽鸣。 听声音似乎是一些变异的动物。 末世不仅有变异的异能者，也有变异的动植物，这些东西没有丧尸化，但是身上的力量会成倍或成数倍的增加，成为末世独霸一方的强者。 其余的不是物竞天择死在了末世前，就是转化为了丧尸一类，跟人类并没什么不同。 因而，变异的东西是觉得不能小看的。 下半夜，夜色已经是临近深夜最漆黑的时候，山林里忽然传来一声震耳欲聋的呼喊。 声音像是寿命，空旷有力，但是细细听去，又不像，倒像是个破了嗓子的人类。 白夜睁开眼睛，眼底一片清明，目光像是疾驰的闪电，飞速的越过时空，朝着发出声音的深山老林看过去。伴随着冷风，卷来了无数干枯树枝，白夜伸手，从空中徒手接过了一根树枝在看到那树枝上淡淡的抓痕的一瞬间。 白夜直起身，回到屋子里，一脚踹醒了楚谨，转而去床上把苏璃挖出来。 楚谨并没有多少睡意，在白夜进来的瞬间就醒了，他把张千挖起来，转眼就看到白夜抱着苏璃，细细的在耳边叮嘱着什么。 他看过去，就看到苏璃赖在白夜怀里，萌萌哒的用手指揉眼睛。 好半天才彻底醒过来。 楚谨啧啧感叹两声，就听见白夜说：“山里不对。” “怎么了？”张千穿好衣服，拿着手里的消音枪，蓄势待发。 就连楚谨都露出了些许警惕之色。 白夜淡淡的开口：“之前进来的时候，此处并未有什么危险，我便同意你们进来，但是进来之后，事情有变。 有变？ “到底怎么回事？” “声音不对。”白夜没有隐瞒：“山林里有野物人之常情，但是声音有问题。” “有什么问题啊。”张千打瞌睡：“难道这山中还不是野兽之类的？” 话音一落，白夜神色十分沉寂。 张千差点抽自己一耳刮子，“难道我猜对了。” 白夜沉默着，替苏璃整理好衣服，才静静的说：“嗯。” 张千大呼，“不会吧，我之前也听见了，明明就是写豺狼虎豹之类的声音啊。” “不对。”白夜把傻乎乎还没完全醒过来的苏璃抱起里坐在自己身边，目光淡淡：“现在响起的声音跟之前不一样。” 张千不敢耽误，赶紧在脑海里问阿宝究竟是怎么回事。 阿宝细细甄别一番，才静静的开口：“他说的是对的。” 张千整个都不对了：“明明之前问你你不还说没问题吗？” 阿宝委屈：“那是之前，现在是现在。” 张千：“那你告诉我，现在越来越响，越来越近来的都是些啥玩意儿？” 阿宝再次甄别一番，之后郁郁的开口：“说不出名字，就是一堆怪物。” 张千：“如此废渣，要你何用？” 阿宝：“......” 张千得到答案之后，顿时一口气哽在喉咙里下不去。 没有系统的白夜都比有系统的他厉害这么多，要系统这个废物干什么？ 废物系统：有本事接手，有本事你把我扔了啊！ 张千：“......” “赶紧醒过来。”白夜伸手在苏璃脸上动作了半天，苏璃总算是清醒了。 白夜再不犹豫，弯腰将她抱起来，瞥一眼已经傻眼的楚谨：“跟上来，我们必须尽快离开这里。” 说罢，转身就除了屋门快速的上了车张千和楚谨都不敢犹豫，上车之后，张千就开着车沿着来时的路，一路往前，径直想要重新回到大路，转而向北。 然而，车还没开出村子，身后越来越清晰的声音就已经让人头皮发麻，放佛有一千只野兽从山林里冲出来一般，明，明之前声音还很远，转瞬就到眼前。 听的人头皮发麻。 张千只能不断加速，争取甩掉后面追上来的尾巴，但是地面摩挲的声音很快让人产生了绝望的心理。 似乎有什么东西不动声色的追上来，甚至挡在了前方。 车速不知怎么的越来越慢，就在苏璃忍不住摇开窗户窗户看看外面的时候，白夜按住了她的手。 “是有东西。” “什么东西。” 白夜没说话，只见一道漆黑色的影子在车窗边缘一闪而过。 苏璃隐约看清楚了那东西的模样。 “是藤蔓。” “嗯。”白夜从袖口中拿出了什么东西，在苏璃还没有看真切的时候，打开窗户，将那东西放了出去，眼前闪过一道明黄色的色彩，苏璃还没有反应过来，车边上竟然转瞬就烧了一片火海。 火势凶猛，沿着车子开过的路途一直跟会传染似地，燃烧到了村外才施施然的停下来，火焰像是魔鬼，瞬间就摆脱了藤蔓的桎梏，张千也是松了口气，开着车欢快的冲了出去，一跃而上上了大路，不多做任何的停留，一路向北而去，将村子里郁郁的怪诞声音扔在了后面。 苏璃躲在一边松了口气，但是眼底却是一片深邃。 白夜说山林里的东西不是处飞禽走兽，不是藤蔓植物，也不是人类，那么那些声音都是怎么来的，又是什么怪物会发出那样的声音？ 她觉得古怪至极，冥冥之中仿佛有什么东西被他们忽略了，究竟是什么？ 这一逃命又是好几天的奔波，直到身后再也没有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精疲力竭的四人才打算找个地方停下来休息休息。 这一次，苏璃不敢再大意，选择了一个小型城市，找了干净的房间，四人才停下来决定整顿一宿。 为了安全起见，四个人没有分开睡，毕竟随着离北方越来越近，也就越来越危险，安全是最重要的。 这一次，没有守夜人。 白夜从袖子里取出符纸贴在了门上，窗户上甚至是墙上，最后就连地面也没有放过。 明黄色的符纸，血一般的朱砂看的苏璃十分眼熟。 似乎在什么地方见过。 不，是见过很多次。 她的目光在白夜少女的身体上缓缓游移过，想要问些什么，可最终什么也没有问，只是静静的坐在白夜身边，乖乖的闭上眼睛。 夜半时分，苏璃在一阵鬼哭狼嚎的声音里醒过来。 她夜色太黑了，在没有破晓的时候，几乎看不到人烟，但是那阵声音，却是和之前的有些不一样。 之前的是类似兽鸣，但是这一次，像是孩童的哭声，一声又一声的，幽幽的，像是自黄泉讨命而来，听的人骨子里冷。 苏璃从床上跳起来，转瞬就被一只手拖回了被子里。 白夜用被子包住她，“你怎么了？” 苏璃捏紧拳头，“你听见了吗？” “听见什么？” “外面的哭声。” “哭声？”白夜将她整个拖进怀里，口吻里有淡淡的疑惑：“你听到了吗？” “嗯。”苏璃点点头，自以为她也是听到的：“你是不是听到了有小孩子的哭声，一阵一阵的，像是在楼下，现在已经一点点的爬上楼来了，我感觉得到他们的方位，现在已经上了二楼，马上就要上三楼了......你能感觉到吗？” 她紧紧的抓住白夜的衣服，吓得整个人都在发抖，“有东西，有东西现在就要上来了！” 白夜紧紧的抱住她，试图安抚她，但是她的情绪太不稳定了，“他们浑身都是血，眼睛被挖掉了，鼻子也被割掉了，身上的rou也被吃掉了，瘦骨嶙峋的一步一步上来，马上就要到我们门前了。” “到了......” 苏璃满头是汗，几乎要把指甲扎进rou里：“他们到门口了，你听到了吗？他们在敲门。” “一声一声，咚咚咚的，不同的用他们小小的手，流着血的脸，腐烂的身体......” “他们在说话，说为什么没有人给他们开门，为什么没有人救救他们......他们用身体开始撞击了，手臂断了，耳朵掉了，腐rou也一层一层的掉下来，身体空荡荡的......” “你看到了吗？”苏璃咬住白夜的肩膀，整个人都快崩溃了。“你是不是也看到了？” 白夜伸手拂过她的肩膀，静静的抱住她，“我没有。” “......” “我什么也没有看到，没有听到。”白夜捧起她的脸，一字一顿的说：“你现在魔症了，你看到的那些东西根本就不存在，醒过来。” “不，你不知道！”苏璃挣脱她的手，害怕的大喊大叫：“你什么也不知道，有的，那些东西有，现在就在门口，它们张着嘴，嘴里都是血，他们说好痛，你没有听见吗？” “我没有。” “你骗人！” “我不会骗你。”白夜伸手擦掉她额头上的冷汗，深深的抱住她，“你只是做了个噩梦，不要怕，是梦都会醒的。” “我害怕......” 苏璃缩着身体，躲在她怀里一动不敢动，“你说那些都是不存在的，都是虚假的，我感觉我自己现在也是不存在的。” 白夜看她脆弱的不像话，一点也不像之前精明的样子，只觉得她是被噩梦吓坏了，轻叹道：“傻子，你当然是真的，你比什么都真实......” 苏璃眨眨眼睛，眸子里有未散去的惶恐：“可我觉得我活在了虚拟的世界里，我是不存在的，我是不属于这里的。” 她死死地盯住白夜：“我甚至怀疑我的名字也是假的。” “你还记得我叫什么名字吗？” 白夜顿了一下，伸手整理了她身上的衣服，才幽幽的叹气：“傻阿璃。” 傻阿璃，傻阿璃...... 苏璃在她怀里僵硬了身体。 别人不知道，但是她不可能不知道，白夜根本就是不知道自己的真名的。 她只是告诉他，自己叫白林。 而不是告知她自己叫苏璃。 可是白夜从来就没叫过她的编造的名字。 唯独叫过她两次。 一次是在朱雀岛，她无意识的叫了一声‘阿璃’，她那时候震惊之际，以为自己只是幻听，毕竟，白夜可能叫的是阿林，但是现在在她蓄意噩梦下，白夜明明白白叫出来的，根本就不是什么阿林，她叫的是阿璃。 这一刻，她不能再骗自己。 熟悉的口吻，熟悉的饭菜，熟悉的眼神，甚至是熟悉到家的灵力，以及熟悉的符纸，还有那感人至深的故事，和空间里的那支凤尾花。 一切的一切。 白夜似乎时时刻刻都在提醒自己她究竟是谁，但是每一次的试探都换来一次次的无懈可击。 她当真以为自己真是运气好，平白无故得来一位贴身护卫，但是世间哪有理所当然的好？ 白夜竟然为了寥寥数面的她放弃了寻找爱人的机会，她还以为是真的遗忘，但是现在看起来，倒像是另外一种解释。 一个是选择放弃。 一个是已经找到。 按照白夜的尿性，苏璃不相信，白夜会放弃自己深爱的人，所以她选择了这样的一个晚上决定试探一番。 结果已经不言而喻。 白夜不会那么愚蠢的让自己置身在苏璃的试探里，但是她不敢拿苏璃试险，就算是假的，在苏璃没有安全感的要求下，她也会妥协。 苏璃靠在他怀里不知道自己究竟是该哭还是该笑。 是当面拆穿他的假面，还是装作什么也不知道，只是梦魇了，第二天什么都忘记的样子。 可是他究竟是谁？ 他是白夜，是玄武基地的白夜，还是她一直喜欢的...... 在她僵硬的同时，抱着她的那人也是僵硬的。 她似乎知道她想要做什么，但是来不及了。 苏璃终是憋不住从被窝里翻起来，在他安静的颜色里，从背包里翻出手电筒，一把抓过他的手，从他的无名指上取下了一个东西，电筒刺目的光芒静静的照耀在无名指上，猝不及防之下，一道幽蓝色的藤蔓纹身静静的在无名指上闪动着耀眼的光芒。 蓝光闪烁，熠熠生辉。 苏璃顿时呆住，手电从手里滑落，落在地面上的那一刻灯光泯灭。 黑夜里，苏璃捂住了自己的嘴角，紧紧地盯着少女所在的位置，眼睛里满满的都是惊骇。 “怎么会......” 手指上的蓝色藤蔓她只在一人的手指上看到过，那也是最好辨认那人的证明. 可是现在，她却在另外一个人的身上看到了。 “你是谁？”黑暗里她褪去了方才所有的伪装冷静的可怕，“你跟云袭究竟是什么关系？” 少女在她的身下安静的躺着，漆黑里，面上有平时没有的幽冷和阴鸷，他静静的看着苏璃，一动也不动，任凭苏璃询问。 “你为什么要跟着我？” “你有什么目的？” “你到底想干什么？” 她一手抓住了少女的手腕，将少女从床上拖起来，面对面的询问：“还是说，你就是当初那个白夜？” 白夜没说话，身体冰凉，像是一阵雾水般靠在她身上，任她推也不动。 苏璃忽然想起他说过的一个故事。 曾经喜欢过一个人，以为是爱情，转眼却是是亲情。 然后再喜欢了一个人，不识人间风月，在彼此之间划上了一道鸿沟，再回首时，已然陌路，阴阳相隔。 以前她没想太多，现在想来，如果把故事挂在他们身上。 一切都要说的清楚了。 可是白夜怎么会变成女孩子？ 又怎么会拥有云袭会的东西？ “你究竟是怎么做到的？”苏璃伸手将他从自己怀里拖出来，跟他对峙：“你是怎么变作女孩子，又是怎么认出我的？” 她不想欲盖弥彰了。 早晚都是要过这一关，还不如就在此刻。 “你想知道什么？”良久，少女版白夜终是开口了。 口吻里没有被拆穿的尴尬，反倒松了口气。 “你想知道我是谁，我就是你认识的那个白夜。” “我跟着你做什么？我不是说了吗？我喜欢了一个人啊。” “我有什么目的？我的目的就是让我喜欢的人，也喜欢我。” “我想做什么？我什么也不想做就是想跟她在一起。” “有问题吗？”白夜静静的看着她，眼睛沉沉的，带着熹微的光芒，“这些答案你满意吗？” “......” “至于我是怎么变成女孩子的。”白夜不紧不慢的将手伸向了自己的后颈，狠狠地撤掉了什么东西，等到他伸出手的时候，手心里躺了一张明黄色的符纸，他指尖微动，那符纸瞬息之间就化作一缕青烟消失不见。 少女白皙纤瘦的身体忽然之间像是变形了一般，拉长变大。 纤巧的手变得修长，短短的腿，也成了大长腿，最重要的是他胸前的两个大馒头像是缩水了一般，转眼一马平川，白皙娇嫩的脸庞也迅速改变了。 由娇媚精致变得风光霁月，充满少年的俊美，活脱脱一可怜巴巴的小小少年。 苏璃看的目瞪口呆。 怎么也没想到，转眼少女就成了少年。 变化太大，她表示自己需要缓缓。 当然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 “你想问，为什么我会这些？” 少年坐在床榻上，身上裙子已经碎成一片了，他光着白皙的上身，静静的看着苏璃，“你觉得我像你之前喜欢的人对吗？” 苏璃点点头，不只是像啊，简直就跟双胞似地啊。 “呵。”白夜笑了一下：“我们可不像。” 苏璃：“......”那你的手，你的灵力，你的动作还有你说话的语气，等等等等怎么解释？ “不用解释。”白夜从空间里取出衣服在苏璃面前面不改色的穿上，苏璃吓得捂脸。 不知羞耻，简直辣眼睛。 片刻白夜抹上她的手，轻声道：“睁开眼。” 苏璃睁眼就是他俊美无俦的样子，她有点心肌梗塞。 “这个问题，我不会向你解释。”他郑重其事的说，“我不想解释，也不愿意解释。” 苏璃白眼：“那你化作女子来欺骗我的感情就很自豪吗？” “这一点我不否认。”白夜似乎想要坐起身来，跟她面对面：“但是，我不是自豪，我只是高星。” 苏璃不免想起他可怜巴巴说自己喜欢的人不喜欢自己时候的样子。 她心梗的厉害。 “可是你不是只喜欢白木木的吗？” 白夜：“她是我jiejie。” “可你之前说你没jiejie。” “......”白夜：“作为女孩子的白夜当然是没有jiejie的。” 苏璃：“那请你换回女孩子装备我不介意。” 白夜：“......” “还有，你既然已经拿白木木当你的jiejie了，那你更应该叫我jiejie。” “为什么？” 苏璃看着他淡淡一笑，眼睛里有弥漫的温柔，“因为，我是她的jiejie。” 白夜：“你骗人！” “我不骗你。” 苏璃站起身来，坐在窗前看外面的天空，“你别不信，等一切结束了，我会带你去见她的。” “......” “我不管你和云袭是什么关系，我已经不喜欢他了。” 苏璃云淡风轻的笑了一下，“或许你和他有不可告人的关系，又或者你只是在模仿他，这些都不重要，我很感谢你之前对我的帮助，但是你想要的那些东西，我恐怕没办法给你，所以，你如果对我还有别的什么目的，我只能跟你说抱歉，但是如果你的要求是在我能做到的范围之内，不违反我的底限，我都可以帮助你。” “说完了？” “说完了。” “那换我。” “你说......” “谢谢你已经不喜欢云袭了。”白夜一本正经的开口：“你之前喜欢他已经惹火我了，既然你现在已经不喜欢来看，请你一直不要喜欢了好吗？” 苏璃：“......” “还有，我和云袭没什么不可告人的关系，之前我就特别讨厌他，在你帮助我的时候，他竟然出来捣乱，我真是讨厌他得很，你不喜欢他真是太好了。” 苏璃：“......” “嗯，我不奢望你能为我做什么，我就想跟你一起拯救世界。” 白夜捏紧拳头，信誓旦旦的：“我觉得这忒别酷，虽然我之前暗恋你，现在明恋你，你就算拒绝了我，也不能否认我热爱这个世界的决心，所以，带上我一起吧，我们一起，改变这个肮脏的世界。” “好吗？” 苏璃：“好好好。 可真没看出来，你哪儿热爱这个世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