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话 肃清
拥有神之药体质的左方之地，驱使对应神之rou的小麦粉，他尽管经过原罪洗礼，只能使用光之处刑这一种术式，但绝对是一骑当千的存在，前方之风一个人就能把学园都市搞成瘫痪，同为神之右席的他，也不会弱！ 漫天的小麦粉在易哲头顶上飞洒。 “优先考量，斥力归下，小麦粉归上！！” 易哲握着阎魔刀，一步步的错开带着狂风斩落的处刑大刀。 “人们在神圣之国里不再有争斗！在主创造的完美国度里，在那充满了坚定信仰的国度里，人们组成集团来回应主的期待！”左方之地高声大喝，光之处刑运用的令人心惊。 穿着黑衣的易哲身形像水中的游鱼，灵巧的避开白刃的落斩。 “然，上帝将笃信者引导入神圣国度，但是，仅仅在罗马正教就已经分出数个派别的我们，哪怕都是虔诚的，但到了神圣国度，这争斗说不定还会延续下去！” 左方之地的声音高昂，这与他那丑陋的面容太过违和。 “上帝无论创造多么完美的世界，其中的居民们如果丑陋分裂的话，那就根本没有什么意义和价值了，像现在一样混入争斗的话，就根本无法称之为永恒的救赎！” “哦？那么你认为该怎么办呢？”易哲闲庭散步一样的避开攻击，光之处刑下，他的轮回眼瞳力确实做不到与小麦粉化成的巨刃抗衡。 “想要被救赎！此外想要给予救赎！主的计划尽管是无懈可击的，但我们人类如果回应不了期待，这计划就会失败！”左方之地继续大声说，“所以我才想知道，怎么样让现在的人类不在神圣国度分裂争斗，为了实现目标，怎么样在审判日来临时引导大家正确的方向！” 这是左方之地与前方之风的区别，他是真正以十字教信仰为起点，并可能是真心实意的想要守护罗马正教，因此才成为神之右席到今天的。 “然而你做的事情，却很难让我相信啊。”易哲淡淡的说。 不管是使徒十字，还是法之书，亦或是女王舰队，甚至是前方之风的入侵，都是单方面依靠力量试图让人屈服，这次的C文书事件同样如此，借由灵装将罗马正教的话语更替为绝对正确，cao作流向。 “而且你为了调整你的光之处刑术式，还做了些见不得人的肮脏事吧？”易哲补充一句。 “只是一些背信者，能成为神之子典故引出的术式调整的祭品，有什么好值得去哀愁的呢？”左方之地摇头。 “原来如此。” 易哲轻轻点头。 “只是自己认为是信徒的，才有资格被拯救，也才有资格跨入神圣国度，甚至是，只有你认为是的话，才算是人类么？除此之外都是可以消耗的小羊羔。” “那是显而易见的吧？”左方之地冷笑一声，“不知主的存在，也只追求物欲，行尸走rou般的活着，这已经不是背信者的程度了，而是遗忘了最初赐予生命先祖的伟大功绩，这种程度的罪恶啊！耶稣受难背负的原罪，却在现代更加蔓延了！” “正是因为这些人，我们才很难很难，找到神圣国度的道路啊！” “难怪，同样身为十字教势力，正教一直都对清教颇有微词，看样子也是把清教当成了背信者了。”易哲恍然。 “光明正大的行使魔法之力，却没有坚定的信仰，你们真是太丑陋了。”左方之地不屑的说。 “随你怎么说吧，反正我又不是信教的。”易哲摊摊手，突然他坏笑一声，中指朝上，“世界真是罪恶啊，耶和华这个哔狗的碧池！” 左方之地一震，旋即脸上涌上愤怒，几乎要把五官都扭曲。 “我这就将你碎尸！”他怒吼一声。 “就凭你的光之处刑么？”易哲说，“这个术式理论上很强大，篡改了物理，但是限制也很大，比如你只能同时确定一种优先顺序，不然的话，明明已经无视我的斥力，这白色的刀刃却一点都没什么威力，按照之前你能一击摧毁街道的规模看来，太违和了吧？” 易哲挥刀斩破飞来的白色巨刃，他一边说。 “因此，哪怕只是一个普通的魔法师，一边用火球术打你，一手拿把手.枪，说不定都能打死你，因为你无法同时避免复数的攻击，你是应对不了，被围杀这种局面的。” 左方之地脸色微变。 “尽管我也有复数攻击的手段，但那么做没意思了，我决定从你的光之处刑第二个缺点下手。”易哲横立阎魔刀。 “你每规定一次优先顺序，要改变的话必须重新设定，意思就是你得说一遍吟唱文。” “现在你的光之处刑优先顺序是针对我的斥力的吧？” “那么，我这把刀砍在你身上，会不会跟砍普通人一样呢？神之右席的一员？” 左方之地沉着脸后退，被这样一点一点的被人说出光之处刑的秘密让他感觉很不好，但他说的，都是对的，他的术式也没有调整完毕，所以限制极多，而那把刀从刚才开始就觉得太过锋利了，哪怕现在是针对斥力，但被一刀就砍碎还是太过匪夷所思。 是灵装的武器么？ 左方之地选择了暂时退避，他在神之右席中算是头脑派，正面对敌与自己风格相驳，倒不如再细细观察等待，反正光之处刑的优先顺序的咒文也很短，巧妙利用依然是不败之地。 “光之处刑的第二个缺点，我就说的再明了点吧……”易哲猛地一踏，左方瞳孔一缩，他竟然看不清易哲那高速移动的身影！ “那就是，你面对我，根本无法说完咒文！” 低沉的声音几乎扑面传来，左方之地脸色发白，前面的杀意像是有生命一样朝着他冲击而来，他的眼前只能看见一抹黑色的人影，以及夹在那其中的星辰碎屑一样的刀光！ 死亡的感觉树藤一样的爬上他心头，他嘴唇飞速的吐出模糊不清的字句。 “优先考量！！刀刃在下！人体——！！” 他说的话的速度，跟出膛的子弹一样大声而飞速，但他，还是没能说得完。 阎魔刀的刀锋直接切在了他的胸膛前，名贵的绿色礼服被轻松的切开口子，刀刃入rou，血珠四溅，左方之地一声低沉的吃痛声，他摆着双手，像小鸡仔一样的，毫无优雅可言的快步后退，只希望能远离那把致命的刀刃。 切开了他胸口的阎魔刀挥过流畅的弧度，易哲抖落上面的血线，看着左方之地痛坐到地上，一边快速挪动着屁股后退，一边不停的捂住胸口，鲜血已经打湿了他那绿色的礼服，在胸前染红了一片。 他是什么人？左方震惊着，这种程度的力量和速度，是圣人么？ 清教的圣人应该是神裂火织，是远东教派的女人才对！ 他抬起头，看着穿着男士黑色长衣的易哲。 “你……你……”他断断续续，难以置信的说，“是女的？！” 易哲脸一黑。 “你特码才是母的！” “那你到底是谁！”左方之地从难看的模样恢复，他站起来，但还在保持着后退，这点距离对圣人来讲，不过眨眼间就能到达，他摸了摸自己的胸口，心脏跳的飞快，他几乎到了地狱入口处堪堪停下，“为什么不直接杀了我？” “我故意砍浅一点的，先让你体验一下到你希望的天堂门口的感觉。”易哲说，“至于我是谁？劳拉说过神秘侧的高层们知道的，你作为神之右席不清楚么？再说后方之水没跟你提起过碰到我？你人缘有点差啊……” 清教……劳拉史都华……后方之水。 左方之地脸色一变。 “‘立于血海上之恶魔’？！” 该死！！这个本来也是暗杀计划中的一员，碍于罗马教皇的面子才暂时放下，关于他，本来有着另一套应对方案，而左方之地根本不在迎战名单里，他是头脑派，查过资料他清楚这个人的战力，成为神之右席前的后方之水，凭借双重圣人体质还会被他压制，他在光之处刑完成前根本不打算碰面的！ 倒不如说，整个神之右席里，只有他最不适合跟这种人硬碰硬，右方之火就不提了，后方之水完全可以一战，前方之风的天罚术式至少先保全了自己，唯独他非常尴尬。 前方之风入侵学园都市时，清教就已经把他放出来了？后方之水竟然不跟自己提起！他突然想起后方之水那天说暂时撤退，自己也没有想要强攻的念头。 看样子就是和他已经打了一架了！ “竟然半个字都不汇报！”左方之地咬牙。 “至少你死的明白点了吧？”易哲重新举起阎魔刀，“这次，我可不会砍浅了。” 但是来自天空的轰鸣声让易哲没能挥下这必杀的一刀。 一道橙色的极致光束从高空坠下，将易哲和左方都完全覆盖了进去，空气都被那光束所点燃，升腾起难闻的炙热味道，那几乎是太阳的火光被洒落的威力，易哲瞬间使用神罗天征，可见的橙色融光在他的周身荡开，他无法呼吸，橙光将空气的氧气都给燃尽了，在短短一秒之内。 水汽蒸发的声音响彻着，坚实的地面都被融化，露出莹莹火光，石头被烧成了液体一样流动。 易哲维持着神罗天征飞速后退，从橙光的轰击中撤了出来，他抬头看向天空，晴朗的天空中已经满是黑压压的影子，哪怕隔了千米，耳边还能听到那巨型引擎的嗡鸣声。 HSB－02超音速隐形轰炸机…… 全场百米的体积，数十架这样的庞然大物，冰冷的钢铁造物在天空排成一道弧线带着压力飞过，时速近乎7000KM/s，哪怕是跟踪导弹都得活生生的被甩开的神速。 大量的驱动铠就是被这些给空投到这里的么？ 光学武器都投入战场了，这简直是在无差别毁灭这里。 HSB－02极速的掠过天空，橙色的太阳般的光束投下，每一处都暴起火焰。 易哲斥力挥开前方，皱眉。 左方之地已经不在那里了。 他干脆的转身离开，快速前往教皇厅，当麻与五和可没多少力量抗住这种覆盖式的轰炸，他必须先确保他们俩的安全。 ……………………………… 数日后，阿维尼翁遭到学院都市攻击的消息传开，世界震动，但学园都市则是表态，这是为了镇压当地暴乱，并且消除罗马正教的阴谋才采取的，不得已的措施，这是外界的新闻，而在神秘侧里，C文书这圣灵十式的灵装则被幻想杀手销毁。 被清教魔法师回收。 梵蒂冈，圣彼得大教堂。 步伐缓慢的声音响起，就像这个人的精神状况一样萎靡，而后，脚步声突然停住了。 “左方。” “后方么……” 左方之地紧紧的盯住出现在他面前的后方之水，脸色称不上多好看。 “C文书行动，失败了呐。” “那都是托你的福啊，报告上我可没看见，你在学园都市有遇见‘立于血海之恶魔’的消息。”左方之地声音十分的不友好，尽管借着被学园都市攻击时的风波，依靠优先术式抗下了轰炸，然后逃遁留的一命，但是行动失败，灵装也被摧毁，这简直是奇耻大辱。 罗马正教的颜面扫地了。 “不过你看起来并不是特别的愤怒。”后方之水淡淡的说，丝毫不在意左方的斥责。 “俄罗斯成教已经决定由我们负责改组了。”左方冷哼一声。 后方之水微微沉默。 “我们罗马正教本来的话，帮助其他宗教是保持观望态度的。” “相互利用吧，对面也是这么认为的。”左方冷淡的说，“我还没彻底输，这次事件清教和学园都市联手，哪怕他们不肯承认，但是成教知道了就不会想的很轻松了。” “在现今清教与学园都市结盟的时候，他们哪怕插入进去，也不过分到的是剩下的利益了，而对于科学阵营的学园都市的胜利，不管怎么说，对成教而言都是失败的，这次行动至少将成教拉到我们这边了。” “如今，出现了学园都市加英国清教与罗马正教加俄罗斯成教的两大阵营，但学园都市和清教毕竟是两个不同的阵营，肯定不能完美契合，而我们得到俄罗斯的帮助，入侵日本也成为了可能，应该立即与右方之火商量今后的对策才是，对他们的调查还应该继续下去。” “是这样啊，不过在这之前有个问题要问你。”后方之水的声音变得严厉起来。 “什么？” “阁下为了调整光之处刑，用罗马近郊的观光客和孩子用作调整，这件事属实么？” “不错。”左方之地承认的很干脆，“怎么了，特意要说的就是这个么？” 后方眯起双眼。 “确实，阁下是为了自己的信仰在努力，但并不是为了平等的救赎人类。” “是啊，那又怎么样？”左方挑挑眉头，“我对平等救赎人类不感兴趣，再说异教徒本身就不能算人类，后方，你再去翻翻报告吧，没发现那些人都不是我们正教的信徒么？我当然不会对跟随我们的信徒出手了。” “……” “我可不会随意出手的，如果真的要消费的话，必须是非正教的信徒才行。” 这就是他所谓的平等，他的平等是狭隘的，除了认为的，其他的人类价值等同于牲畜。 “那些人只有经历一次炼狱洗礼才能有资格引导神圣国度，而第一步正是向我们这些圣职者献出生命，如果这都做不到的话，别说神圣国度了，只是堕入万劫不复深渊啊。”左方之地淡淡的说，如同在叙述真理一样严肃。 “是这样啊。”后方之水简洁的回答。 “光之处刑，是必需定期调整的术式吧？”他又问。 “就是这样，好了，后方，让开吧，我要做的事情还有很多，因为这次直面那个恶魔，让我发现了我的术式的诸多漏洞，必需还要进行更细微的调整才可以。” “不，在那之前，有必需做的事情。” 后方之水的声音淡然。 左方之地还没来得及在发出疑问，伴随着凄厉的声音，他的身体这次彻底的被摧毁了。 后方之水的动作很简单，他拆下了一根近在咫尺的，支撑圣彼得大教堂的足有两人粗的巨大大理石支柱，手指深深的陷进去，抓着然后横扫过左方之地，光之处刑，这引以为傲的术式，根本没有时间发动。 只剩胸腔以上，半截身子的左方之地一滩rou泥一样的倒在地上，这才发出声音，他的胸前还有那道深深地刀痕。 “阁下是绝不会被选中的，除了地狱，你哪里也去不了。” 后方之水声音淡漠。 发着啊啊的无意义声音，十几秒后，左方之地，死亡。 驼背的老人缓缓从一旁走过来，他看了看地上的rou泥以及站立着的后方之水，垂了垂眼帘。 “这里是圣彼得大教堂，希望的话不要破坏这里。” 听到教皇的声音，后方之水低头。 “不好意思，毁了这么历史恢宏的建筑。”他右手还抓着的巨型的大理石支柱被他直立放到地上，“不过，这里也是正教最大的要塞，这么简单就被破坏，防御机制也下降了很多啊。” “教皇陛下，您以神之右席为目标，为达到神上境界后考虑的是如何拯救更多的信徒，这点我深表敬佩，但是这样还远远不够……”他直视老人的脸，“维持神之右席，监督它的，以免再出现这种情况的，有最大责任的是您才对。” “神不希望安逸的救赎……看样子是天父对我的试炼啊。”教皇感慨的说，“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 “前方之风不能出动了，左方之地被我肃清，这样下去只有一个办法。”后方之水说。 “像左方说的那样，派遣军队武力进入日本么？”教皇问。 “不，经过这次我知道，人民是不该上战场的。”后方之水宣示一样的说，“这次，由我去。” “我会同时拿下幻想杀手和……菲尼克斯的首级！” 罗马教皇用那双早已不年轻的眼睛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