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逛药集
“客官想走完药材大集所有的摊点，找到自己需要的药材，没有二到三天是走不完的。所以有了我们这些以此为生的人，在这叫跑堂。想当跑堂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不但要对整个药材大集了如执掌，还要能分辨药材真假。从跑堂手中过货的药材要有堂印，一旦出了问题，谁跑堂谁包赔”。莫邪点点头，难怪溪城的药材生意做的这么好，想的周到。 “客官，这是今年药材大集的情况图，你可以看看？只收一两银子”。莫邪笑笑，这来福就是接不了自己的生意，也能赚个图钱。图不贵，想买还找不到地方呢。笑笑拿出一小块银子交给来福。“不用找了”。 来福忙拱手将图放在桌上，今个这个主故真阔气。“客官，不知是想由来福办理药材，还是自己办理”。 莫邪拿出药方。“不知道办理药材怎么收钱”。 “客官这点放心，由跑堂办理的药材，一定都是最优惠、品质最好的药材，不论药材贵贱，每种药材收二两银子，有一点你放心，如果药材买不到的话，我可以帮你打听到什么地方能有这种药材”。来福看着桌上的方子眼睛亮了光。 “好，交你办理了，这是四个方子”。莫邪将方子推到来福面前，心里嘀咕着自己这点药材，来福能不能看上眼。 “客官，明日此时，大集出口验货，这是我的腰牌”。来福取出腰牌交给莫邪，起身急火火的向外走去。这生意接的好，来福扫了眼方子，乐在心里，量越小越赚钱。 莫邪悠闲的品着茶，看起药材大集分布图。看着看着不由的皱起眉头。母亲医病用的“青明花”和钝钧解毒用的“七心草”都没有。怎么会单单少这两种药材，还都是关键的主药。莫邪这火腾的上了头，想到来福说的话，心里有了一丝希望，但愿如来福所说，能提供药的来源。 莫邪坐一会儿，从分布图上选了十余种没见过的草药，看看路线，摇摇晃晃的出了茶馆，又看了眼分布图，挤进熙熙攘攘的人群。 一股热气迎面扑来，太阳似下山的火球滚滚的炙烤着大地，空气闷热，地面guntang的如掉进了火炉里，嗞嗞的烫着脚板。莫邪在人海的叽叽喳喳中挤了很久，才挤到木浆草摊点。 “木浆草”，莫邪看过《药典图解》，没查到此物，应该是新药材。《药典图解》是古代药材专著。经过多少年来一代代药师的努力，发现几种新药不是不可能的。莫邪决定再买一本新出的药典。 莫邪蹦跳的挤到摊点前，这是一栋简易的木楼，四根大柱了支着，没有门板，不放药，还以为是两层大凉亭。生意非常的红火，数百人进进出出。求购木浆草的人，还真不少。 莫邪看看摊前的药材简知。“木浆草”最新发现一种造纸原料，可用药材包装，防水、防潮、防虫、防鼠。呵呵呵，莫邪摸着下巴乐了，还以为是什么草药，原来是包草药用的草。 既然来了，进去看看是什么样的草，带回去一点，说不准那天用得上了。莫邪琢磨着走进简亭，摊亭内的人太多了，药童没时间招呼客人，拿着湿淋淋的布擦着流不完的汗。 木浆草竟然有十多种，有可以包药的、作辅料的、做纸的，还有一种可以做衣服，有药用价值，专治镇吐去虫。 莫邪挤进争争抢抢的人群，在药童不请愿的目光中，买了一些，打了一个小小的药包，提着吆喝着挤出摊亭。 莫邪站在木浆草摊点外，拿出分布图看看，向下一个古书上没有记录药材挤去。 莫邪边走边看，图谱是图谱，实物是实物。一路行来，学了不少的知识。猛的挤停在一座气派的木楼前，这楼在药材大集里卓然挺拔，伟岸超群，气派的不得了。不下千人挤在门口，翘脚的议论着。 批发厅外立着一块匾。“疗伤奇药，仅此三株”。旁边是一个药材简知：“决伤草”，生肌、接骨、造血、还魂。古代十大奇药之一，二百年来，仅采到三株，现高价出售，无万两黄金不得入内。 莫邪瞪着眼睛，听着众人磨了会牙。“决伤草”的功用，生肌、接骨、造血这三个效用，其他名贵药材也有，可这“还魂”二字太惊人了，没听说那一种药有还魂的效用。如果此药真有还魂效用，简直是价值连城。 莫邪好事的挤到楼厅外，取出“大同汇票”，果然好用，药童点头哈腰的放莫邪进入。大厅内围站着数百人，密封的前台上放着三株盒装奇草“决伤草”。 “决伤草”通体碧绿葱翠，如同蒜叶一般。从叶间抽出扁柱形的花茎，分出小小的花苞，羞羞答答的藏在叶子中间。花苞膨胀，顶破了薄膜，开出一朵白色小花，洁白如玉，花蕊金黄，简净素雅，蕊丝上凝了水似的艳艳欲滴，倾吐芬芳。一缕淡淡的花香独居神韵，幽雅的芳香，盈室环绕，沁人肺腑。 大厅内声音吵杂，议论纷纷，拉着鼻音。众人瞪着血红的眼睛，筋着鼻子嗅着花香，生怕带着药效的花香飘出大厅。有人不住的摇着头，这次来，药进了一大批。没钱了，只能来看个热闹。 “各位朋友，本店偶得奇药，今日进行竞卖，价高者得之。争得现场大多数人的意见，本店决定分开竞卖，竞争到一株的客人和门派，不可参加其它药株的竞争，最低价一万两黄金，每次加价一千两，现在竞卖第一株”。一位白发老者提着洪钟似的嗓音介绍着。哗啦，大厅四周多了数百劲装大汉，一个个虎背熊腰，握着半开鞘的利剑。 密罩徐徐开启，大厅内淡淡的幽香，瞬间消失，似乎被“决伤草”吸光香气。大厅内静了，一双双死目眼，盯着“决伤草”。 “果然是“决伤草”，密之凝香，开之无味”。有人小声说道。莫邪转头看看，一位佝偻背的老头站在莫邪身边。 莫邪眼神闪过惊疑，易容术？佝偻老头易容的手法竟然与自己相同。 “一万五”、“一万七”、“两万一”、“两万八”，大厅内报价声此起彼伏。 莫邪笑笑，一株草药值得如此疯狂吗？看看“决伤草”的草株形状，记在心中，闲暇时加入《药典图谱》中，转身向人群外挤去。 “五万”。一个熟悉的声音挤入莫邪的耳朵，噹的一声，小锤似的敲的莫邪一楞，瞪着黑黑的眼圈，笑眯眯的转过身，看向喊价的人。“泰阿”。 泰阿俊朗、威武了不少，身边站着一群黑色的乌鸦。有白毛老头，有魁梧中年人，有玲珑少妇，一个不小的购药团队。 大厅内随着泰阿的声音落下，安静了。目光聚向乌鸦人群，众人的脸色变了变，黑风谷的人出了价，谁还敢竞价，没人没事撑的和一个门派作对。 “五万加一千”。莫邪笑嘻嘻的看着泰阿，扯着怪异的嗓音，吼了一声。 “真有不怕死，还‘五万加一千’，小子出了城，等着让人家打断腿吧”。佝偻老者撇了莫邪一眼，嘟囔着。 泰阿皱皱眉头，惊愕的向这边看来。一位中年披发男子，笑呵呵呵的站在人群中，还做了个鬼脸。“五万二”。 莫邪见泰阿看来，做了个习惯性的鬼脸。随着泰阿喊价声，扯着变了调的嗓音。“五万二加一千”。 “唰”。所有的目光集中到莫邪身上，这是什么喊法，明摆着是在气人吗？难道是那个门派出手，难为黑风谷。黑风谷的人盯着莫邪眼睛都红成了刀子，狠不得将莫邪生刮了。 “五万五”。泰阿鬼笑的喊道，声音激动的变了调，泰阿听出对方是谁，这种喊法除了莫邪，没人用过。 莫邪没再喊价，大摇大摆的挤出厅门，站在门外一个明显的地方，笑眯眯的等着。 不多时，黑风谷的人黑压压走出，见到宁笑的莫邪，脚步顿了顿。 这人不想活了吗？站在门口等着，坏笑的脸挤满了欠揍样。黑风谷的人一个个怒目圆睁，如果不是人多挡着，能扑上去一人咬莫邪一口。这小子害的黑风谷多花了五千两黄金，黑风谷的人吃了他的心都有了，还乐，换了城外，死一百回都不多。 泰阿激动的手抖个不停。“臭小子还玩上变脸了”。 黑风谷的人怒气冲冲的走过莫邪身边，泰阿手一动，一团东西塞入莫邪手中。 两颗心交错的瞬间，碰撞出火花。一种久违的暖流流入心间，是兄弟，只是兄弟才有味道。 泰阿细小的动作别人没看到，没逃过泰阿师傅雪松的眼睛，雪松眉心闪过惊疑，细细的瞄了莫邪一眼。 莫邪在忿恨的目光中洗礼，笑的更加灿烂，目送着红光满面的乌鸦群，嘿嘿的笑个不停。 万簇金箭似的夕阳，迸射出云层，吸饱了红晕的云朵，红着激动的脸儿，晚风轻轻吹过，渐渐吹散莫邪飘逸的发丝。踏着灰紫的色调，莫邪的影子像跳着舞的精灵。急匆匆的滑过几家摊点，停到药集最寒酸的一个摊位上。 一位穷酸的老者，穿着打着补丁的衣服，坐在占地一丈宽的摊位里，身后的独轮小车上捆着厚厚的“打猪草”。行人看看，笑笑的摇着头走过。 “打猪草”在《药典图谱》中还真没有。莫邪谦虚的向老者行了一礼。“老医师，简牌上注明的‘打猪草’有何用处”？ 穷酸老者抬起蓬乱的头，细眉细眼看着莫邪。“此草药叫‘打猪草’，可止痛，去疾，药用价值并不高。有一个另名‘助符草’，听古人说炼制器材时，有提高成功率的作用”。 莫邪点头，难怪没有人买了。“老先生，我买一包碎的”。 莫邪给了老者一两银子，穷酸老者看也没看，扔给莫邪一个小袋。莫邪随手放入怀中。 天色从灰红变成紫红，黑红红的暗了下来，几缕晚霞像即将熄灭的火，飘飘的剩下一线暗紫色。药集上的人依旧很拥挤，各大摊点支上火具。一条火具长龙前不见头，后不见尾，照的街道亮如白昼。 晚上药集不关门？莫邪摇摇头，溪城的药者，比药黑多了。“药客留”。莫邪站在泰阿约他客栈前。 身子一紧，两只铁夹似的手臂，勒的莫邪哽了一口气，舌头差点掉在地上。“兄弟长胖了”！ “大哥轻点，勒死了”。泰阿放下莫邪，挨了莫邪一拳头，两人哈哈的抱在一起。 “你小子真行，见面就掉大哥的面子，堂主为了多花五千两黄金上火呢”！泰阿还了莫邪一拳，两人笑的眼中含着泪水。引的不少人指指点点的议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