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5章：报名应征
自从有了当兵的想法，我变得快乐起来，就连放学回家的路上都荡漾着我快乐的歌声：“南屏晚钟，随风飘送，它敲呀敲在我心坎上……”听到歌声，母亲喜上眉梢，我的民儿变了，变得快成歌唱家了。我无语，但是心里乐开了花，因为，今天住在一个院子的民兵连长张官哥告诉我，征兵的通知到了，明天就要带人去公社验兵，我悄悄的说出了我想当兵的想法，官哥吃惊的看着我： “你这不是在开国际玩笑吗？你才多大啊，你还是个初中没毕业的小毛孩，当兵的年龄规定十八周岁，得、得、得，你不够条件” “我说，我的好官哥，你是看着我长大的，我就想当兵去，我做梦都想去，” “那你说说你当兵的理由和想法，是不是厌学了或是学习跟不上啊？”官哥一脸疑惑地看着我。 “我的学习可以啊，在班里不好也不坏，至于想法和理由吗？很简单，就是保卫祖国的边疆。”我学着某部电影中的主人公说了一句。 “那，那，就跟着去验验，不过你想好了，验上了就得去，这不是小孩过家家,想怎么着就怎么着。” “嗯，官哥，我听你的，不过，你先替我保密，不要让家里知道这件事”我用恳求商量的口气和他说。 “告不告诉，无所谓，反正你顶多是跟着去玩一趟，个头这么矮，年龄又不够！” 说这句话的时候，官哥有点心不在焉。 看到他的态度我有点失望，心里在想先跟着去，验上了兵，后面的事自己想办法。（这一点就是我最后能当上兵的优势，二哥学习好，但是没当上兵，后来，我才突然明白，原来我从小就懂得关系学） 第二天，天蒙蒙亮，我就出了家门，骑上“大铁驴”自行车，直奔村外。 “民儿，你还没吃饭了？去哪里!”母亲追出大门外。 “我去找同学去！”当时我们正在放秋假，这个理由，母亲信 “早点回来！别和人家到处乱跑”，母亲大声叮嘱。 “知道了！”心里却在说，娘，你真唠叨，我都十六岁的人了，出个近门，你还这不放心，那不放心的。 在村边的大柳树下，我放下了自行车，焦急地等待官哥带着村里验兵的人出现。 太阳一竿子高的时候，官哥从远处来了，他的自行车后面驮着一个人，我心想怎么就两个人啊，会不会后面还有人，正在我想问的时候。官哥说话了。 “别抬着脖子看了，就我们三个，快上车，出发！” 我没敢问人少的缘故，这才看坐在他自行车后面的人，这不是广伦吗？我们一个魏姓家族的，论辈分，我是他叔，看到他的时候，我心里暗自庆幸，多亏来了一个，要是他那双胞胎哥哥来了，就变成三个人了，无疑增加了验兵录取的难度系数。我和他互相看了一眼，我发现他的眼神怪怪的，一种蔑视人的表情，我在猜想，他看不起我的理由，一个是我是初二学生，而他初中毕业快一年了，另外一个理由就是，他是民兵连长驮着来的，他的眼神在告诉我，我们两家关系好。 一路上，我们始终没和对方说话，只有官哥，在打我们的哈哈，到了那里，可是要脱裤子的，验兵的女大夫可漂亮了，到时候，你俩小子可别有私心邪念，我说：“再漂亮，也没有官嫂子漂亮啊！”说完了这句话，我很后悔，在这个节骨眼上，说人家的婆娘好看，这不明显是存心不良吗？“漂亮个球！”没想到官哥喜欢别人夸自己的媳妇。 一路说说笑笑，但是，我和广伦还是没说一句话。我想他一定也在揣摩我的心思。 很快就到了公社医院，医院坐落在公社和武装部中间，门前是繁华的集市，门两边是买各种杂货、食品店的商店，乳白色的墙面有些年头了，经风吹雨淋，有的墙皮开始脱落，耀眼的色调在阳光的照射下，让我有点晕头转向的感觉。我心里在合计，这地方迟早要搬家的，离公社这么近，当官的看病到是方便了，可老百姓呢？要是急病，救护车都开不进来…… 想着想着，我笑了，这不是，我考虑的问题，这是公社书记考虑的问题，我这不是瞎想吗？（我当兵几年后，被我言中，医院搬到了来公社一进村的那个宽阔的马路旁边，当兵期间回家探家，说起我的判断，哥哥说，你是当官的料，我怎么从来没想过这个问题）这时候，武装部马部长从医院走了出来，看到我们，就责怪起官哥来： “怎么才来了两个人” “不知什么原因，今年报名的少，可能是去年来了十八个人瞎子踢毽——一个不个的原因吧”，民兵连长在自己分析原因。 “去年是去年，今年是今年，你知道吗？今年的兵多好，是海军。去年是炮兵，真正的愿意去的有几个呢？！没验上是好事，要是村上出了几个炮兵，整天让家里人揪着心，我这个武装部长能安生吗？”马部长在咬文嚼字地阐明道理。 不议论这个话题了，快点进去排队吧。 “怎么，小民来了？！家里知道吗”马部长在和我打着招呼。 “小叔，我来了！”我冲着他高兴的裂开了嘴。 进去排好了队。我听到广伦和官哥在旁边小声嘀咕： “不是说马部长调到别的地方去了吗？” “是啊，他告诉我送走这批兵再去别的公社上任。” “怎么可能啊！”广伦一脸的茫然，完全没有了来时的得意忘形劲了。 我心里偷着乐，马部长是我干爹的亲弟弟，他没调走好事啊，我小叔长小叔短的叫的向亲叔叔一样，我能不沾光吗？这下子，我可是比你广伦又多了一个优胜条件，都知道你家和民兵连长官哥家走得近，但是，是村民兵连长的官大还是公社武装部长官大…… 正在我暗自高兴的时候，我听到了喊我的名字。 “魏民，到你了！”。 我从坐在桌前带着白口罩只露着两个大眼的女大夫手中接过了体检单。 先是进了耳鼻喉科，接着眼科，抽血、化验尿、最后一项是外科，我进去后，发现几个验完的人正在穿裤子，我心想，真脱衣服啊，我看了屋里的三个大夫，心里放心了，都是男的，我就怕女大夫让我脱衣服。 “愣着干什么，脱下来！”一个胖大夫严肃地说。 我没说话，但是脸绯红起来，慢腾腾的开始解裤腰带。 “都是大老爷们，怕什么啊！”胖大夫有点不高兴，瞪起了眼珠子。 这时候广伦也进来了，我脱完的时候，他也脱完了。 “看这个小伙子多勇敢，像个爷们！而后指着广伦说穿上吧，合格了！” 广伦兴高采烈的看了我一下眼，身体故意碰了我一下，得意的走了出去。 “来这个小伙子走走！” 我象个原始人一样光着屁股在别人的指挥下走来走去，更可气的是大夫说我是是罗圈腿，最后，没好气的说，这样的兵去了也给咱家乡人丢脸。 我强忍着怒火，手里的拳头紧紧的握着，真想过去一拳打在胖大夫臃肿的肥脸上，最终我忍住了，我强忍着泪水，心里在想，这下广伦一定高兴了，他知道我当着众人出丑，一定高兴的手舞足蹈、庆灾乐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