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躲不了
见宋晴竟然敢这样毫无顾忌的评论涵王,而且还语气坚定说涵王无心,令昭玄帝和皇后都有些意外,昭玄帝看了看两人的神色,怕宋晴会把和睦的氛围破坏掉。 “宗主下棋讲究君子的淡泊,不争输赢,下的是顺其自然的心性。而本王却是在博弈。”涵王语气很淡,淡的几乎让人听不出情绪的好坏。 “那就当是我输了吧。”宋晴心里不屑的撇了撇嘴,决定给人家涵王大人一个面子。 “不必了,认赌服输,这局棋是本王输了。” 给你台阶下,你居然还不乐意?宋晴见人家涵王大人并不领情,拒绝的很是爽快,顿时心里一黑,带着怨念的眼神看向涵王。 “涵王明天就要走了,炎炎夏日,总是带着一副面具不热吗?” 见涵王沉默半晌,未曾作答,宋晴便又道:“若是疹子一直未褪去,本宫倒是认识人称医仙在世的慕容风,本宫请他来给涵王看看如何?” 涵王闻言先是一愣,随后展颜一笑,“看来上次本王求娘娘的事是办成了。” 望着涵王那带着得逞的笑容,宋晴有些懊恼提起慕容风了。 “涵王求朕的爱妃办何事了?”偏偏还就有人提了宋晴不愿开的那一壶,昭玄帝充满好奇的询问声传来。 “这事要问玄贵妃,她比本王清楚。”涵王迅速回应,抢先宋晴一步。 “哦?这是真的吗,爱妃。”昭玄帝望向宋晴,眼神探究着。 宋晴哑然,竟一时不知该如何作答,斜眼扫视了一下坐看好戏的涵王,面色难堪起来。 “也没啥大事,涵王请臣妾把慕医仙借他几日,好医治脸上的疹子,恢复美丽的容颜。”宋晴沉思了片刻,忽然一改刚才的面色,挑了挑柳眉,轻笑道。 “娘娘这是说话前后矛盾呀。”涵王对宋晴的话仿若未闻,只是凝视着宋晴,目光不曾移动分毫。 昭玄帝见两人似有暗中较量起来的趋势,觉得气氛开始微妙,连忙开口扭转起来,“那个明日涵王还有急事回国,路途遥远艰辛,今个的棋就下到这吧,涵王觉得如何?” “本王无异议。”涵王看向宋晴回答道。 总被人面带不明笑意的看来看去也不是滋味,宋晴也只好回了句无异议。 随后众人各怀不同的心情回去了。 册封大典由萧太后亲自选定吉日,订在了涵王回国的三日后举行。 “启禀皇上,涵王已于昨晚回府,现在殿外求见。”正在书房因苦索某件事发愁而未果的璟帝在听到内侍的禀告后,黯淡的双眸立刻明亮起来,坐起身来,急切道:“快宣。” 不一会儿涵王便在内侍的带领下步入了御书房,还未当涵王行礼,璟帝便伸手阻止了涵王,“你出去吧,吩咐下去,让外面的人都给孤回避三尺,若有能听见话语者,格杀勿论。”璟帝对内侍下令道,话语的狠戾不禁让那名内侍忍不出内心颤抖起来,回了一句是,便匆匆告退了。 璟帝见内侍告退,立即亲自关上了书房的大门,涵王还未明白过来璟帝的欲意,便闻一阵掌风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向自己的命门袭来,心下不觉一惊,本想避开,但转念一想,涵王便放弃了。 眼见璟帝带满浑厚内力的掌风就快击中自己,涵王眼里没有丝毫慌张和畏惧,仍是站在原地,未曾移动半步,神色淡然。 见涵王并不躲开自己的攻击,在最后关键的一刻,璟帝及时收回了手,有些微怒的拂袖道:“为何不躲?” “清寒躲不了。” “为何躲不了?” “清寒再怎么躲也躲不开一个武功高强之人的袭击。” “胡扯!”这下璟帝是真的怒了,扭头瞪向涵王,几个箭步上前,与涵王怒目而视。 面对璟帝的震怒,涵王很冷静,脸色冷静的可怕,无惧于璟帝的怒斥,坚定坦然道:“臣弟没有胡扯,更不敢欺君!” 望着涵王那张永远都波澜不惊的俊脸,璟帝突然又气又无奈,瞬间暴涨的怒气被涵王那无比坚硬的话语冲散了许多,终究化成了一句叹息,“你的武功当真废了?” “是的,清寒已自废了经脉。” 璟帝闻言倒是一愣,过了半晌才慢慢开口道:“父皇下旨让你连经脉也一并废去了?”话语里里充满了不肯定的语气。 “是的,当年父皇下令不仅让我自废武功,还让我自己把习武的经脉也一并挑断。”涵王叙述平静,好像是在说别人的事情,不是自己的。 震惊于涵王对自己的冷漠,对涵王所说的事也有些难以置信,自己虽对先帝并不怎么了解,但通过与他平常的相处中觉得元帝还是很仁慈温和的,对待自己的子女也是疼爱有加,可谓慈父。
“可能真的是你当初做的太过分了吧,父皇这样做也是有一定道理的,你就别怪他了。”想了半天不知该说些什么,最后只好说出这句话来安慰起涵王。 “清寒没怪过他。”涵王淡淡一笑,打消了璟帝担忧的念头。 “皇上说有急事召清寒回来,所谓何事?” 见涵王问到了正经事,璟帝神情迅速严肃起来,苦皱眉头,很是困惑的说道:“前几天孤去皇陵看望母妃去了,但是当孤进入皇陵时,却发生了一件蹊跷的事。” “什么蹊跷事?” “母妃和父皇的遗体都不见了。” 涵王显然不知竟是这般事,也不觉震惊失色了,忙继续追问道:“那皇上可有查到什么线索?” 璟帝苦涩的摇了摇头,“孤已经连续几天动用了皇宫所有的势力秘密彻查此事,皆无果,母后和父皇的遗体就像凭空消失了一样,毫无蛛丝马迹可循。”璟帝语气凄凉,失落无比,应是下了很大的功夫。 “所以皇上就怀疑是清寒所为,对吗?”闻言至此,涵王总算明白一开始璟帝为何要突然袭击自己了,不禁心下一冷,嘲讽一笑,质问道。 听出了涵王语气里的心寒,璟帝脸上闪过一丝愧色,开口解释道:“孤怀疑你也实属无奈,孤几乎排除了所有人的可能,唯一有动机且理由成立的,就只有你了。” “呵呵,”涵王凄然一笑,有些自嘲,“皇上难道忽略了清寒不会武功的事实吗?还是说,皇上很看得起我,觉得我即使手无缚鸡之力,也有滔天的本事能在天子脚下把先帝的遗体盗走?”涵王句句诘问,字字在理,硬是把璟帝逼的说不出话来。 璟帝告诫自己一定要冷静,忍住恼怒的情绪,扫视了几眼涵王依旧未变的神情,没有发现任何破绽,遂放低态度说道:“孤这次是错怪臣弟了,这次孤相信你一次。” 见涵王将头微微一别,似不愿再言语,璟帝瞬间心底一顿,沉声道:“能做到如此神不知鬼不觉的只有一个江湖门派。” 涵王未曾接话,只是在等璟帝下一句话,只听璟帝又道:“孤怀疑是天玄宗。” 闻言,涵王回过了视线,像是自语道:“天玄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