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沈竞的身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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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瑶拍了拍衣袖,觉得没有什么不妥的地方,就出了闲人居。 说到这个地方,正是霍兰成那个可大可小的琼楼殿宇。因着云瑶修为太低,不过炼气十层,而沈竞又是奄奄一息,所以就把这宝贝留了下来,若是有个意外发生,云瑶他们二人还能有个避难的地方。 云瑶明白师父的良苦用心,只是觉得未免有些小题大做。不过毕竟霍兰成在这个修仙世界呆得更久,听他的总没有错吧!云瑶想起了曾经呆在皇宫中恩怨情仇,不知道眼前的这个美丽世界是否也如当初,一旦遇到利益相关的事情,最亲近的人也会反目成仇?想到这里,她的嘴角挑出一丝讥笑,很是轻松的走出门去。 “延玉,大师兄怎么样了?”一走进茅屋,云瑶就看到了正在整理药碗的延玉。想是长久没熬过夜,延玉的脸色也很苍白。既然她能为大师兄做到这个份上,云瑶心思微定,那自己也会包容她的种种无礼之处。不看僧面看佛面嘛! “暂时没什么,沈哥哥刚醒来吃过药,你可别和他说太多的话,他精气神本身就不好。”延玉反复嘱托,这才恋恋不舍地出了门。 云瑶走到床边,坐在凳子上,又为沈竞输了会儿灵气,发现还是老样子,他吸收的不足十分之一。云瑶正预备着再输入一些,却被沈竞婉拒。 “小师妹,不要白费灵力了,我的身体状况我很清楚。”他的语气清澈且冷静,云瑶听在心里阵阵发酸。这就是大师兄! “师父呢?”沈竞等了半天,也只来了云瑶一个人,心下好奇,咳了两声问道:“师父和玉师伯在一起么?” 云瑶听他提起霍兰成,也不知该怎么回答。最后想了想,无论如何都要尊重师兄,所以实话实说,“师父去了魔界。”不过她却错估了这话的份量。 “魔界么?”沈竞的语气稍显了些热烈,可很快就后继无力,捂住胸口躺在床榻上大喘粗气。 “大师兄,你怎么样?”云瑶意识到自己可能说错了话,急忙向沈竞体内输送灵气,令他情绪平缓下来。 也不知过了多久,云瑶的额头也冒出了豆大的汗珠,沈竞的胸口才慢慢平静下来。云瑶深深吐了口浊气,从桌子上倒了两杯灵茶,动作轻柔地将一杯送至沈竞唇边,慢慢让他喝下,自己拿起另一杯大口饮尽。 才刚刚坐下,就听见大师兄吩咐,把门关上。云瑶依言行动,刚坐在凳子上,就听到耳边传来大师兄的低语。 沈竞并没有关注云瑶听到这些话的反应,只是自顾自地说起了自己的身世。 我本来有一个家,父母感情很好,那时我们一家三口住在黄粱镇上。说到这里,沈竞的语气明显放松下来,但却幽怨而且惆怅。沈竞继续说道:我的童年是在那里度过的,想起那段时间,是我今生最快乐的五年。 他的眼眸紧闭,云瑶看不见他眼中的神采,只继续听着他的故事。 我爹是山中的猎户,娘亲则每日里替别人绣些手帕之类的,聊以度日。虽然生活不是很富裕,可也过得其乐融融。那时,我以为我们会这样过下去。直到那一天,那个女人的到来,毁了这一切。 说到这里,即便沈竞的眼眸闭着,云瑶仍然感受到了他的愤怒。云瑶轻轻的将一双柔荑搭在他的手上,以示安抚。沈竞的情绪慢慢平静下来,却仍没有睁眼,只有这样,他才有勇气继续说话。 那一天,天边乌云密布,爹并没有出去打猎,而娘也并没有绣什么物什,而是早早的到集市上买了一条鲫鱼,打算吃顿丰盛的午餐。娘熬了一锅鲜美的鱼汤,奶白的汤上淋着几丝碧绿的葱花,我看着直流口水,直催着娘开饭。娘笑着摸摸我的头,看了眼爹,就开始盛饭、舀汤,不一会儿,每个人面前都有一碗香气喷喷的鱼汤,而我面前的汤最多。 我舔了舔舌头,正欲开动,就听见此时我的家门被“嗵……”的一声踢开了,迎面走入一个黑衣女子。那女子一言不发,直接扬起手中的剑就向我娘刺来。我从来都不知道我的爹娘竟然也是修士,因为这些年里即便生活再怎么窘迫,他们都没有施展过那些手段。 沈竞停了下来,久久没有说话,木系的灵根总是很容易感受到别人的情绪,他们周围氤氲着悲伤的气息,久得云瑶以为他都睡着了,可是他还是说了起来。 爹拼死护着我和娘,却被那女子在身上刺了几刀。那一日,我的信仰轰然倒塌,我亲眼看着爹在我面前倒下,但更可悲的是我根本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娘紧紧地将我护在身后,大声地向那黑衣女子吼道:“我已经脱离了魔道,即便这样,你们还不放过我们吗?可是即使是这样,又关廉哥什么事,要杀就杀我一人,为什么又要牵扯无辜?”娘的脸上布满了悲伤,带着我向爹的尸体爬去。 这个时候,沈竞尽管仍闭着双眼,却抑制不住留下来的泪水。云瑶手足无措,笨拙地替他擦着眼泪,却怎么也擦不干。 直到我娘死的那一刻,她的身体都一直是温暖的。沈竞哽咽着说出了这句话。 云瑶点了点头,传闻魔界中人的身体都是冰冷的,所以云瑶明白,大师兄的娘亲是在用另一种方式来证明她的清白。 我娘是自杀的,临死前她说了一句话:“我不希冀你能放过我的孩子,但是今日你的所作所为,来日这苦果必定由你所偿。今日你唾弃我曾是魔道中人,可是依你的性情,恐怕你才是真正的魔!”娘说完这句话,就倒下了。正在我也准备承受那蛇蝎女子的剑时,师父来了,他救下了我。 沈竞停顿了半刻,又继续说道:“那黑衣女子名叫兰馨,而钟离昧正是她的孩子。”说到这里,沈竞笑了起来,却依然悲伤着。“所谓天理昭昭,后来兰馨确实入了魔。我娘说得对,早在很久以前,她就已经入了魔!可怜!我爹、我娘只是她入魔的牺牲品。” “那你恨她吗?” 沈竞并没有直接回答云瑶,而是继续自顾自地说道:“桌上的那三碗鱼汤还冒着热气,不过却被那黑衣女子踢翻了。”他的话语中是满满的惋惜。 至于他惋惜的是什么,云瑶不知道,是失去的亲人,还是失去的温情,抑或真的只是汤?这些云瑶也只能猜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