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窟塔开力（1）
月球消息传至。 双鱼会总部调配资源，德若谷大厦因此歇业。 这两天来往运载智能生物、机器人、丞蛟等科学怪兽的飞机少说也有三四十架之多。 方雅伈调度有方，仅用了两天的时间就把总部和分区机构的所有资源全部运往到了22区。当得知殷立已回的消息，她兴奋得饭也吃不下，觉也睡不着，一天要向22区询问上百遍，打听殷立是否抵达22区？ 索问无果，急得如热锅里的蚂蚁，资源调度方定，她便想亲临22区守株待兔。 打定主意，整好行装准备出发，忽又收到消息，昨晚有许多民众在洞庭湖上空拍摄到飞人对决的视频，视频传至网上立遭封锁，有关部门更是采取黑客手段删除了民众手机上的所有类似片段。这则消息对方雅伈而言就是一场及时雨，不需多想，立时明白过来。 欢喜归欢喜，也没喜极忘形。 眼下方雅伈尚有一桩棘手的事需要处理，倘若处理不当，殷立必定恨她。 所以思前想后，她把兆仪夫人和李楂叫来房间说话。 兆仪夫人一进门，就恼问：“死丫头！你哥也回来了，你还想关我到几时？” 方雅伈从兆仪夫人怀里抢抱儿子，憋嘴说：“妈，你不能这么说，我哪有关你，小龙刚刚满月，我留你帮忙带带，不行吗？”兆仪夫人白了她一眼：“说的好听，每天一大帮人看着，我要硬闯，怕也讨不到好果子吃。”李楂也说：“夫人说的对，一大帮人全副武装的够吓人，连我都不敢闯。”方雅伈跺了两下脚：“哎哟！好了，是我不对！你们到哥面前千万不要这么说，好不好？” 兆仪夫人气呼呼坐下沙发：“看你的样子，好像我们不答应，你还要杀人灭口啊？” 方雅伈把儿子抱得紧紧的，勾头泣哭：“小龙，mama这次犯了大错，你爸爸肯定不理我了，mama活着也没什么意思了，就是舍不得你啊。”她这一哭，儿子也跟着哭将起来。兆仪夫人不为所动：“把小龙给我，你要哭到一边哭去。”又将小龙夺了过来。方雅伈手指兆仪夫人：“你……你……。”趴在沙发上大哭特哭起来。 李楂帮她说情：“夫人，算了，答应她吧。” 兆仪夫人一边哄着小龙一边说：“我又没说不答应，她自己要死要活，我拦她干什么。”方雅伈听罢，扑在她身上泣笑：“我就知道妈最疼我。”兆仪夫人佯装厌恶：“去，一边去，当妈的人了还趴我身上，你跟小龙一样大，是吧。”方雅伈撒起娇来：“我就做当奶奶了，那也是你女儿不是。还有件事你和楂子哥也要帮我，哥要是问起张继呈来，你们帮我说说好话，其实……其实我也是受害者，他干的坏事我起初一点也不知道。”兆仪夫人没好气说：“看在小龙的份上，我不会说你坏话的。” 李楂耸耸肩：“妹子，你放心，我肯定帮你说好话。” 方雅伈喜跳而起：“太好了，我现在就去找我哥。” 兆仪夫人和李楂面面相觑，异口同声：“他有消息了？”方雅伈兴奋不已：“我收到消息，他应该在千香店，妈，你陪我去吧。”兆仪夫人阻说：“不行，既然坐镇总部，就得坚守岗位，哪能说走就走。”方雅伈笑说：“资源调配都已经完成了，22区有阿哈默德博士和巢先生，用不着我多管，再说，总部这边楂子哥是可以帮忙的，对吧。” 李楂锁眉正色，想了想说：“夫人，找小哥是头等大事，依我看，您应该去。” 兆仪夫人用指尖轻点方雅伈的额头：“随你愿了，安蒂夫人明早就返航了，你躲躲也好。”方雅伈拍手狂喜，奔到门边：“那我去准备飞机，你快些上来。”兆仪夫人抱怨：“有你这么当妈的吗，去见你哥，连小龙也不顾了！”一语说完，方雅伈早没人影了，只听得她的声音从门边传来：“当然顾了，你把小龙带上。” 备好飞机，带上几名精干的保镖，祖孙三人从德若谷大厦楼顶停机坪起飞。 飞机航行一个小时即到洞庭湖上空。 其时红日西垂，已到黄昏。 她们从空中俯览，看见千香店房屋崩塌，草木尽被焚毁，像是灾难刚至，远远地都能闻到炭焦味。方雅伈让驾驶员找了一处平坦之地垂直降落，众人下机，绕到后山窟塔，只见那塔如刀削斧砍从中断为两截，偏生有四根巨木强自支撑，才不至于翻塌。 塔门是紧闭的，隐隐听得见人声。 走到门外，方雅伈有些手足无措，又摸脸又摸身子：“妈，我……我好看吗？” 兆仪夫人取笑她：“怎么遇到你哥，你就变得这么没出息了。”语音未泯，塔内传来殷立的声音：“是雅伈和冯阿姨吗，进来吧。”兆仪夫人一颗心早提到嗓子眼了，听见这话，哪还忍得住，踏步上前推开塔门。 塔内断壁残梁，一片狼藉。 废墟中有六人或躺或坐，果不就是殷立一行。 见她们推门进来，帝季一声招呼，留下殷立，余人皆疾闪而出。 方雅伈看见殷立，怎忍得住，飞扑过去：“哥！”殷立张臂搂她入怀。方雅伈一边捶他后背，一边嚎哭：“你为什么抛下我一去不回，你要再不回来，我就不活了，呜呜……。”殷立轻哄：“都怪我，是我不好。”方雅伈哭得几欲断气：“呜呜……，当然是你不好了，我每天都想你，都快想死了，你都没想过我，呜呜……。” 兆仪夫人偷擦眼泪，拍她肩膀：“哭够了，好好说话，rou不rou麻。” 殷立微微一笑：“没事，让她哭一会儿。” 兆仪夫人说：“行，那就哭吧，脸哭花了，别怨人。”这话如刀，划伤了方雅伈漂亮的脸，忙收泪止哭：“哎呀！妈，你好讨厌！”捧着脸跑出塔去，等擦了泪、补了装才又羞羞答答进来，从兆仪夫人怀中接过小龙，凑到殷立跟前，羞红着脸说：“哥，这是我们的孩子，你要抱吗？” 殷立伸手接抱，喜说：“当然。” 那小龙颇有灵性，看见殷立就用小手抓他的脸，嘻嘻笑笑。 夫妻二人逗儿取乐，完全忘我。 兆仪夫人佯装生气，哀叹一声：“慈母多见，孝子难寻哟。”听到这话，殷立满脸羞愧：“冯阿姨骂的对，我真是一点都不孝顺，让你失望了。”兆仪夫人蹙眉说：“怎么又叫阿姨？”殷立和方雅伈相视一笑，齐喊：“妈！”兆仪夫人捂耳欢笑：“叫这么大声干什么，我耳朵都快震聋了。殷立，该给小龙取个名字了。” 殷立念叨：“小龙？这不就是名字吗，挺好的啊。” 方雅伈笑说：“这是乳名，你不是玉鳞龙吗，所以我就叫他小龙了。”想到初听玉鳞龙三字时那种稚气，殷立就不觉好笑，回忆如蜜，甜到了心间：“既然是你取得，干脆就叫小龙好了。”方雅伈一脸骄傲：“这哪行，小龙小龙的多俗气，我儿子是最棒的，将来比你还棒，所以得有一个好名字。” 殷立捏她鼻子：“其实名字我早想好了，就叫殷都吧。” 兆仪夫人喃喃的念：“殷都？殷都？好名字！都，全也，有十全十美之意。”方雅伈鼓嘴说：“我怎么感觉不到好。”兆仪夫人说：“你真是不知好歹，‘都’还有首领、头目的意思，取这个名字就好比封了太子。” 方雅伈大喜，搂着殷立的脖子：“哥，你对我真好。” 当真是****成痴，卿卿我我，视旁人如无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