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二章：半神之下
“但是什么？”克罗米的红宝石双眸中，光彩愈发的明亮了。 “你认为，杀恶魔算杀生吗？”奥斯反问了一句，但并没有让克罗米回答的意思，他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当然算，恶魔有自己独特的生命特征，更有自己独特的生命轨迹，他们同样是活生生的生命，即便他们是以毁灭其他生命为自我价值的生命。” “这么算的话，你不就违背了你的信念吗？”克罗米脆生生地问道。 奥斯一阵出神，脑海中想起了地球时的一个和尚，自然而然地用汉语说了一句：“杀生为护生。” “什么？” “什么？” 奥妮克希亚本来是不关心的，但她又一次听到了汉语，顿时被吸引了注意力，与克罗米异口同声地问道。 “这句话的意思是说，杀恶魔是为了守护更多的生命。”奥斯如此解释道，又指了指被邪能火焰灼烧的昏暗林地，“包括这一草一木的生命。” “我明白了。”克罗米恍然大悟，可随即又想到了一个问题，“咦？那兽人和巨魔呢？他们是燃烧军团的爪牙，你为什么不杀他们？” 奥斯顺势将手指指向自己的脑袋，说道：“因为我明确的知道，在未来，兽人和巨魔会与艾泽拉斯同生共死，一起抵抗燃烧军团！” “噢！我都忘记了，你还是先知！”克罗米萌萌地赞叹道。 一旁，奥妮克希亚撇了撇嘴，对克罗米的呆萌蠢样不屑一顾，对两人探讨的内容更是无语至极。她的左手一巴掌拍在了奥斯的肩膀上，打断了两人委实莫名其妙的话题，伸出右手酷酷地说道：“拿来！” “嗯？拿什么？”奥斯反而莫名其妙了。 奥妮克希亚实在没忍住，竖起瞳孔瞪了奥斯一眼！接着，她的右手直接从奥斯的手中拿起了圣光单手剑，横在眼前打量了起来。然后，她将圣光单手剑还给了奥斯，又绕到奥斯的左边，抬起奥斯的左臂兴致勃勃地观察着圣光小圆盾。 “有什么问题吗？”奥斯费解地问道。 “这是哪个种族的锻造大师的作品？”比起什么杀生不杀生，奥妮克希亚对奥斯的装备更感兴趣，“单手剑是普普通通的钢质剑，盾牌就更离谱了，只是橡木包着一层凡铁！可是这两件武器蕴含的能量，竟然快要比肩传奇级了！嗯，就像你已经比肩半神境一样！” “是圣光，三百年前我用圣光温养它们，改变了它们的本质，一直到今天。” “时间的作用？”奥妮克希亚有些想不通，也就不想了，“它们叫什么名字？” “呃……”奥斯愣了楞才说道，“这把剑的制造者肯大叔，给剑起名为友谊之剑，我叫它友谊·矮人与人类之剑。” 奥妮克希亚听后，直接无视了所谓的制造者，好笑地说道：“你不要告诉我，你压根就没有想过给它们起一个合适的名字。” 奥斯将单手剑插回剑鞘，讪笑着没有接话，带着两人向北赶路。 “传奇级武器、造物、以及神器，都有一种奇妙的自我感知和判断力。你不尊重它们，它们就不会选择你，除非你是要以力量强行压制它们。”奥妮克希亚讲解道。因为出身以及父王正在打造神器的缘故，她对这方面接触很多，比较了解。 “好吧，我想想看。” 一行三人，沿着道路大咧咧地向北赶去。在路上，一心二用的奥斯，一边感知着周围的情况，保持着警戒，一边为单手剑和小圆盾起名字。而克罗米和奥妮克希亚早已放下了一开始的戒备，两人轻松的模样，猛地一看还以为是在郊游似得。 半个多小时后，三人走到了第二个三岔路口，一路上顺手解决了不少恶魔生物。而在这个三岔路口，奥斯下意识地驻足向西观望，心情有些起伏不定。 “发什么呆呢？”奥妮克希亚不客气地问道。 上一次出使银月城，奥斯因为行程的原因，没有去亲眼看看风行者之塔。而一晃数月的时间过去，再次来到奎尔萨拉斯王国，幽魂之地，这里却已经物是人非，变成了沦陷区。 对于希尔瓦娜斯·风行者，奥斯心里的感觉着实是复杂万分。 在地球时的游戏中，因为一直身处联盟阵营的缘故，吴辽虽然知道希尔瓦娜斯的全部剧情，但说到底，感触其实并没有多么地深刻。而现在来到了艾泽拉斯世界，希尔瓦娜斯已然不再是一个毫不相干的人，她正是原本的奥斯·加里瑟斯的命运之终末！ 这份特殊到了极点的羁绊，使得奥斯在一开始的时候，完全无法用平常心对待希尔瓦娜斯。直到那个在艾尔伦达瀑布的夜晚，他被希尔瓦娜斯的魅力所感染！明确了他们两个人，一个人的命运必在她手中之弓，一个人的命运必在他手中之剑！ “没有什么，走吧，准备战斗！”将心中的悸动暂时压下，奥斯沉声说道，握紧了腰间的单手剑。 然而，还未及出发，奥斯的灵魂感知忽然察觉到了威胁。一阵若有若无地微微刺痛，像是警报般来自于他的左后方。 没等奥斯转身察看情况，奥妮克希亚就先说道：“被邪能污染的蝼蚁，竟然连我们守护巨龙都不惧怕了。” 奥斯讶然失笑，转过身望向道路西侧的草丛堆，发现那里潜伏着的威胁，是三只被邪能污染的山猫。此时，它们身上正升腾着绿色的火焰，眼珠也已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两团邪恶鬼魅的邪能之火。 “去，交给你了。”克罗米大气地一挥小手，指挥奥斯行动。 顶着克罗米和奥妮克希亚看戏的目光，奥斯摸了摸鼻尖，向着潜伏在草丛中的三只山猫走去。 一步一步地靠近，收敛气势的奥斯仿佛是完全无害。等距离只剩下两、三米时，三只山猫从三个方向一跃而出，分别横扫向奥斯的脖颈，扑击奥斯的左、右两腿。 “叮！” 奥斯架起左臂，同时屈起右手食指，轻弹左臂上的圣光小圆盾。伴随着一声清脆悦耳地金铁奏鸣，燃烧着圣光之焰的内敛小圆盾，陡然间猛烈爆发！ 圣光之焰伸展扩张，须臾化作一面直径两米的巨大金色光盾！实质化的光盾甫一成型，便与跃出草丛的三只山猫悍然撞击！ “咔！咔！咔！” 被撞飞出去的三只山猫，顿时将地面生生地砸出了片片龟裂。而三道明显地骨折声，以及从光盾中分裂、反攻山猫的圣光之焰，直接使三只山猫失去了行动力！修长的腰身不自然地弯曲着，侧躺在地面上站不起来！ 实质化的光盾缓缓回收，奥斯走向三只山猫，却听他身后的克罗米高声问道：“又下不去手了吗？” 奥斯没有回头，走到一只山猫身前弯下腰，用圣光压制着山猫，一边察看伤势一边叹声：“不一样啊……” 克罗米和奥妮克希亚一起走了过来，克罗米劝道：“圣光是治愈不了邪能的，它们两者只能在对抗中互相抵消。但是就连吉加克斯大叔，都无法忍受圣光和邪能在体内和灵魂中地对抗，这些小猫更是不可能的。” “我知道……”奥斯苦笑着站起身。 克罗米挥动法杖，轻声说道：“我来吧。” “砰！” “砰！” “砰！” 忽然，奥妮克希亚身形连闪，克罗米还在一旁挥动着法杖准备施法，三只山猫就被她直接踢死了。 “你不愿意杀就不杀！而你，身为守护巨龙，杀这些蝼蚁竟然还要使用魔法！你们俩真是在浪费时间！”奥妮克希亚训斥道，实在是看不惯奥斯和克罗米两人了。 奥斯尴尬地没有接话，克罗米愤愤不平地想要反驳，但被奥斯拉住了。 一时间，经过这一连串的小插曲，气氛变得有些沉闷。直到他们抵达了奥斯计划中的第一个地方，原奎尔多雷的城镇，地处幽魂之地正中心的塔奎林。 距离逐渐接近，奥斯闭着双眼走着路，感知着前方的情况。在距离不足四公里的时候，他说道：“人数不少，咱们被发现了。” 龙族的感知力同样很敏锐，可克罗米和奥妮克希亚丝毫没有危险的感觉。而以他们这个组合的真正实力，除非塔奎林中有半神存在，或是被针对性地围攻，否则他们即便是中了埋伏，也能安全离开。 甚至克罗米关心的重点，都不是马上要开打的战斗：“空气中弥漫的巫术能量真讨厌，皮肤都要不好了。” 奥妮克希亚则是提醒道：“真的就这样走过去？一会儿开打后，你要还是下不去手的话，我可不管了。” 奥斯睁开眼，吐出了一口浊气。他望着前方正在调动集结的巨魔部队，慢条斯理地说道：“受限于身体和灵魂的疲劳，我最好是不用天神下凡。不过，你们知道我现在有多强吗？” 奥妮克希亚忍不住嗤笑出声，干脆就停下脚步不再往前走了。而克罗米也捂着嘴笑个不停，睁大着双眼眨啊眨地，不理奥斯。 “我本身感悟了天神下凡，用石母的话说，我是父神卡兹格罗斯的传承者，掌握着一种泰坦之力；其次，黑龙王陛下，奥妮妮，你的父王，给了我龙血诅咒，能加深我和大地之间的联系；最后，石母和石巨人领主们的力量，虽然不是赐给我的，但我的身体在山脉崛起的过程中，承担了一个类似于转换器的作用，而石母的力量恰恰还残留在我体内一小部分。” 奥妮克希亚闻言，皱了皱秀丽的眉毛，不知道在凝神思虑着什么，却是不鄙视奥斯的自夸了。而恍然大悟的克罗米，这时才意识到奥斯究竟掌握着什么样的力量。 “站在大地上，半神之下没有人是我的对手！至少在龙血诅咒和石母的力量耗尽前，没有！”一语毕，奥斯单膝跪下，摊开双手摁在了地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