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牛头人
矮人王国在这三百年中发生的事情，实在是太多太多了。将眼下迫在眉睫的，有关于兽人的事情询问完，奥斯的二哥库德兰，还有在一旁不停做着补充的戈斯鲁姆，以及偶尔开口的吉加克斯，众人一直说到日上三竿，又一起吃完午饭，也没有能够说得完。 “沃特斯？弗斯塔德大哥真是了不起，天空霸主啊！”随着戈斯鲁姆地描述，在奥斯的眼前仿佛展开了一副画卷，那是弗斯塔德大哥和二哥库德兰这对兄弟，率领着蛮锤部族的狮鹫骑士们，在天空之中与黑龙战斗的画面！ “我的斯卡雷可不会输给沃特斯，就是大哥比我厉害！”库德兰重重地瞪了一眼戈斯鲁姆，为自己心爱的狮鹫打抱不平，然后又说道，“其实我们能杀掉的黑龙，都不是成年巨龙。虽然大哥和沃特斯联手，足足杀掉了十七条黑龙，得到了一个‘巨龙杀手’的称号！但是，和我们交战的黑龙好像都有缺陷，力量并不强。” “奈萨里奥陛下自始至终都没有出现吗？”奥斯问道。 “没有，黑龙一族的首领，是个叫奈法利安的……”库德兰顿了一顿，有些费解地问道，“他一直是以人族青年的样貌出现，不管他的手下伤亡多大，始终没有出手。几十年前，他自封为了什么黑石之王，之后就一直待着他的巢里很少露面了。奥斯，你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吗？” 奥斯回想了一下曾经的游戏，黑翼之巢他可没少去，回答道：“他应该在做实验，那是奈萨里奥陛下交给他的任务。比起那件事，凡人之间的争斗，或许在他的眼中只是小孩子过家家吧。还有一点，龙蛋他想要多少，就有多少，漠视普通龙族的生命，在我看来并不意外。” “竟然是这样！”库德兰愤愤不平地说道，“可是我的族人和黑铁兄弟们，还有我可爱的小狮鹫们，却因此而死去！我一定要让他付出代价！” “是的，他一定会付出代价的！”奥斯默然说道，却和库德兰说的不是同一个他。 此时，在奥斯的脑海中，正在不断地完善一个针对黑龙一族的计划，不管是在这次兽人之战中，还是提前针对未来，黑龙一族的问题都必须要解决。更何况，黑铁部族现在可还生活在黑石山中。 将矮人与黑龙之战，也了解了一个大概，奥斯最后才问起了雪山兄弟会的事情：“兄弟会现在发展到了什么地步？为什么我听别人说，地精也加入了进来？” 库德兰组织了一下语言，因为这件事情比较复杂，不太好解释：“那已经是差不多两百年前的事情了，我们第一次出航，全是芬克的功劳。” “嗯。”奥斯轻嗯一声，静静聆听着。 “芬克原本就有贸易公司，和地精的热砂财团交往密切。”再次提起那段冒险历程，库德兰此刻已经两眼放光了，“咱们兄弟会的第一条远洋大船，就是芬克从热砂财团那里买来的。去往卡利姆多的航线，也是芬克付了大价钱后，加入了热砂财团的船队后抵达的。然后，我们避过了地精的耳目，沿着海岸线一路向北！” “那段在海上的十七个月冒险经历，真是太刺激了！”戈斯鲁姆用力地挥了挥拳头，一副意犹未尽的表情。 “十七个月！”接近一年半的海上航行，让奥斯触动不已。 “海怪、海巨人、龙虾人，戈斯鲁姆，咱们还遇见什么了？”库德兰一一细数道。 戈斯鲁姆板着指头算了算，补充道：“水元素！” “是的，还有水元素！那真是一段最棒的冒险！”库德兰继续讲着，“第一次航行，我们摸索着前进，没有找到熊人。在绕过大陆最北端时，被暗夜精灵的舰队拦了下来！高山之王在上，第一次遇见暗夜精灵时，我们可吓坏了！” “怎么回事？” “他们可真是一点都不友好，虽然嘴里说的是‘请’字，但哪有一见面就说‘请你们马上返航’，这种话的！”戈斯鲁姆对此事记忆深刻，接着又夸赞起自己来，“像咱们矮人，不管是谁来，哪家不是拿出美酒招待！不醉不是好朋友！” “哈哈！”奥斯彻底被戈斯鲁姆逗笑了，和矮人兄弟们待在一起，他总是很快就能变得和兄弟们一样，发自内心地乐观起来。 库德兰进一步细致地描述道：“深紫色的皮肤，一双双发光的眼睛，还有那强大的气势。高山之王在上，那时候我感觉自己又变回了小孩子，然后被扔进了狼群里！” “这个比喻挺贴切。”奥斯对二哥伸了个大拇指，“暗夜精灵拥有永生的生命，个体实力非常强大！也许你们见到的，都是活了数千岁，甚至上万岁的老家伙！” 库德兰和戈斯鲁姆互相看看，齐齐点头表示认同：“还好有你的情报，让我们知道该做什么，该说什么。我们没有抵抗，主动让他们检查了货物，然后告诉了他们有关牛头人处境的消息，结果你猜怎么着？” “怎么着？”奥斯很配合地问道。 “他们竟然非常关心牛头人，直接派遣了一支哨兵部队，带着我们绕过大陆北端，通过了他们的王国。”库德兰说到激动处，不由地和戈斯鲁姆击掌庆贺，“我们第一次的出海航行，顺利抵达了目的地！” “太棒了！”奥斯也由衷地高兴。十七个月的海上航行，且先前从无经验，必然是困难重重！ “我们在暗夜精灵地帮助下，避开了半人马，终于见到了几乎没有多少生存空间的牛头人。芬克完全按照你说的，又在暗夜精灵的见证下，将第一次带去的物资全部赠送给了他们！”提起牛头人，库德兰表现的十分亲切，“哈，牛头人真是可爱极了，他们的心灵，和他们的大身板一点儿都不像！他们虽然干什么都慢吞吞地，但真的是真的是，非常的非常的，友善！” 戈斯鲁姆忽然捧腹大笑起来，讲起了一件趣事：“他们已经不仅仅是慢吞吞了，而是慢了整整一拍！有一次我和一个牛头人交谈，高山之王在上，他回答的总是我上一个问题！我先说你好，他没有说话，我问你怎么不说话，他回答说你好！然后我就惊呆了，他竟然回答道，我在思考！” “噗！”奥斯大笑起来，戈斯鲁姆地描述惟妙惟肖，而让他没想到的是，真实的牛头人，竟然是这么的萌萌哒。 “第一次离开的时候，牛头人扭扭捏捏地样子，还真拿不出什么像样的东西。他们除了草药和符文图腾，几乎别无他物。”库德兰比划着大小，“那根符文图腾有这么大，这么高，我们得好几个人才搬得动！那是他们的酋长交给我们的信物，现在放置在铁炉堡中。不过，我们返航回到暗夜精灵的王国时，精灵们给了我们一大堆珍稀的宝物！” “不过上了战场就完全不一样了，我发誓，他们冲锋起来的威势，就算是兽人也比不上！”戈斯鲁姆忽然转口说道，“可惜，先不说让人恶心的半人马，不比牛头人的力量差！最关键的是，半人马有四条腿！” “他们冲起来能有多快？”奥斯对此十分好奇。 库德兰回答道：“这个我们还真有观察过，他们全速冲起来后，一秒钟大概有四百多米！而且还不止这一个优点，他们的耐力同样好的惊人，偏偏生育能力也很强大！” “确实可惜，明明是拥有最强体魄的凡人种族，牛头人却刚好被半人马克制。”奥斯总结道。 “有一件事我们一直非常好奇，暗夜精灵明明很关心牛头人的，可为什么知道了牛头人的处境后，宁愿默许我们去帮忙，而自己却什么也不做？”库德兰问道，这个疑惑已经困扰了兄弟会两百多年了，“芬克询问过暗夜精灵这一点，可他们根本不回答。” “牛头人是延续了万年友谊的盟友，可是另一边，却是暗夜精灵们信仰的神祗的后裔！精灵们夹在中间，着实很为难啊。”奥斯对此事自然十分清楚。 “什么！？”库德兰张大了嘴巴。 “高山之王在上，我一定是出现了幻听！”戈斯鲁姆跳起来喊道。 就连吉加克斯，也忍不住质疑道：“神祗的后裔！？就那些邪恶的，甚至会自相残杀，吃自己同胞的半人马！？” 大会客厅中，仍旧在一旁围观的矮人们，也纷纷用震惊的目光望向奥斯，生怕听漏了细节。 “确实如此，那是一桩秘闻，事关两位神祗。”奥斯一看不对劲，矮人兄弟们全都一脸的兴奋和好奇，赶忙摆着手说道，“别用那种眼神看着我啊，毕竟不是好事，到此为止吧！” “挖掘真相是我们的使命！”库德兰带头起哄道。 “寻根究底是我们的天性！”戈斯鲁姆自然不甘落后。 奥斯无奈地翻了翻白眼，还是岔开了话题：“上层精灵呢？你们没找到他们吗？” “第一次没有去找，毕竟暗夜精灵们一直跟着呢。”库德兰顿了顿，好笑地说道，“至于后来嘛，那座上层精灵城市里的东西，已经快被我们搬空了，芬克就发财了，哈哈哈！” 奥斯感叹不已，三百年前，他并没有非常认真地去教芬克，而芬克还真地将这件事给做成了，不得不说这位小豆丁有着大毅力！ “对了，你们还没说地精是怎么加入的。” “那是第七次航行的时候，那时候咱们兄弟会已经有四艘大船了。可是，船队在菲拉斯那里的浅水湾休整时，被地精们打劫了！” “打劫！？”奥斯着实是大跌眼镜。 “是锈水财团，控制着两块大陆之间航线，收取高额费用。那个老jian巨猾的地精首领马尔蒂，发现了咱们的秘密航道和商贸交易。” “后来呢？” “嘿嘿，我们重新组建了船队，开始了第八次航行。那一次大叔也跟去了，麦格尼大哥、顿斯塔德大哥、咱们大哥，带着铜须近卫军；我大哥、奥克斯大哥、还有我，带着狮鹫骑士们；三弟倒是没去，那时候黑龙已经来了，所以派了一支圣骑士小队和十二名魔法师；芬克则带着一支机械部队，和二十多门火炮。”库德兰边说边笑，想起这件事就觉得非常有趣，“我们几乎没有带普通的水手，武器、装甲、火炮，全都藏了起来，我可爱的小狮鹫们也藏到了船舱里。返航时正如我们所料，我们又被打劫了，而且还是两个地精财团，锈水和热砂！” 听着这阵容，奥斯扯了扯嘴角，已经不想再说什么了。而地精为什么会加入进雪山兄弟会，他也已经心中了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