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原理

    彻夜难眠！今夜无人入睡！

    比罗和尤雷加尔，说了整整一夜话；比尔斯诺特和范达尔，先给奥斯打个招呼，然后不管奥斯同不同意，就一起去了传送大厅，喝了个酩酊大醉；而黑铁矮人头领，格鲁雷尔和两个弟弟，则是相对无言，唯有满心愁绪，无从开解。

    不过，年轻的矮人们，就不像长辈们那么担心了。他们更多的是好奇，对奥斯好奇，更对未来好奇。穆拉丁把问话的机会，全都给了达格兰。虽然，他也有非常多非常多的问题，想要知道。但是，他更知道，达格兰和黑铁部族，才是今晚的重点。

    “奥斯，我的父亲母亲，还有叔叔婶婶们，到底在干什么？”达格兰忧心忡忡地问道。

    “想要召唤炎魔之王，并奴役他的力量。”奥斯对达格兰说道，“我觉得，你父亲的本意，也是为了震慑穆拉丁的父亲而已。想要达到地目的，也只是为了在铁炉堡中，占有一席之地。但是，兄弟们，你们也都会射箭，人类有句俗语，叫做‘开弓没有回头箭’。很多时候，事情地发展，会远远超出原本的想象。人类还有一句俗语，叫做‘人算不如天算’啊！”

    “我父亲……他做了一个错误的决定！”达格兰更加忧心了，他又看向穆拉丁，“但是，我们黑铁部族……不该有那样的结局！”

    穆拉丁站起身，一时间手足无措，不知道该如何回应达格兰。最后，还是库德兰帮穆拉丁解了围：“达格兰，这也不是穆拉丁的错。要我说，你们黑铁兄弟干脆和我们蛮锤矮人，一起离开丹莫罗得了！奥斯曾经说过，我们蛮锤矮人离开了铁炉堡，反而有了一片更广阔的天地。我觉得，咱们可以一起离开，去外面的世界看一看！咱们可以去湿地，可以去辛特兰，可以去寻找狮鹫，可以在天空中飞翔！”

    “库德兰，你们真的要走吗……”穆拉丁满嘴苦涩，“达格兰，我……”

    这时，奥斯突然揽住达格兰，同时用右手，抓住了穆拉丁和库德兰的手。他又看看桑德玛尔三兄弟和阿格曼奇，轻松地说道：“我认为，你们已经打不起来了。”

    年轻的矮人们都看向奥斯，奥斯则看向达格兰，问道：“达格兰，你相信我的话吗？”

    “当然相信。”达格兰立刻回答道，“虽然你的来历非常奇幻，但我信。”

    “谢谢你的信任，达格兰。”奥斯笑着说道，然后又指着远处，默然相对无语的格鲁雷尔三人，“你的叔叔们很愤怒，但是，他们的愤怒，恰恰是因为他们也相信我。对于你们矮人的未来，谎言和真相，并不难分辨。”

    穆拉丁确认道：“真的不会打了吗？”

    “当然，我确信！在原本的历史中，库德兰的父亲，本就是最先撤兵离开丹莫罗的。现在，他要带领蛮锤部族离开的决心，定然不会有假。”奥斯详细地分析道，“其次，就是眼前的长辈们。他们内心中，无一不是怀念从前，怀念彼此亲如一家的兄弟之情。这也必是，几乎所有矮人的心声。穆拉丁，达格兰，我还没有见过你们的父亲。你们觉得，你们的父亲会一意孤行，发动战争吗？”

    穆拉丁和达格兰相视一眼，异口同声：“绝对不会！”

    “那就行了。”奥斯将兄弟们一一拉起，拍拍肩膀，“而且，如果真到了万不得已的时候，其实还有最后一个不是办法的办法。高山之王可以强制下令，将铁炉堡继承给铜须部族，并强制其他部族离开，不得强取。虽然这样一来，三大部族会愈加隔阂，甚至老死不相往来。但是，却也能避免内战，不会再有任何一个矮人，白白死去！”

    “不！”穆拉丁的表情，前所未见的严肃，他表态道，“我现在才知道，我父亲当年地行为，伤了多少矮人兄弟的心。我也同样现在才知道，我大哥为什么不听父亲的诏令，坚决不愿回来。等咱们回去，我会劝谏父亲，让他重新开放铁炉堡。铁炉堡是所有矮人的瑰宝，每一个部族的矮人兄弟，都有资格生活在里面！”

    奥斯点点头，对穆拉丁伸了个大拇指。然而，奥斯又摇摇头，说道：“没有这么简单，穆拉丁。以你父亲的智慧，他怎么会不知道这些缘由。现在的问题是，铁炉堡容不下所有的矮人，始终需要有部族做出牺牲，离开这片土地。”

    年轻的矮人们，都开始沉思起来。奥斯笑了笑，提醒道：“都去休息吧，明天就要开始清扫工作了，也许还要和石腭怪战斗。穆拉丁，库德兰，回去看看比尔叔叔和范达尔叔叔，给他们醒醒酒。达格兰，你要劝劝你的叔叔们。当然，等行动结束后，我仍旧会和你一起，去觐见你的父亲。”

    众人互相道了晚安，三三两两离去。达格兰和阿格曼奇讨论着，走向格鲁雷尔三人。桑德玛尔三兄弟跟在库德兰和穆拉丁身后，往传送大厅走去。

    奥斯和克罗米站在原地，目送矮人们离开。奥斯还远远地听到，库德兰问起穆拉丁：“嘿，穆拉丁，你可是头一回说起你大哥。麦格尼大哥到底跑哪去了，你知道吗？”

    穆拉丁回答道：“其实就藏在丹莫德，他隐瞒身份当了一个小兵。这事儿，我父亲都不知道呢。但是大哥经常和我通信，保持着联系。”

    “哇哦！丹莫德！”库德兰大声说道，奥斯听得清清楚楚，“我大哥弗斯塔德也在丹莫德呢！不过，他是被父亲和王派去的。说不定，我大哥和麦格尼大哥，还是好朋友呢！就像咱俩！”

    “哈哈！肯定是的！”穆拉丁大笑着说道。

    目送矮人们离开，奥斯又坐回了增幅魔法阵中心。克罗米这时才开口说话，但语气疑惑：“看样子，你真的要成功了……但是我不明白，按照此时的情景，时间轴绝对绝对，已经彻底改变了……可是父王和哥哥们，怎么都没有来……”

    奥斯也想不明白，但他很高兴。因此，他胡诌道：“这说明，时间轴认同了我地行为也说不定哦。”

    “哼！大骗子，坏人！”克罗米反驳道，“时间轴根本就没有思维，它本身就是规则！也只是规则！”

    奥斯耸耸肩，不再接腔：“休息吧，克罗米，明天还有任务呢。”

    “嗯……”克罗米轻应一声。她的小手托着脸颊，呆呆地坐在小板凳上。她看了一会儿奥斯感悟圣光之力，然后又自己沉思起来。

    第二天一早，矮人部队便向宿舍区进发。比罗和格鲁雷尔两位头领，似乎是达成了默契。他们没有向各自的亲王，汇报昨夜的事情。小侏儒加尔维，也已经收敛了他的悲伤。他在矮人战士的保护下，为众人当先引路。

    这条通向宿舍区的道路毁坏严重，已经处处断裂，到处都是落石和浓酸，以及沉淀成了黑色的血液。辐射地影响十分严重，尘雾浓厚地几乎无法呼吸。但是，遥遥望去，似乎不见有石腭怪的踪影。

    奥斯皱着眉，当即叫停了行进的部队。他先对比罗示意后，征求着克罗米的意见：“克罗米，我需要再次制作一个圣光球体。你也看到了，这个样子，根本不能再前进了。”

    “可以，但我说停的时候，你必须得停。如果你再过度地使用力量，会影响到你灵魂地成长！”克罗米强调道。

    奥斯笑着点点头，然后就像昨天一样，先用双手构成了一个三角形。他透过三角形看向空中，开始召唤圣光，再凝聚压缩。很快，一个新的圣光球体，就出现在了空中。光明和清新，也瞬间回到了部队身边。每一个矮人，都看向空中的圣光球体，又看向奥斯。

    但是，当这个新的圣光球体，直径刚刚二十厘米的时候，克罗米就拽住奥斯喊道：“停，已经够用了！”

    库德兰也抬起头，看着头顶的圣光球体。他好奇地问道：“奥斯，你究竟是怎么做到的？还有，为什么你要用这个手势？三角形还对圣光之力，有特殊的加成作用吗？”

    “我们人类，对眼睛有过细致地研究。”奥斯解释道，所有的矮人都在听，“我们发现，眼睛能够看到东西，是因为眼睛中，有一层叫做视网膜的存在。而眼睛能够看清楚整个世界，都是这个膜地作用。它通过光线，将实物在大脑中构建成影像，这就组成了视力。但是，我们还发现，用眼睛看东西，是散焦的。它的意思是，咱们能同时看到四面八方的景象。因此，我们就想到，如果用双手捏成一个小孔，是不是就能汇聚自己的视线。结果证明，闭上一只眼，然后透过小孔向外看去，视力确实会比平时看得稍远一些，也更清楚一些。”

    奥斯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在场的矮人们，都将武器挂回腰间，或是夹在胳肢窝中。他们用双手捏个小孔，试了试奥斯说的理论。然后又同时恍然大悟地，不停地点着大脑袋。

    “三角形，是最稳定的一种结构，这个你们肯定知道。”奥斯看到矮人兄弟们懂了，才继续讲道，“因此，我尝试着透过三角形的孔，帮助自己集中注意力，也帮助自己凝聚圣光之力。没成想，一次就成功了。但是，我也不清楚，这个球体为什么能一直保持下来。”

    奥斯地解释，矮人们看起来都是认同的。但是，克罗米却撇了撇嘴巴，心里想着：“这是哪来的歪理？什么视网膜、焦距、散焦，我怎么从来没听过，人类还有这个研究？哼，明明就是灵魂太强大，都已经媲美了普通龙族。圣光球体，明明也只是粗暴地召唤凝聚罢了。”

    但是，克罗米也偷偷地试了试，通过小孔看物，她发现确实有用。因此，克罗米看着奥斯，心里又想道：“通过捏成小孔来集中注意力，好像还真有用诶。不过，坏人到底是从哪学来的呢？人类绝对不可能有过这种研究，光是这些用来定义的名字，就已经不符合艾泽拉斯的力量体系了。难道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