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六章：王的请求
高山之王是在前几天才知道，奥斯的灵魂与常人不同。因为剑术地练习太过顺利，高山之王连番地夸赞奥斯。所以，奥斯为此感到十分地羞愧，主动把他进步神速的原因告诉了老师。 其实，就连奥斯他自己都解释不清楚，他的灵魂到底强在哪个地方。他更加不了解，他的灵魂强到了什么地步。他只知道，诸如疼痛、晕眩、寒冷、饥饿等负面影响，他只要想，他就可以完全屏蔽掉。而沟通和召唤圣光，恐怕也是托福于这灵魂力量的强度。除此之外，或许还有一些别的作用，但他是一概不知。 这种情况，就像是一块被包裹在岩石中的美玉。现在，还没有人为奥斯切开石皮，美玉就不可能绽放光辉。 但是现在，高山之王有了一个机会。他可以近距离地观察奥斯的灵魂，究竟是一个怎样的存在！当奥斯清除掉心中的蔽障，对艾泽拉斯，对这片天地，豁然开朗之后。一股催生于他自己内心的精神和意志，将他的灵魂力量，瞬间地释放了出来！ 纵然以高山之王的见识和强大，他也在这一刹那间，被奥斯那特别的、洋溢的、仿佛是无限的灵魂波动，冲击地连连后退！ 特别的，是因为前所未见。高山之王几乎见过所有种族的冒险者，每个种族，都有属于他们自己独有的灵魂波动。即使对灵魂不太了解，但作为最强大的矮人，敏锐的感官足以让他记住每个种族的特征。 作为通商的邻国，对于人类，高山之王非常的熟悉。但是现在，他可以对父神盟誓，此时此刻他触碰到的，奥斯的灵魂，绝对有别于他见过的所有人类！ 洋溢的，是因为活力盎然。大多数生灵的灵魂，从他们出生到死亡，几乎都是一潭死水，不会有任何地起伏波动。而这是至关重要的，因为灵魂的起伏波动，有别于心绪的起伏波动。只有灵魂的极度稳定，才是血rou生灵赖以维系智慧、思考、理智、情感的关键。 可是现在，在高山之王面前的奥斯，他的灵魂绝对不是这样！即使是曾经见过的那些强者，哪怕是与之切磋过的龙族，还有觐见过的半神，全都与奥斯不同！奥斯的这种灵魂活力，就像是一个完全独立于血rou的个体，仿佛灵魂本身，就是会动、会跑、会跳的少年！ 无限的，是高山之王真实地感觉。在这一刻，奥斯的灵魂波动带给他地感觉，就好像是在奥达曼中看到的，那些父神留下的石板，以及仪器上的星图。看着眼前的奥斯，被他的灵魂波动持续冲击着，高山之王感觉自己已经置身于宇宙之中！他好似穿越了无尽的星空，跟着奥斯的灵魂轨迹，去往了一个新的星球，看到了一个新的天地！ 此刻，身处高峰之上的一师一徒。徒弟闭着双眼，扶着岩石的突起，站在雪地上感悟着心的境界。老师则坐倒在了地上，失神地看着自己徒弟的方向。 时间流逝，从不因人而异。纵然青铜龙可以cao纵时间地溯流，但这cao纵只是针对个体，而非是恒定不变的时间轴。就这样，时间一分一秒地走着，很快就过去了数个小时。而两个身处高峰之上的人，却始终保持着各自地动作不变。 直到，奥斯吐出一口浑浊的气，睁开了双眼。这一刻，他双眸绽放的光彩，好似蕴纳着无尽星光。但在下一秒，所有的一切都复归于无。奥斯全身上下地变化，忽然消失不见，看起来和之前没有半点区别。 这时，奥斯才发现他的老师坐在地上，双目没有焦距，不知道在看什么。走到老师身边，摇着老师那钻石般的臂膀，呼唤道：“老师？老师？您怎么了？” “啊！”高山之王突然大吼一声，倏然而起！ 诡异地是，高山之王如此近距离地，又如此突然地大吼声，奥斯竟无一丝反应。他没有捂上自己的耳边，也没有被这声音震地后退跌倒。 “老师，您怎么了？” “咳咳，啊……”重重地咳嗽一声，高山之王终于回过神。他的双眼恢复了焦距，看到了在他身边的奥斯。 但是，只是这一眼，高山之王又楞了一楞。眼前的奥斯，给他的感觉竟然又变了一个样子！紧接着，高山之王就欣喜起来。他一把抱起奥斯，高高地举了起来：“奥斯，你真是……你真是太了不起了！你做到了！” 奥斯也笑了起来，尊敬地说道：“老师，都是您教的好。如果没有您，我会不会走向极端仍未可知。但如果只靠我自己去领悟，恐怕过去十年、二十年，我都不会懂得您教的道理。” 放下奥斯，高山之王笑呵呵地开心不已。庆祝了片刻之后，他没等奥斯发问，就主动说道：“奥斯，你的灵魂，真是让人难以想象！” “老师，我正想问呢，您刚才是怎么了？我看您好像在发呆？” “呼……”高山之王深吸一口气，憧憬地说道，“我从你的灵魂波动中，感受到了父神的信息！那是星空，是宇宙！我被你的灵魂波动牵引着，进入了浩瀚无垠的宇宙中！又跟着一道流光的痕迹，看到了星空的尽头！那里同样有一颗蔚蓝色的星球，就和咱们艾泽拉斯很像！这真是难以置信，我确实看得入了迷！” 高山之王地憧憬和感叹，反而让奥斯惊呆了！他想了想，才发现是怎么一回事。恐怕高山之王看见的，就是深埋于他记忆中，隐藏在他灵魂中的，曾经的地球！还有他被一道流光带领，穿越了无尽星空，来到艾泽拉斯的经历！ 奥斯犹豫了一下，就打算对老师全盘托出。 不过，高山之王率先说道：“奥斯，你的灵魂实在是太特别了。我现在反而庆幸，我先教你的不是力量地使用。更加庆幸的是，你成功地领悟了你自己的心！恐怕你自己不知道，你现在给人的感觉，既像是一颗葱郁的青松，又像是一弯静谧的湖水。而这种感觉，正是一个彻彻底底的普通人类少年，应有的表象！同样，你的灵魂也已经隐藏了起来，仍像是普通人那样，稳定的近乎死寂。” 奥斯一头雾水，不解地问道：“老师，您为什么这样说？” 高山之王想了想，不好意思地举了一个例子：“这么说吧，你的灵魂太诱人了……对于矮人来说，那就像是雷霆烈酒一样……刚才，我就看得入了迷……我忘记了时间，忘记了地点，忘记了一切……当你叫醒我后，我地第一反应，是不甘地大吼了一声……很抱歉，奥斯，我没能控制我的欲望……” 高山之王这样一说，奥斯立刻就明白了：“老师，您千万不要向我道歉，没有您，我将是多么地无知。恐怕，就算有人因此而盯上我，我还不知道是为什么。” “所以，奥斯，你什么都不要说，也不能对任何人讲自己的特别之处！你要把自己，好好地隐藏起来。我听你说过，你回到三百年后的时间节点，燃烧军团地入侵已经迫在眉睫。你千万不能将你的灵魂力量，泄露出一丝一毫！否则，不止是燃烧军团会盯上你，艾泽拉斯也从来不缺少野心者，你会极度危险！” “是，老师！”奥斯一脸严肃，郑重地给老师鞠了一躬。 “哈哈，叮嘱你，是身为老师该做的。但我很放心，奥斯，你现在的一切，都是那么的自然而然。而一个看起来‘普普通通的人类强者’，是不会被盯上的。哈哈哈！”高山之王捋着胡须，看起来非常自豪得意。 奥斯的一个感悟，就用去了数个小时。接下来，高山之王没有带着奥斯继续攀爬。因为他们爬山地目的，并不是单纯的为了登上峰顶。 用拳头控制着力量，高山之王轰开了一个可以遮风的凹洞，作为今夜休息的地方。到了晚上，奥斯练习了一遍四剑法后，就停了下来。对于力量，他现在没有任何迫不及待地冲动。相比之下，他更珍惜的是和老师一起爬山，一起探讨未知事物，一起聊天的愉快时光。 “奥斯，你觉得我们矮人族实力如何？” “很强，人口虽然远不如人类，但个体实力要强出不少。但我觉得最强大的地方，是那些非常优秀的头领们。在这一方面相比，人类的领导者们，显得良莠不齐。” “那你觉得，我们矮人族为什么不去扩张？近两千年以来，我们只守着丹莫罗和洛克莫丹，这区区两块土地。” 奥斯给出了一个看法：“是因为您自身的原因吗？作为领袖，爱好和平的您不愿意发动战争，所以就没有扩张。” “有些事你不知道，以前，我也是非常好斗的，喜欢到处游历，挑战强者。而矮人族要扩张的话，也不需要发动战争。湿地是我们先发现的，通向阿拉希的萨多尔大桥，也是我们建造的。但是，我将湿地送给了托尔贝恩。同样，我们矮人向南探险，翻越红岭山脉，发现了大片的土地。那里气候适宜，有森林和平原，非常适合建城居住。但我什么都没有做，而当我得知有人类想要往南迁徙时，我便给了他们路观图。”说到这儿，高山之王又笑着说道，“说起来，近两千年的时间里，这次蛮锤和黑铁的迁徙，才算是矮人族地第一次扩张。” “那您是不想和其他种族，产生矛盾吗？尤其是我们人类和矮人为邻，我们的领土概念极强，也热衷于对外扩张。” “不，奥斯，这就是我想给你说的重点。种族间的矛盾并不可怕，也并非不可调和。万年之前的事情，你同样是知道的，为了抵抗燃烧军团，相互敌对的半神都能放下仇恨，联起手来并肩作战。” “确实如此，老师。” 突然，高山之王换了一副严峻的表情，恳切地对奥斯说道：“所以，奥斯，我要请求你一件事！我的寿命所剩无多，但玛多兰从不屈服于威慑和力量，强势的他必会惹来麻烦。蛮锤小子们去了湿地，和人类更加接近了。黑铁小子们也是同样，而埃古雷尔在某些方面，比玛多兰还要倔强的多。奥斯，我不知道未来都会发生什么事，但我听你说过，未来世界危机四伏，灾难不断！我请求你在我死后，能帮助我照看我的孩子们！如果他们和你们发生了矛盾，希望你能从中调和！如果他们遇到了危难，希望你能尽力地救助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