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宛若秋梦

    “你……要去哪？”不知在哪，不知是谁，隐约一个少年的声音传来，那声音似乎透过了时光，到达了梦中……心灵深处的地方。

    “我也不知道……”另一个少年的声音悄然传来，那个声音白影似乎极其熟悉，似乎……就是他自己……

    “你知不知道这样做，有违师命？”那个少年的声音极其动听。

    “我当然知道。”坚定的声音从心中传来。

    “那你为什么还要做？”

    “我不明白……一些事，一些人，一些梦。”

    那画面似乎清晰了些，光芒散尽的地方，一个少年，目送着另一个少年，走向了天涯。

    芳草依依，秋风凄凄……

    那世界是……如此的美丽。

    秋风划过飘逸的发端……

    时间仿佛就在这一刻停止，白影的灵魂飘荡在这片金色的草原上……

    “这是……什么……”白影心中诧异，忽然发觉自己似乎可以思考了。

    白影的灵魂在天空上飞着……

    “这……究竟是哪里……似乎根本不是我们现在的世界……”白影感到了一种空旷的孤寂，那种孤寂发自内心，而且完全不能自已。

    白影拼命地克制住内心的冲动，向着前方飞去……那似乎是潜意识的，不可控地，身体就在不经意间飞走。

    慢慢地，前方出现了一道彩虹。

    在那彩虹的彼岸，一个满头白发的老人静静坐在那里。手中握着两颗菩提，那菩提仿佛能映射整个世界。

    白影心神激荡，身体不由自主地越过了这条彩虹。那彩虹似乎没有尽头，只有前方漫漫地七彩的路……

    不知过了多久……白影依然没有到达彩虹的另一端。

    “真的是你……”忽然，在不远的尽头，一个老者的声音慢慢传来，回荡在这片天空。

    白影仍在向前飘荡，可是那本来很短的差距，却怎么也不能抵达……仿佛永恒……

    “你……过不来的……你能到达这里，只因为你是唯一的，经历了三个世界的变幻……三个世界的主宰。”

    白影默默停了下来，望着远处的阳光。

    “我……到底是谁……”他想开口，嘴唇却紧紧地被封住了一般。

    “你已经不坚定了？”老者似乎在微笑，“无论如何，遵从你心的答案。”

    “我就是我……”白影仰起了头。

    “很好……很好……不愧是三个世界的霸主，只是你的命运，也必然被三个世界而牵绊，无法回头。”那声音始终沧桑，始终淡然。

    “我本就不想回头。”白影摇了摇头，“既然命运如此，那就让我在这条路上走出命运的束缚。”

    白影心中很是坚定。

    “呵呵……你能有此觉悟，自然是好，回忆尽头的真相，终有一天会被揭开，那世界记忆的伤痕，终究会被划开……既然如此，我就送你两样东西。”老者淡淡开口。

    之见在路的尽头的天空，两颗石头似的东西慢慢飞来，那是两颗菩提子，一颗黑，一颗白，似乎象征着不可逆转的正反两面。

    那菩提子快要遮盖了整片天空，径直朝白影坠落。

    白影没有躲闪，只是静静地望着，眸子的深处，已然映成了两个颜色。

    那菩提在天空中忽然变小，最终落到了白影的手中。

    “多谢前辈。”白影将两颗菩提攥在手中，拱手轻轻一笑。

    “这两颗菩提，原本就是天地初开时宇宙混沌的结晶，如同那天命之石，它们代表了世界完全不同的两面，一面善，一面恶，一面是光明，一面是永恒的黑暗，黑与白，原本就是人心中硬要区分的执念，它们已经连在了一起，你要考虑，如何用它……”老者的声音在天空中回荡。

    “黑与白，正与负，善与恶……在这个世界，又有什么不同……”白影将手慢慢打开，“我已经知道要怎么做了……”

    白影默默地，慢慢地，将手翻转过来，面对着脚下的大地……

    “黑与白……既然无法取舍，为何不根本就不去取舍？”白影心中轻念。两颗菩提子缓缓地向大地降落下去。……

    “你看……这是什么？”忽然叫住了前面的少年，另一个少年惊奇地说道。

    前面的那个少年蓦然回头，看见了手中那两颗黑白分明的菩提子。

    “这是天上掉下来的，一定是宝物，这样我们带回去给师傅如何？”那个少年眼眸轻亮，高兴地说道。

    “黑与白，善于恶，在这个世界，又有什么不同……”前面的少年默默转身，迈步向前走去，只留下长衣舞动。

    白影的知觉又悄然消失。

    “你果然，还是走上了那一条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