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谋杀
如今在三里桥小楼里住着四五十号人，有些人不愿意背井离乡准备去杨家集基地，也有些人和陆武能想法一样，认为南阳基地更大更安全，准备在三里桥休整一下结伴继续赶路。 这些人在三里桥休整时间，需要用自己的劳力换取食物，鲁子鸣建立三里桥哨所可不是慈善机构，当然不会养闲人，他们每天都会被派出去收集粮食、挖野菜，不付出就没有饭吃。 铁河毅刚回到小楼，就发现院子里沾满了看热闹的人，微蹙眉头拉过一个人问道：“你们这是在干什么？” 那人一看是铁河毅，脖子一缩道：“铁班长，于雄和郝司机要切磋比试，我们在这里看热闹”，三里桥的生活单调乏味，好不容易有件刺激的事情，谁都不愿意错过。 “于雄、郝司机？比试！”铁河毅嘴角微微的翘起，露出一丝冷笑，什么都没有说，找了一处较高的位置站了上去，一付幸灾乐祸的模样。 在三里桥有三个人最让人讨厌，陆武能的傲慢、郝司机的冷漠、于雄的残忍，这三个人就像三颗老鼠屎掉进了饭锅让人恶心，却有不得不要面对。 于雄挺着结实有力的胸口，一付胜券在握的神态：“姓郝，今天爷爷就让你知道乌龟为什么趴在地上？” “哈哈……”，周围一阵哄堂大笑。 郝司机冷峻刀削的脸庞上没有半点表情，看不出喜怒哀乐，沉默寡言是他的座右铭，杀戮已经深入骨髓成为身体的一部分，不需要刻意的表现出来，也可以让人望而生畏。 空气倏然凝固起来，一道残影带着势不可挡的气势冲了出来，普通人根本就看不清运动的轨迹，就像一列高速列车从自己眼前闪过，留下的只有震惊和惊恐。 铁河毅剑眉微蹙，“好强的气势，二阶火者，就算自己现在的实力也恐怕很难躲避”，残影中郝司机身影一闪突然跃起，右拳带着一团炙热的火焰砸向对面的于雄，就算对面是一具丧尸也只需要一拳就能解决战斗，完全是狮子搏兔也用全力。 速战速决，不给对方丝毫的喘息机会，这是郝司机身为特种兵最基本的战斗技能，讲究的是一击必杀。 于雄瞳孔一缩，鼻子里“哼”了一声，练武之人讲究的是点到为止，从战斗技能和战斗经验上看，于雄和郝司机不分仲伯，甚至郝司机的冷血更胜一筹。如果时间向后推迟到病毒爆发之前，于雄和郝司机根本就无法在同一个层次上较量，双方的心态决定了两人的差距。可是现在已经完全不同，于雄现在相比郝司机更加的冷血残忍，甚至有过之而不及。 不管是西方的拳击，还是东方的武术，从本质上讲都是对体能的无限提升，大脑的判断往往比不上肌体对外界的反应，只是0。3秒的时间，于雄将身体向后移动了五厘米，郝司机势不可挡的一拳便从于雄眼前划过。 讥笑、嘲讽、不屑，这是郝司机最后从于雄脸上看见的表情，郝司机双目圆睁难以置信的看着离自己一臂距离的于雄，脑袋一片混乱，疑惑、震惊和不解像幻灯片一样快速的闪过，“不可能……！” 陆武能脸上挂着人畜无害的笑容，被烟熏的发黄的手指在小虫娇嫩的手臂上划来划去，好像在欣赏一件完美无瑕的艺术品，眼神中流露出贪婪和期待。 “讨厌的苍蝇终于死了”，在郝司机出拳的一瞬间，陆武能已经把于雄当成了死人，想和自己抢女人，陆武能脸上挂着残忍的笑容。 铁河毅一脸震惊，难以置信的看着庭院中发生的一切，时间好像被定格起来，缓慢的让人窒息。 “不可能，自己一定是眼花了”，时间只刚刚过去一秒钟，微风卷起一粒灰尘，在光线的照射下慢慢的落下，落进了陆武能的眼睛里。陆武能脸上的表情好像被时间冻结在一瞬间中，眼神里充满了难以置信的疑惑，全身的血液变得冰冷凝结在血管中，背后的冷汗涔涔直流。 小虫的脸上始终挂着一抹兴奋和喜悦，顽皮的秀眉轻轻上翘，嘴角上露出一丝讥笑，好像一个天真害羞的少女看见了一个毛绒绒的布娃娃。 庭院中的两个男子矗立在那里，刺眼的阳光从郝司机的背后照射过来，阴暗的脸庞上看不清任何的表情，格斗的经验告诉郝司机，迎光的位置会让人产生视觉上的迟钝，高速运动的残影会让人产生判断上的失误，从而造成无法挽回的后果。 如果这时候仔细观察郝司机的瞳孔深处，会发现有一道白光闪过，很亮！如同一束光芒刺入郝司机的瞳孔，然后被无限放大。 郝司机嘴张了一下，喉咙深处发出无人听懂的“呜咽”声，满脸的惊愕，瞳孔逐渐的放大，一口鲜血从胸腔中涌出，身体里的力气一下子被抽空，头无力的下垂，快要失去焦距的眼神停留在胸口上，一根晶莹透亮的冰锥深深的插入心脏，染红了洁白的冰锥。 难以置信的表情挂在每一个人的脸上，连空气都沉默下来，突然一声尖叫划破庭院：“杀人了！” 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嗓子，看热闹的人群立即炸开了锅，“杀人了，于雄把郝司机杀死了”。 “出人命了，快跑！” “……” 看热闹的人群像无头苍蝇在庭院里乱窜，有人跑进了小楼，有人跑出了庭院，有的直接撞到了一起，这时才发现身后不远处站着一排荷枪实弹的士兵，冰冷悄无声息的看着乱哄哄的人群。 “砰！”铁河毅朝天鸣枪，一脸茫然道：“怎么回事，是什么人在私下斗殴，难道没有王法了吗？”铁河毅好像才出现似的。 “铁班长，你要为郝司机伸张正义啊！于雄杀了郝司机，这个凶手必须要就地正法为郝司机报仇雪恨”，陆武能眼含着热泪，情绪激动的向铁河毅述说着于雄当众杀人的恶行。 于雄头脑渐渐的冷静下来，“自己做的是不是太过了，郝司机出手狠毒，也不过就是想将自己打残废，并没有想杀自己的意图，而自己刚才是怎么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杀了郝司机，陆武能会放过自己吗？” “于哥，你杀人了”，小虫捂着嘴，浑身颤抖着看着于雄：“你快跑吧，这里不能待了，陆专员一定会让人枪毙你的”。 “对啊！这里还有士兵，和陆武能是一伙的，我杀了郝司机，陆武能一定会杀了自己”，于雄脑袋“嗡嗡”直响，满含感激的看着小虫，“多好的女人，这时候还知道提醒自己”。 于雄拉着小虫的手道：“小虫小姐，跟我一起走吧，我们以后在一起，谁敢欺负你，我就杀了他”。 “不行，我会连累你的，你快走，到时候我会去找你的，快跑”，小虫一把推开于雄，眼神中闪过一丝的不舍。 于雄一咬牙，带着一丝犹豫和不舍道：“好！到时候你不来找我，我会来接你的，你保重！”趁着周围人没有注意，于雄轻轻的一跃翻过庭院的篱笆，向路边的草丛中飞奔而去。 小虫的秀眉玩玩的上翘，嘴角流露出一丝难以察觉的冷笑，扭头走到铁河毅身边，神情焦急的道：“铁班长，不好了，凶手逃跑了！” 铁河毅微微的抬起头，眼里没有任何的表情，“杀人偿命欠债还钱，跑不了，杀！” 所有人的目光一下子聚焦到铁河毅的脸上，难以置信的看着铁河毅，每个人心里疑惑道：“人已经跑了，这不是马后炮吗？” 只见铁河毅慢慢的抬起手臂，指着于雄远遁的方向，神情漠然道：“开枪！” “砰！” 所有人心头一震，顺着声音抬头望去，只见小楼顶上趴着一名士兵，枪口瞄准的方向正是于雄逃跑的方向，乌黑的枪口周围升起一片薄薄的灰尘，在空中慢慢的飞舞无声无息，好像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把于雄给我抓回来”，铁河毅脸上没有一丝的表情，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不一会，两个士兵从远处的草丛中将于雄抬了出来，准确的说这时候的于雄已经只有出气没有了进气，空洞的眼神呆呆的望着天空，一颗子弹从背后射进去，从胸口窜出来，留下拳头大小的血洞。于雄的嘴里不停的往外冒着血泡，喉咙里发出“咕咕”的响声，好像有很多的话想说。 “于哥，你这是怎么了，你不要死”，小虫悲伤的抓住躺在地上的于雄手，神情中带着不舍，纯洁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怎么还不死，这个人命还挺硬的”，陆武能从人群中跳出来，用脚厌恶的踢了踢地上于雄的头，蹲下身体玩味的看着于雄，既激动又兴奋，少了一个竞争对手让陆武能感到郝司机的死太值了。 于雄瞳孔里光芒一闪，一股戾气从于雄的眼瞳中射出，陆武能感到自己被一头凶兽盯上，背后的冷汗涔涔。 就在陆武能稍微一愣神的霎那间，感觉胸口一冷，低头一瞧，整个人便呆在那里，身体无力的慢慢向后倒下去，胸口露出一根半尺长的冰锥，四肢不停的抽搐着，脸上满是不可思议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