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小产
这话就严重了，祖母见兰太主生了气，这才急了，连忙跪了下去，“伯母千万不要如此说，侄媳这就去处理！”说着便起身退了出去。 萧璃此时已经转过身来，呆呆地看着祖母的背影，刚才兰太主说那几句话着实吓坏了她。 她是想借助兰太主狠狠地收拾了芳姨娘，让她再也不能暗害自己和母亲，可是她可从来不知道兰太主看着慈眉善目的，发起威来竟这样吓人。 如果因为此事让祖母开罪了兰太主，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萧璃转了转眼珠，轻轻向兰太主那边挪了挪，想着要不要说点什么缓解一下气氛。 正愁着，就见一阵脚步声从屏风后面想起，便见一个三十上下的妇人在丫鬟媳妇的簇拥下走了进来。 “祖母，这是怎么了？有什么事您缓缓地说，不要动了气伤了身可就不好了！”兰太主见她进来，脸上的脸色放缓了不少。 萧璃看着那妇人，浑身珠光宝气，画着浓妆，此刻也在端详她。 “璃儿，这是你洪大娘，你应该是见过的！小孩子的忘性大也可能。”原来是洪大奶奶，萧璃赶忙站起身请过了安。 就听洪大奶奶说，“素姐儿前些日子得病我这也病着都没去看看，如今看着倒精神不少，想是我那御赐的宁神丹有了效验。” 原来那宁神丹是洪大奶奶给的，吃着跟糖丸似的，萧璃每日睡前都要吃上一颗，此时便赶忙甜甜地向她道谢。 洪大奶奶看着萧璃，想起这几日萧珊萧瑚因为她的原因被兰太主责怪，回去跟她叨叨个没完，又说萧璃很会讨人喜欢，连向嵘都被她勾引得失了分寸，用膳的时候竟还说起话来。 如今她见萧璃那一脸甜甜的笑，果然是让人喜欢，便也笑着回道，“素姐儿这孩子如今这样讨喜了，听说连嵘儿都对她青睐有加呢？赶明攀个儿女亲家也不错啊！” 萧璃听得是莫名其妙，她如今只有四岁不到而已，洪大奶奶这番话说得也太…… 等等，她注意到兰太主忽然转向她的眼神，好奇怪，似乎在看一个她很鄙夷的人，天，她只有四岁而已，难道她们认为这么大的孩子会去勾引别人。 萧璃强忍下心里的不舒服，疑惑地问道，“大娘，什么是儿女亲家？好吃吗？” 兰太主看着她充满疑惑的可爱眼神，便大笑起来，“小小孩童，还不到四岁，懂得什么，再说嵘哥儿可比她大八岁呢！” 洪大奶奶也赶忙笑着说道，“我不过是开个玩笑，让祖母乐乐，省得气坏了身子，那时可就阖府不安了！” 两个人便岔开了话题，说到别的上去了。 萧璃深觉这个洪大奶奶不好惹，就大大打了个哈欠，又用双手揉着眼睛，兰太主见她这个样子，便让红儿双儿过来抱她回去。 一路上，红儿与双儿都小声嘀咕着，猜测祖母会如何处置芳姨娘，双儿猜了好几种，红儿却有些沉默，只是不时低声应着双儿。 萧璃在双儿的身上看着她的神色也叹了一口气，红儿也是个实心的人，这一刻也可能想起了前情往事，很觉愧疚吧。 一行人刚进院子，就被一阵哭号声吸引过去，原来是芳姨娘攀着自己的房门不愿离开，丫鬟跟在身后也是哭个不停。 “我要见姨母，我要见表哥，他不会这样狠心，不要我的！” “芳姨娘，您何苦难为奴婢们，太太说了，只是送你去庄子上，还让你带着丫鬟，姨娘就快些走吧，不然等老爷回来了，生起气来太太也劝不住的！” 芳姨娘却似听不进去一般，撕扯中忽然看见了萧璃她们，便松开门框疯了一般地飞奔过来，“就是你这个小娼妇挑拨的姨母赶我出去，我要掐死你！” 双儿没有防备芳姨娘会突然冲过来，脚下又滑，慌张中就摔倒了，芳姨娘正好到了跟前，便扑在萧璃身上伸出两只手掐着她的脖子。 她的指甲留的很长，还磨得尖尖的，此刻指甲陷入了萧璃的脖子，萧璃又怎能挣扎得过她，瞬间就觉得上一世溺水时那种可怕的窒息感觉又一次袭上心头。 她乱踢乱踹着，眼前也变得模糊起来，仿佛又回到了那一世被按进水中的一刻，人群渐行渐远，声音也都慢慢听不见了。 很快，她便失去了意识。 ****** “素姐儿，素姐儿！” “六小姐，六小姐，呜呜……” 周围忽然变得很吵，我还没睡好呢，不要吵，她翻了个身继续睡了过去。 “素姐儿，快睁开眼看看母亲，快啊！” 母亲的声音为何那样着急，萧璃心一动，忽然想起了什么，这才努力睁开眼睛。 终于看清了床边的众人焦急的脸，她想说话，却觉得脖子好疼，便用手去摸了摸。 母亲一把拉过了她的手，哭着道，“素姐儿，都是母亲不好，没能保护好你！被那个恶毒的……”却见旁边的丫鬟丁香一把捂住了她的嘴巴。 “赵大娘，六小姐怎么样？”是祖母的声音。 萧璃这才看清旁边坐着的赵大娘，如今已经摸着她的脉了，片刻后起身走到祖母面前道，“六小姐无碍了！” “那就都退出去吧，让六小姐好好休息休息！”祖母说着站起身出去了。 赵大娘并丫鬟们都退了出去，母亲静静地握着萧璃的手，眼泪一滴一滴地落在她手背上，她感觉好烫。 “母亲不哭！”萧璃看着母亲，也很心酸，论年纪自己要比母亲大好几岁的，看到仇人的孩子被溺死都难过，何况是亲生女儿差点被掐死，做母亲的又怎能忍心。 她只能用笑容来安慰母亲了，也不知道芳姨娘怎么样了，是不是顺利地被送出了府。 正想着，双儿一下子冲了进来，“奶奶，奶奶，你快救救红儿吧，太太要把她打出去呢！” 什么，萧璃一下子坐起来，母亲也很是惊讶地问，“太太为何要让红儿出去？” “芳姨娘……芳姨娘……小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