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突围
“走。” 陆离当机立断，转身就往另一侧跑去。克丽丝和雷恩两人紧随其后，很快便来到了另一侧的边缘。 “跟着我。” 一声招呼，陆离率先跳下，沿着陡坡滑了下去。双脚刚刚踩上实地，他立即扫视四周。见到不远处有一棵枯树，他飞奔过去，用力拗断枯树，草草做成一把武器。 这时，克丽丝在雷恩的保护下滑到了坡底。陆离试了试手上刚刚做出来的棍棒，转身对两人叮嘱道。 “我在前面开路，你们不要走散。遇到丧尸就打它们的头部。这是它们唯一的弱点。” 两人会意，点点头。雷恩熟练的抽出弹匣，检查了一下子弹。哗啦一声，子弹上膛。他单手握枪，另一只手护在克丽丝身前，紧随着陆离走进了一人高的草丛。 陆离此时已经打起了十二分精神。他全神贯注的观察四周动静，同时用手上的棍棒在草丛中开出一条路。 只走出十几米，草丛中悉悉索索一阵响。一只丧尸突然从右侧的草丛中扑出，径直扑向走在最前头的陆离。 雷恩见状，立时举枪瞄准。正要开枪之际，克丽丝忽然上前一步，按下了他手中的手枪。他迟疑的回头，却看到克丽丝全神贯注盯着陆离，嘴里喃喃念叨着什么。他想了想，最终还是没有开枪，任由陆离独自面对危险。 这时，陆离的心跳得很快。他已经不是第一次看见丧尸，更不是第一次面对丧尸。面对迎面扑来的丧尸，他感到自己快要窒息了。 “我已经得到了人体强化剂，对付一个丧尸根本没有问题。” 陆离不住的在心里安慰自己。丧尸的速度不快，比常人至少慢了将近一半。眼下这只丧尸虽然扑来，但是足够让他看清楚它的动作。 等到这只丧尸扑到一米开外，陆离飞起一棍，正正砸中丧尸的头部。一声瘆人的闷响，丧尸应声倒下。 “力量没有增加？” 陆离的瞳孔骤缩。他心中又惊又疑，却没有忘记自己曾经挣扎求生时练就的本能。他快步走上前去，一脚重重踩在那只正挣扎着爬起来的丧尸头部。 丧尸刚刚抬起头，就被这一脚踩得扎到了地上。陆离接连补了几脚。只听得一声怪异的闷响。 就像是踩破一个西瓜。丧尸的头颅被他一脚踩碎。黑色的血液夹杂着发黑的脑浆漫过他脚上穿着的那双阿迪达斯。他顾不得恶心，飞快招招手，继续在前面开路。 “他的动作很熟练，下脚的地方都是人类头骨最薄弱的连接处。像是练习了上千次，已经形成了身体的本能反应。” 雷恩目送陆离警觉的前行，低声对克丽丝说道：“他的来历很古怪。或许我们应该想办法把他抓回美国。” “不。” 克丽丝摇摇头，走上前去。在经过雷恩身旁之时，她平静的说道：“如果他说的是真的。我们已经回不去了。目前最好的办法就是我们跟着他，尽可能从他嘴里套出更多秘密。” 雷恩若有所思的望着陆离的背影。他眼神迅速恢复冷静，紧跟在克丽丝身后离开了这里。 这片荒地面积不大。但是荒草和灌木相当茂盛。短短一两百米的距离，三人已经遭遇了不下三十多只丧尸的袭击。 这些丧尸袭击的方向各不相同。有的失去了双腿，趴在地上。当陆离经过，它突然暴起，张口咬向陆离的右腿。好在陆离早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一见丧尸袭来，他立马飞起一脚，将丧尸踢飞。紧接着他又一个箭步冲上前去，如同处理第一只丧尸那样，一脚把它的脑袋踩碎。 更多的还是从四面八方扑来的丧尸。它们张开双手，满是黑血的嘴巴一开一合，纷纷扑向在前面开路的陆离。面对这些丧尸，陆离更加得心应手。一棍打翻，再上去补上一脚，就了结了一只丧尸。 经过将近四十多分钟，三人成功逃离茂盛的草丛，来到了村级小路。三人顾不得喘口气，赶紧从另一个方向逃离。 更多的丧尸迟缓的朝着他们三人扑来。 一个多小时后，三人终于甩掉了那些丧尸。视野之内，没有一只丧尸的影子。此时克丽丝已经气喘吁吁。她的脸色很苍白，没有一点血色。虽然努力克制，依旧能看出她已经达到了极限，再也跑不动了。 陆离也不好受。相比起体力耗尽，他更心烦一件事——除了自愈能力，力量，体质等等方面没有一点提升。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他走到路旁的一块石头上坐下，心乱如麻。雷恩见他停下来休息，连忙扶着克丽丝走到另一块石头上休息。 “她没有给我注射人体强化剂？” “如果不是人体强化剂，我明明身中三枪，怎么会能够活过来？” “我已经注射了人体强化剂，也得到了自愈能力，为什么其他身体指标没有得到提升？” 一个又一个问题接二连三的在他脑海中涌现。他心烦意乱，不自觉的转头看了不远处休息的克丽丝两人。 克丽丝见他望来，起身走了过去。雷恩见状，连忙想要阻止。她摇摇头，径直来到了陆离的身旁坐下，拿出了那个笔记本。 笔记本上已经写满了各种英文以及符号。陆离完全看不懂这些代表着什么。克丽丝也没避讳，从笔记本上取下原子笔，抬头询问道。 “你现在感觉如何？” 陆离迟疑的摇摇头。克丽丝微微皱起细眉，陷入了沉思。不一会，她又抬起头来，继续问道：“你……” 不等她把话说完，陆离忽然盯着她的眼睛，开口打断了她的询问：“你是不是给我注射了人体强化剂？” 声音很小，落在克丽丝的耳中却不啻于一枚重磅炸弹。她眼中闪过一丝慌乱。陆离敏锐的看到了这一幕，立即低声追问道。 “你们美国是不是早就研制出了人体强化剂？” 克丽丝眼中的慌乱更明显了。她努力保持平静，支支吾吾，挤出一个勉强的微笑：“人体强化剂？噢，上帝，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克丽丝诺顿，二十一岁。十五岁自学完大学课程，得到斯坦福大学邀请，一年后以优越的成绩通过博士论文答辩，成为斯坦福大学建校以来最年轻的博士。随后受到美国政府邀请，成为五十一区一级研究员……” 陆离自说自话，一席话下来，克丽丝的脸上已经没有了一点血色。她虽然努力保持镇定，但是眼神中却充满了慌乱。 “够了。” 克丽丝嘴唇哆嗦着阻止了陆离继续说下去。她深深呼吸一口，盯着陆离的眼睛追问道：“你怎么知道我的履历？不对，我是五十一区一级研究员的这个身份，连我父亲都不知道。” 说到这里，她眼中的慌乱与惊愕霎时敛去，重新恢复了冷静。她目光炯炯盯着陆离，一字一顿吐出一句话来。 “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 陆离避开克丽丝的目光，低下头喃喃说道：“一个在末世苟延残喘的可怜人。” 克丽丝怔了怔。她注视着脸上流露出寞落的陆离。良久，她收回目光，郑重其事的低声说道。 “你知道最强战士计划么？” 陆离茫然的转过头来。克丽丝看到他眼中的茫然，不由得摇头哂笑：“我大概猜出了你的身份。不过这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可以合作。” “合作？” “当然，我需要你保护我，直到美国政府派人来救我。” “合情合理，这个没问题。” 陆离理所当然的点点头。他可不想让这个未来的人类救星死在中国，死在那些该死的丧尸手里。 克丽丝笑了。她挽了挽鬓发，开始了解释：“从上世纪初，五十一区就开始研究各地收集的外星人尸体。试图从中找出让人类进化的秘密。我接受政府邀请，成为研究员的时候，被分配到一个科研小组。小组研究的课题就是最强战士计划。” “我们从外星人的细胞中分离出一种前所未见的多巴胺。一次意外中，我无意中发现这种多巴胺能够影响大脑胼胝体，促使胼胝体产生一种从未发现过的激素。这种激素能够刺激大脑，传达一种错误的信息，促使大脑产生某种激素，极大程度的改变肌rou结构。” “是什么信息？” “呃……你听说过超现象吗？” “你是指超能力？” “不是。” 克丽丝摇了摇头。她想了想，又继续说道：“我们曾经做过一个实验。把这种激素注射到一条狗的大脑内。最终，这条狗竟然能够在空中滞留超过十秒钟。我个人猜测这是因为这条狗接受到大脑传达的错误信息，误认为自己能够飞翔。于是它的肌rou结构发生改变，类似于……鸟类。经过事后解剖，证明了这一点。这条狗的肌rou结构变得与鸟类极其相似。” 陆离顿时睁大了眼睛。他难以置信的盯着克丽丝的双眼，试图从中看出这是克丽丝在戏弄自己。可惜他没有看到。克丽丝目光清澈，迎着他的目光又抛出一个更加重磅的秘密。 “随后我们进行了一系列实验，实验对象从狗一直到黑猩猩。最近的一次实验里，这头黑猩猩变得十分狂暴，一拳将隔离室那块五厘米厚的强化玻璃打了个粉碎。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陆离摇摇头。克丽丝挽了挽鬓发，抬眼望向远处的草丛。她的声音变得空幽，仿佛梦呓般的继续说了下去。 “普通黑猩猩的臂力大约是人类的五倍。接受激素注射后，它的力量竟然又强化了至少十倍。黑猩猩是人类的近亲，它们的基因和人类有高达98。77%的相似度。这意味着人类同样可以接受这种激素。这就是最强战士计划的目标，也就是你所说的人体强化剂。” 说罢，她的目光重新移到了陆离脸上。 “唯一一份经过提纯的激素，现在已经到了你的体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