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催符入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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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林中,听闻北狱四大殿守狱台马将商缺一凶名的鬼畜甲三,落荒而逃。此等拔腿和灵息消泯的速度,显然不是寻常黄阶小鬼可有。 “啊?这世上竟然还有离行兽?这回散人知晓了,想必不会再牛逼哄哄了吧?”被称为狱台马将的中年男子举掌食指和拇指笃按在额头上,引颈望着扬尘而去的鬼畜甲三,满腔讶异地说道。 “嗯…大叔,那只小鬼就是离行兽啊?怎么看,也没有二哥厉害啊?你说我该不该把他抓回来,他跑得这么快,现在我屁股痛得很,恐怕也追不上他了,真烦恼。” 丘大大学着商缺一的模样,伸着粗短的脖子以掌遮额,嗡嗡然叨念,显然对于离行兽此等天地奇兽,这位丘大墙也是耳熟能详。就是不知道,他口中的二哥,究竟又是何许神通了得的人物。 “啊!没错没错,这只小鬼的确是离行兽,大叔我什么时候会记错啊,哈哈。”难得白衣男子说准了一次,这回的笑声倒是爽朗。 “啊…对啦,那个六道轮轮人白…白前山是吧,想不到六道门的消息还是挺灵通,连大叔我的名号都打探到了,不错不错,大叔我就是北狱大名鼎鼎的商缺一,四大殿守雄占一席,那只小鬼说得对,大叔我还真喜爱打麻将,喏,你看,这马吊骨牌,做得还不错吧?东南西北中发白,还有万索饼,你喜欢哪张牌啊?” 被白无期称为狱台马将商缺一的中年白衣男子,说话间自袖中掏出十张骨牌,双手一展,亮出一个半弧,十张骨牌上分别有东南西北中发白和万索饼的阴刻红泥篆字。 如此不羞不臊地自我褒赞,换作他人,恐怕要被白眼给刮红了耳根,但自其口中说出,却无人敢腹诽半句,胆子小些如鬼畜甲三之辈,恐怕都要尿流屁滚地爬地逃命了。 因为他是北狱四大殿守,百年前让阴阳猎灵宗门闻风丧胆,单单是这个名号,便值得他自娱自乐地狂炫个三天三夜。 “这就是传说中的马将骨牌?”白无期不理会商缺一这回又把自己错念作白前山,望着他手中浅黄的骨牌,身子再退一步。 “啊…没错没错,这就是大叔我最拿手的马吊骨牌,若不是你喊打喊杀要剁丘大…大,这回三缺一,再凑多一位,刚好就可以开台了,哈哈。” 商缺一说到丘大大时,稍作卡顿,似乎生怕又叫错其名字,一张老脸也不好往这位烦恼多多的狱柱身前搁,喊下“大”字,瞅了一眼丘大墙,见其乐呵呵的模样,自己的心情也是大佳,哈哈笑道。 只见商缺一言毕,十张骨牌捏于左掌,右手食指和中指缓缓抽出一张,夹于眼前,赫然是红泥篆刻一“西”字的浅黄小方牌。 对于这威传阴阳的十枚骨牌,除却他自己总称为“马吊骨牌”,余者基本都是取其名号称为“马将骨牌”。 只见随着商缺一指间玄力缓缓渡入骨牌之中,中间刀线均匀的“西”字红光渐显,隐隐竟有潇潇西风腾空而起。 烈马嘶鸣和疾蹄奋踏交驳混杂,一股强大无匹的灵力将其一身白衣吹得猎猎作响,身周的鬼雾一片清明,连上空悬吊的半截青衣女子尸身,都清晰可见其褴褛不掩胸腹的惨白肌肤。 连退三步的白无期,右手别于身后,黑袖悄然一抖,掌中紧握两颗颜色各异的鬼珠,鬼力顺着经脉,缓缓渡入其中,左手中斩鬼刀黯淡的红光渐显温色。 未待其有所动作,便听闻商缺一皱着浓眉说道: “啊…我说轮轮人白前期啊,这鬼珠养了百年,要入玄是多么的不易,我北狱洒了上千颗,这么多年来也就熟了两三百珠,这几十年,被你们又抢又砸,这么下去,我狱牙山大门,拿什么去开?刚才那裂地山龙的鬼珠,想必也是被你拧爆的吧,轮轮啊,要不咱俩商量一下,你把身上那堆鬼珠给大叔,不要动不动就拿来炸人,大叔教你打马吊,妥否?” 商缺一说得苦口婆心,白无期闻言剑眉一皱,自己准备将一身鬼珠当灭灵珠一般豁扔一通趁乱逃命的小算盘,竟是被这位殿守给一眼看穿。 这位百年前便是地阶中期的魔灵大枭,虽被十大猎灵师给打残躲了百年,如今看来,一身修为想必已经恢复了七八成,即便将身上近三十颗玄阶鬼珠给掷完,想必对其也不会造成多大损伤。 就在白无期心神踟蹰间,一股强大的灵息已经笼罩全身,虚空上卍字佛光闪烁的袈裟,被狱台马将打出密林后,尚有袅袅余音的经诵此刻也寂静一片。 “这是…地阶灵息?”白无期灵识一紧,暗道不妙。 此等地阶灵息,较之神隐镇祁氏夫妇的地灵师灵力还要更强横,只是如此随意一个灵息拢身,已经让他伤躯鬼力一阵紊乱躁动,此刻手中的鬼珠莫说能扔掷出去引发乱象,就是能否脱手抛地还是一码难事。 念想及此,白无期一个咬牙,斩鬼刀血气窜冒,一身鬼力猛然催动,破釜沉舟般将其通通灌入左手掌背的鬼符之中! “嗯…大叔,轮轮人是不是中毒啦,你看他满脸铁青,血筋勃勃,你说我们这时候去打他,会不会被人说我们打不过他而偷袭的,这时候不打他,又整得我们像那帮正道人士一样虚伪,打不打好呢,真烦…” 丘大大伸着短脖,眯眼看着一身鬼力紊乱鬼符即将破咒失控的白无期,喃喃说道,但那口头禅“真烦恼”的恼字尚未说出,屁股猛然被踹了一脚,小山丘般的身子凌空飞出两三米,轰然一声剧响撞落在地面上,一片裂缝四周蔓延。 “丘大大,快走!白轮轮他发疯了!打不过大叔我,竟然想自爆鬼咒,丫叉的!这可比破爆鬼珠吓人多了!” 只见商缺一大声喊叫,指间的西字马将骨牌往虚空一丢,右脚一伸,将身旁的丘大墙给踢飞出去! 忽闻不远处轰然一声,商缺一扭首一看,发现这墩小山丘只堪堪离了两米远,白衣一动,一个撩足狠然补上一脚,将尚未搞清状况还在犹豫该从哪边翻身的丘大大,踹得一脸横rou乱颤,嗡嗡惨叫着飞出了十数米远。 “啊!狱台!西风策马!”商缺一重喝一声,凌空转身,并指往被抛上空的马将骨牌打入一道灵光。 只见骨牌破散为一片氤氲浓烟,西风潇潇狂涌而出,一匹血红烈马策风跃出,剽悍马躯高近三米,虚空两下愤啼疾踏,两眼血光地朝白无期飞践而去! 眼看血色高骏扭首嘶鸣,额上的红泥篆体西字红光流转,怒啼齐举,就欲将鬼符密布手掌窜延半边脖子的白无期给踩成酱泥! 白无期身周一片鬼力漫溢翻滚,两眼通红,呲咧的虎牙竟长了半分,貌若凶鬼恶獠,左掌血脉喷张,渗出一片殷红血丝,点点汇至指端,左手五指红甲渐化锐尖。 白无期右手狠厉捏爆两颗鬼珠,两只凶悍邪厉的妖畜神魂凄厉惨鸣,尖锐绝望的嘶吼几欲撕裂密林的虚空,不过半个呼吸的短暂时间,便嘎然而停,破散为一片乌青混杂的鬼畜魂烟,一丝不遗地被吸入鬼符之中! 看得一旁的狱台马将,一副心疼rou痛的模样。只见商缺一方才逗闹散漫的神态尽收,两眼凝重,西字骨牌并指所祭的西风策马,铁蹄怒踏,竟不受鬼力阻挡,眼看已经将要落啼在白无期的肩首之上。 白无期仰首狂吼,鬼符红光将其半臂黑衫给撑破粉碎,密麻鬼咒符纹爬满半边赤身,攀延到颈脖间。 浓郁如浆的鬼力由红转青,并渐显暗黑,斩鬼刀上,无数恶灵鬼脸狰狞闪现,恍若和白无期左臂已经连为一体,刀刃处几欲要滴出暗青鬼力来。 如此不消片刻,只见白无期血红的左眼瞳中,隐隐凝出一张鬼脸,与左掌背被施咒的鬼符一般无二。 倘若有猎灵师在场,想必便会震惊,此刻这位六道转轮人,还哪里有丝毫阴阳正道的气息,较之北狱魔灵和鬼道大能,其阴魔鬼力,都要浓郁不知几许,此刻他一身修为,直升便欲突破玄阶后期。 此番因鬼符注入阴力让其强行失衡的白无期,并不好受,左边鬼眼所见,密林一片恍惚不清,脑壳嗡然欲爆,神识已经渐失清明,如此再续片刻,恐怕他便要完全失却理智,堕为彻底的鬼道魔头。 白无期强守灵识,林中鬼力却不受所控地注体而入,体内陆无为超生渡灵大阵的缕缕六道玄力艰辛流转抵抗,但显然颓势难挡。 只见左手斩鬼刀转柄提扬,挡在了高马血蹄之上,眼看鬼咒符力就欲冲体而出,冲溃白无期的最后一丝清醒神念。 此时,密林之中突变再起,隐隐再度传起一阵经诵佛语,点点木鱼敲击声响平缓不急地交杂其间。 只见虚空中落下一片金光,手祭马将骨牌的商缺一撑眼细看,竟是一个个筷尾般大小的梵文线连若屋檐雨垂,浇在血色烈马和白无期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