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三十五章
诸葛离少有的没能控制自己的情绪,可是回过神来他却没有细思自己这是为什么。 诸葛离实在是太过反常了点,以至于让爆走的萧靖恒都平静了下来。他看着他,目光探究:“你为什么这么激动?” “我哪有激动?”诸葛离矢口否认,脸色更加的铁青。 这会儿萧靖恒又哪里会怕他:“还说没有?你平时可不会这样。”萧靖恒隐隐觉得自己窥探了什么,可是那种感觉却很是模糊,就如此明明真相就是不远,可自己面前却是一片大雾,久久不散。 诸葛离浓黑的眉宇紧紧的皱在了一起,这会儿他只冷冷的看了萧靖恒一眼:“你想太多了,我说过了,不论是我还是皇上太后他们,都不会让皇室的血脉外流。” 听他这样一说,萧靖恒顿时不服,梗着脖子便反驳:“谁说兮子就怀孕了,哪有那般凑巧的事,你们难道就为了那难得的万一而毁了她一辈子的幸福吗?” 荒唐!这是长这么大以来,萧靖恒第一次如此声色俱厉的反驳着自己这个昔日的兄弟,如今两人可谓是脸红脖子粗,再回不到从前了。 这会儿诸葛离只觉得这会儿萧靖恒实在是胡搅蛮缠,一点道理不讲,平日里倒也纵容他性子闹,可这会儿他的对手是自己时,他才真正了解到,这还真是让人头疼。正因为这样,他的耐心告罄:“够了,话我已经说到这儿了,你我好歹兄弟一场,咱们相交十多年,如今竟是要为了一个女人而断了交情吗?” 诸葛离这会儿是真正的发火了。这样的他,萧靖恒也是第一次见。到底两人相识多年,对方的情绪他都能第一时间感觉到。 也正是因为这样,他也静了下来,只仍是不认输的看着他。可他也再不大吼大叫了。 两人一时安静了下来,皆不服输的看着对方,仿佛从先前的武斗变成了现在的文斗似的。可是两人这会儿都冷着脸,令整个房间都流淌着压抑的气息。 离王的威名早已远播,今日要换了别的任何一人都不可能在离王面前有如此气势。萧靖恒冷静了一会儿后也深觉两人再没谈下去的必要了。只是,离去之前,他去留了话。 “总之,我是不会让她嫁给你的。”说完萧靖恒再不看他,转身大步走了。 看着他离去的身影,诸葛离目光沉沉,就如同暴风雨前的宁静一般,让人观之恐怖。 状元府,见乐灵兮总算好些了后,乐林渊这才试着开口:“灵儿,你现在可有什么想法,咱们都没料到圣旨来得这么快。”乐林渊心中也焦急不已,可是他却怎么都想不出个两全其美的好办法,不过,他已经下定决心了,如果灵儿真心不想嫁到离王府的话,那么他会帮她。 乐灵兮勉强一笑,不太愿意说起这个:“哥,我现在还没想好,过两天再说吧。”如今所有人都在逼她,她觉得自己快有些负荷不住。 她也是到现在才发现,原来自己竟是如此的脆弱,不过经受了一点波折罢了,竟心情影响如丝,她很想表现得丝毫不在乎,也想表现得开心一点,让娘和哥哥他们都不要跟着担心。 可是,想是如此想,做起来,却是那般的难。原来,以往她一直高看了自己。其实,真实的自己并没有那般坚强,那般无所谓,骨子里的她还是很较真的吧,不然又哪里会如此纠结。 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一刻她竟突然想起了罗染,她和莫愁的性子相似,两人都是直爽的性子,敢爱敢恨,拿得起也放得下。 乐林渊见她这样也不再缠她了,只郑重的说道:“嗯,只要你好好的,哥永远都不会逼你,只是哥想让你知道的是,无论你做什么,哥都站你这一边,永远支持你。” “哥……”乐灵兮实在是没料到自家哥哥会说出这句话,他们谁都清楚这句话背后代表着的是什么,那有可能是全家的毁灭! 逃婚……乐发兮在最初的时候还真想过,可是这会儿,她反倒为着自己先前的想法险些羞愧的无地自容。 她只顾着自己了,全然没有考虑到哥哥他们,其他人她可以不在乎,但如果他们真为她失去了生命,那么她这一生也都将会活在愧疚里了,哪里还能活得潇洒自在?而如果哥和娘亲又因着她出了什么意外,她更是不敢想。 虽然她来自另外一个世界,可是这么多年的相处,尤其是以前三人同甘共苦的日子,早已经融入了她的骨血,她也是有血有rou的人,她的人也会痛! 这一夜,乐林渊和芸娘都没有走,一起在状元府住了下来。而身在太傅府的乐荣升,却是独坐书房,目光满是沧桑。 太阳早已落山,夜幕渐渐降临。 触目所及,一片黑暗,可是乐荣升却阻止了下人们点灯的行为,独自一人坐在漆黑的书房内,不吭一声,连晚饭都没有吃。 杨语容见那一家子都走了,心里本是高兴的,可这早过了吃饭的点了,老爷的影都还没见到,一想到他可能追过去了,她这脸就黑得不能再黑。 “来人啊!” 听着杨语容的声音不太对,火气不小的样子,守在门外的丫环赶紧的小跑了进去,连头都不敢抬的跪了下去:“夫人。” “可知道老爷去哪儿?”杨语容阴冷着脸问着,没来由的让小丫环抖了一下。见她怕自己,杨语容心中一阵快意。 “回夫人,听管家说,老爷自回府便进了书房,这会儿还没有出来呢!”小丫环这会儿无比庆幸自己下午偷听了这个消息,不然这会要是答不上,她简直不敢想向自己今夜又将遭受何种罪过。 想着夫人以作主的惩罚手段,她便不由得再次抖了抖。 这会儿知道了乐荣升的消息,杨语容哪还看得到一个小丫环,大手一挥,直接就宣退了她。 小丫环得了****,连连感激的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