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四章
天色越来越暗,众人的心也越来越沉。可是没有诸葛离的吩咐,即使可见度越来越低,众人还是坚持不懈的寻找着。 赫连誉至始至终也一直陪着守着,即使他怕水什么也做不了,可是,他依然坚持在这里等着。等待的日子永远是难熬的,想想曾经两人的敌对到后来的合作,说实话,他心里其实还是蛮羡慕他的洒脱及真性情的。 所以,误会解开后,他才会真心的配合他合作。可是,就是这么一个人,现如今却出了如此意外,如此的让人措不及防。 随着时间的过去,天空已然一片漆黑,众人都相继打上了火把,可是即使如此,可见度依然受到了影响。 “王爷,不如你先回去吧,这里有臣看着就好了。”看着高挂天空的月亮,赫连誉终是忍不住上前相劝。 诸葛离听见他的劝慰,动也未曾动一下,亦未回答只言半语,可默默站立的身影已然表明了他的态度。 到了此时此刻,不管是先前的暗卫还是后面的兵马司和树风等人,来来回回的在水里穿梭,都疲惫不已,可是却没有一个人提出休息的话来。 每个人都在努力着坚持着,可是,一次次的努力,得到的仍然是毫无消息。一时间,众人的心里都有了不好的预料,可是又都自我安慰着。生要见人,死要见尸,或许,没见着人,也是一种好消息。 可是,人的体力终是有限的,忙了这么久,水手们也是真的累了,渐渐的,他们心照不宣的轮翻下水找了。 就这样,一夜,在众人疲惫,满含期盼的情况下,悄然而过。迎接着清晨第一缕阳光,即使再不愿意,诸葛离终是说出了撤离两个字。 此种情况,照说是不该高兴的,可是当听到离王松口时,不少人心里真是欣喜的,实在是太累了,如果再这样下去,他们都得下去陪萧少将军了。 其他人都走后,诸葛离挥退了众人,自己独自一人站在河边,静静矗立。 “出来吧,你都在这里守了一晚了。” 见自己被发现,莫忧也不害怕,只是略感诧异,却是毫无退缩的走了出去。他并没有向别人那样,一见诸葛离就行礼,他就站在他的身后,静静的站着,毫无退缩的意思。 听着身后的响动,诸葛离回头,看着他,仍是面无表情:“你是谁,在这里守一晚,又是做什么?还是说,你知道什么?”尽管一夜未睡,可诸葛离周身强大的气场仍然让人无法忽视。 然,对面的人是莫忧,尽管他沉默寡言,可是,他却是少见的不为诸葛离气势所慑之人,只见他直视着诸葛离,不卑不坑的说道:“要我回答你可以,但前提是你得告诉我,萧少将军到底怎么了?”昨晚偷听到的东一句西一句,都不完整,他不可能将如此莫林两可的话带回去给小姐。 “你在同我做交易。” “你要如此认为,我也不否绝。”被诸葛离冷冷盯着,莫忧也是丝毫不曾退步,面色都未曾变一丝。 “他落水了,不然你以为我们这一晚上不睡在这里做什么。说吧,你守在这里的目的。”诸葛离少见的先松了口,靖恒的事,他也是手足无措,这人即使不是友,也绝不会是敌。 “什么!”尽管因为他人的只言片语心中已经隐有猜测,可是听到真确的答案,莫忧仍然是止不住的惊讶。 看着他的反应,诸葛离再次问道:“说吧,你来此的目的。” 这次莫忧倒也不再相瞒,他一脸正色的看着诸葛离,再正经不过:“我来此,也只是想知道萧少将军的近况罢了,没想到,他竟真出了意外。多谢告知,我得先撤了。”莫忧说完就打算回去,不想,却被离王打断。 “慢着。” 莫忧本想不作理会,可是,诸葛离下面的话,却让他停了下来。 “如果我猜的没错,你家主子,就是状元府那位小姐吧,靖恒心心念念的那位知己。”将双手背于身后,诸葛离一脸的笃定,原本还有一丝犹豫的他,在看见莫忧猛然停住的脚步,立时便肯定了。 莫忧没有再回头,却还是解释了一句:“小姐并无别的意思,只是一直心绪不宁,所以才叫我来看看。” 这次诸葛离没再叫住他,任他离去。而他自己,再次转身,看着潺潺而流的河水,狠狠的闭上了眼。 等诸葛离赶到皇宫时,诸葛辰已经等了他半个时辰了。几乎是一见到他的身影,诸葛辰就忍不住的急急问道:“怎么样,怎么样,可有找到小恒子?”与平日的淡定不同,这次诸葛辰人也走到了诸葛离的身前。可见他心中的急切。 诸葛离没有回话,但他的表情已然说明了一切。诸葛辰脸上的笑意渐渐褪去,逐渐冷却。“还是没有找到是吗?还是说……” “还没有找到,皇兄,能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吗?为什么要如此做?” 面对着诸葛离的质问,内心早就略有悔意的诸葛辰内心更是难受不已。 只见他一划衣袖,整个人背过了身去:“你当朕愿意这样吗,我将一切都准备妥当了,暗卫们早就围着了,一切就等着瓮中捉鳖,谁知道……谁又知道会出现这种意思。萧家几代单传,朕……也不知道该如何同萧将军交待才好。” 事已至此,再去抱怨已然无用,关键还得好好处理后绪的事情。诸葛离见皇兄是真的痛苦,也心有不忍:“没找到他,这…或许也算一个好消息。”或许他们都太悲观了,他或许没事,只是意外的没有被他们找到罢了,或许他运气好,正好被谁救了也说不一定呢! 诸葛辰无力的摆了摆手,声音已显疲惫:“你派人通知萧将军回来吧,小恒子已然消失这么久,我们不能再瞒下去了,身为家人的他们,有知道的权力。 诸葛离点头,见他还情绪低落,终是不忍:“皇兄,你也别想太多了,刚刚是臣弟话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