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10 撤离超市
中午13点10分。超市外的公路上传来了一声枪响。 超市里众人皆是一惊，一个个起身向外看去。此时超市紧闭的两扇玻璃门外，隔着人行道外的大道上停下来几辆军用卡车。 两个年青男人率先跑到门口隔着玻璃向外一看，立即欣喜地回头向超市里挥手道:“是他们！昨天那些人来了！他们来了！” 众人一听，纷纷向门口涌去。 原本就蹲在距离大门不远处的胡三三人更是窜得飞快，一听昨天的人来了，立刻就冲到了门两个年轻人身边。见大家都纷纷涌向了门口，胡三和李大头伸开双臂往门口一挡，冲着众人大喊了起来:“诶诶！大家别慌，不要拥挤！大家都要走，人人都有份儿。但是大家一定要保持秩序。外面太危险了，一个不小心就有可能没命。大家要保持秩序排好队再出去。” 胡三喊着一边反手指了指门外正在从四面八方涌来的丧尸。 原本正抢着往外挤的众人顺着胡三的手指往外看了一眼，外面那一张张腐烂狰狞的脸，灰白的眼珠，耷拉着皮rou向他们伸来的手臂顿时将他们想要立马冲出去的冲动冷却了大半。 看着四面八方向大门涌来的丧尸，不少人两腿一软顿时打起了退堂鼓。然而更多的人却依旧目光灼灼地盯着大道上的卡车，焦急地嚷了起来。 “胡三，你们挡在门口做什么？赶紧让开！别挡着大家伙儿的道！” “就是！赶紧的让开！你们不想出去可别妨碍着别人！” “你们三个赶紧让开！” “快点儿滚一边去！” …… 面对群情激奋的众人，梁小伟偷瞄着李大头和胡三，胆怯地往后缩了缩。 胡三强撑着镇定继续伸着双臂向众人喊到:“大家先别激动！我们这就准备开门了，为了保证大家的安全，避免互相推搡发生不必要的意外，大家排好队出去！排好队！先来几个男的开道，老人和孩子先走，然后是女人！我们兄弟三个给大家垫后！” 什么？胡三几人自愿垫后？ 此言一出，除了缩在队伍最后的两个十八九岁的女孩仍旧紧盯着胡三三人的眼神里充满了厌恶和鄙夷的神色。其他人脸上的怒意顿时消下去不少，脸上出现了探究和质疑的神色。难道真的是误会他们了？刚开始看他们几个堵门，还以为他们是想抢先出去，没想到他们竟然思想觉悟那么高甘愿给大家垫后？如此一来吵嚷的人也不好意思在闹下去。纷纷自觉地加入了维持秩序的队伍。 连胡三这几个平时游手好闲不务正业的人这时候都甘愿站出来为大家垫后了，其他男人就更没脸再往后缩了，不过没脸归没脸，事关自己这条命，有没有胆子站出来那又是另外一说。 看着那些闹得厉害的男人这时候都没了动静。李大头两眼扫着人群鄙夷地一笑:“怎么？没有一个敢站出来打头阵的？刚才不是闹得挺欢吗？还让哥儿几个让开，现在让开你们敢出去吗？不组织组织就你们这些没头苍蝇似得冲出去，还不得一个个喂丧尸啊？” 梁小伟见人群里没了气焰，也嬉皮笑脸地扫着众人抬头挺胸得意道:“怎么就没一个男人敢站出来打头阵啊？现在一个个都怂啦？男人呢？爷们儿呢？刚才那几个不是闹得挺凶吗？是个爷们儿倒是站出来啊！我们哥儿几个都甘愿垫后了。最危险的任务我们都担了，让你们跑前面还怕个球啊？要不咱换换？哥儿几个打头阵你们来垫底？” 梁小伟自鸣得意地说着，被李大头回过头狠狠地瞪了一眼。不过没等梁小伟反应过来，队伍最后头有人接话了。 一个女孩的声音喊道:“我来打头阵！” 另一个女声也紧接着附和道:“我也来！” 闻言众人纷纷回过头去，说话的竟是跟在队伍最后，平时不怎么和人说话的那两个女大学生。两人正神色毅然地高举着手，瞪着门口的眼神里透着一股倔强的狠劲儿。 见两个女孩子自愿打头阵，众人又交头接耳地议论起来。 胡三李大头见那两丫头要先走，怎可能答应？打头阵的确危险，可再危险也终归还有一大半生还的几率。更何况还有外面那些人协助掩护。毕竟出了这扇门十米不到就是卡车。只要让她们上了车，那可就再没胡三三人什么事儿了。 “开什么玩笑？让两个小丫头去冲锋陷阵？想都别想！当这儿真的没男人了吗？没有带把儿的了？咱们今天要是跟在女人身后走出这道门，往后就得一辈子躲在女人身后抬不起头来！都别他妈的怂！是个爷们儿的赶紧站出来！那些带着老婆孩子的呢？能不能有点儿骨气？就算为了你老婆孩子女朋友！能不能他吗的爷们儿一回？” 胡三口沫横飞的一番话使得人群中的男人们牙关紧了紧。 “我来！”先前吵架的年轻夫妻中的丈夫郑彬抬起了手。抱着孩子的妻子惊讶地抬起头看着他，依依不舍地注视了几秒后，妻子深深地点了点头。 郑彬也看着妻子重重地点了点头，挤过人群向门口走去。 有人起了头，其他犹豫不决的男人也受到了鼓舞，纷纷果敢地举起手，毅然地穿出了人群。 看着年轻力壮的男人们一个个走到了前面，胡三和李大头暗中交换了一个得逞的眼色。 “小伟，去把那车刀子推过来。”李大头吩咐道。 梁小伟立即一点头，转身往门边服务台跑去。紧接着又推回了一车堆满长长短短各种刀具的购物车。 “把刀子分给男的，老人女人一会儿只管自己跑就行了。不管发生什么事情，千万别回头。一回头后边的人就都得跟着慢。”胡三一边示意梁小伟分发武器，一边向众人叮嘱道。 李大头在一旁附和地点着头。视线却紧盯着购物车底部那几把半臂长的西瓜刀。 梁小伟当然也不傻，故意顺着面上的刀子拿去分，谁也不挑捡。那几把大砍刀一直留到了最后也没拿起来。毕竟他们三个是垫后的，等这些人忙着往外挤的时候，他们三个再去拿压在底部的砍刀都还来得及。 武器分发完毕，孩子和老人也挪到了前方，除了那几个胆小的男人夹在中间，后面的就只剩下女人了。两个女大学生原本就站在最后，这个时候就算想往前挤挤，也挤不上去了。. 梁小伟拿着钥匙站在两扇门中间，胡三和李大头一人站在一扇门后拉着门柄，交换了一个眼色后，胡三大喊了一声:“准备！” 梁小伟飞快地将钥匙插进锁眼里一拧，咔嗒一声轻响，梁小伟炸毛一般地窜向了一边。所有人的神经也立刻紧绷了起来。 “冲啊！”胡三和李大头一人一边奋力拉开了玻璃门。 玻璃门被拉开的瞬间，腐烂的恶臭瞬间灌入超市内，丧尸呜咽着扑进门来的同时，门口的男人们也奋力地发出一声怒吼视死如归地冲了出去。 男人们奋力地挥砍着扑来的丧尸，双目直盯着那条通往卡车的路，此时已全然忘记了恐惧。 见超市门被打开，车上也伸出几条枪管开始对超市外围的丧尸进行火力扫射。在机枪的扫射下，超市外的丧尸很快就倒下去大半。然而剩余的这少部分丧尸对于超市里出来的这些人来说仍是巨大的障碍。前面的男人们奋力杀出了大门。紧随其后的老人和孩子却恐惧地盯着外面数不清的丧尸，那些脸上挂着稀烂皮rou，裸露着肌rou白骨，灰白的眼珠挂在腐烂脸颊上的狰狞丧尸使他们惊恐得迈不出脚步。而那些两眼紧盯着卡车的人却在奋力地往前挤。此时不论有没有胆子情不情愿，只要站在前方的人都被身不由己地挤出了门外。四周再无一物遮挡，众人唯有咬紧了牙关跟着前方的男人们往外冲才是唯一的生路。 一旦挤出了大门失去了保护屏障的人就一心只想往前冲。都恨不得长出翅膀直接飞到车上去。而此时前方恐惧得低着头哆嗦着腿迈着小碎步前进，不时还要尖叫着慌不择路往后退上几步的人们则成了后方队伍难以忍受的巨大障碍。随着队伍的拉长，前方开出的道路又渐渐地被丧尸淹没上来，尽管卡车上一直在火力掩护，但眼见越来越多的丧尸在向队伍逼近，后方的人纷纷急不可耐地找准了间隙拔腿就往前冲。队伍很快就没了秩序。但后方的速度却明显提高了不少，毕竟在队伍后方的都是年轻人，队伍一乱大家都是出门了就立刻往前冲，一些人甚至直接越过了开道的队伍直接穿过尸群往卡车上跑去。 此时，整个队伍已经出去了四分之三。两个排在最后的女大学生也来到了门口。她们全神贯注地警惕着门外的丧尸，却忘了提防等在门口一直暗中盯着她们的三个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