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往日辛苦
林天恩不再逆来顺受，也不会忍气吞声，更不会对害死自己的人温良谦让！ 林天恩会让自己过得精彩，会让自己的亲人过上幸福的生活！ 有的时候，软弱并不能解决问题！ 有的时候，人就是需要勇敢地去破开困境，而不是把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 这将军府的人，个个冷眼旁观的人，都要付出代价。 每一个人，对于自己亲手做下的事，都要负责！ 林天恩的目光从一张张或平静，或嫉妒，或愤恨，或激动的脸上扫过，心底已经把他们和记忆里的印象对上了号。 将军府的生活，一定很精彩。 林天恩察觉到林夫人在看到人群散开后松了口气，挑了挑眉，“林夫人，为何不见我家姨娘和弟弟？” 其实林天恩很想喊安姨娘为娘亲，但是安姨娘至今没有任何诰命，甚至连平妻都不是，如果林天恩真的喊了，那别人就会认为安姨娘有僭越之心，受苦的还是安姨娘。 没关系，林天恩就不相信，在她的各种破坏下，林夫人还能坚持多久！ 林夫人面色显得极自然，“安姨娘在照顾天真，所以无暇出来迎接你。”不过她眼底的嘲讽，显而易见。 林天恩就算和辰王定了亲又怎样？那安轻眉还不是要在将军府里伏低做小，一辈子都是个妾？特别是林天真那种傻子模样，她们娘仨永远也不可能翻身！ 这次林天恩没有再说什么，伸出手臂，朝下面一指，随意道，“辰王府送我的马，你们好生照料着！” 说完径直走向府中，留下了一堆面色各异的人。 林夫人揉了揉眉心，吩咐林西安把马牵到后院，仔细照顾着。她则带着一堆人转身回府，去收拾林天恩要住的地方。 这一点，不用别人提醒，林夫人也能想到。 如果林天恩还住在后院的柴房附近，有什么不好听的传了出去，辰王的脸面、皇家的脸面，都下不来。 不提那些人如何忙乱，林天恩按着记忆里的路线，一路走向安姨娘和林天真所在的小杂院。 说是小院，其实整个院落就比柴房好了那么一点点，比马房大了那么一点点！ 一共三间厢房，正房空着，林天真住在东厢房，安姨娘和林天恩则住在西厢房。 西厢房旁边则有一间小房，是她们娘仨做饭吃饭的地方。 她们甚至都没有一张吃饭的桌子，碗筷也只有两副。 安姨娘站在灶台附近吃，林天真还需要喂饭，常常是林天恩追着喂他，等天真吃完，林天恩才匆匆忙忙把剩下的饭吃完。 说是吃饭，其实她们常吃的根本没有白米白面，煮的都是大厨房里放久了，已经生虫生灰的杂粮，但就连那些虫米虫面也是林天恩帮忙打扫后才要来的。 至于菜，则是林天恩去花园里收拾花木，偶尔发现的野菜，晾晒干净放着慢慢吃的。 偶尔林夫人会大发善心，给她们一些宴客时多做的素菜，但是没人送来，林天恩必须忍受无数白眼和讥讽才能换来小半盘素菜。 吃的尚且如此，住的更是简陋，床铺上没有半点棉絮，有的只是稻草，盖的是沉年旧絮。 娘仨身上的衣服，没有一件是完整的，全都打着补丁。 正因为吃不好，睡不好，又经常挨饿受冻，安姨娘落下了病根，经常会气喘吁吁，林天恩身上也多有伤痕。 她们俩唯一的愿望，就是希望林天真能进族谱，从此衣食无忧。 越接近小杂院，林天恩脑中的记忆就越清晰。 原本她并没有想起将军府里的很多事，可是现在，那过去的一幕幕就像她亲身经历了一样！ 她的眼睛渐渐开始发酸，心里也很不舒服。 安姨娘母子三人，只能用一个字形容－－苦。 林天恩真没想到，这就是在堂堂将军府里过的日子！ 她接近院门口的时候突然放轻了脚步，因为她听见了安姨娘和林天真的声音，似乎就在门后。 “姨娘，我饿。”林天真的声音听起来很无力，没有丝毫的活力。 安姨娘的声音则是带着温柔和无奈，“天真，jiejie快回来了，咱们留着东西等她一起吃，好不好？” 林天真开始哽咽，“jiejie走了，她不要天真了。天真好饿。” 安姨娘似乎很慌乱，“谁说jiejie走了？jiejie只是出去玩，很快就会回来。” “可是，前面的哥哥jiejie都说，jiejie走了，不要天真和姨娘了！”林天真很认真地说着，暂时忘记了肚子饿的事。 这话让安姨娘沉默了一会，才接着说道，“天真啊，你jiejie被他们哄去了，也不知道嫁给了什么人。姨娘也想知道你jiejie还能不能回来。姐－姐平常那么疼你，这块点心就留给jiejie，好不好？” 林天真过了好一会才开口，“姨娘，有点心，jiejie就能回来吗？那我以后都不吃点心了。姨娘你别下雨，天真觉得好凉。” 安姨娘压抑不住的哭泣声，就从门缝里传了出来，她是那么伤心，那么担心自己的孩子，却还不敢大声哭。 林天恩再也忍不住，抹去脸上不知不觉流下的泪，努力让自己挤出笑容，一边拍门，一边喊道，“天真，jiejie回来了！” 小院的木门，猛地打开了。 安姨娘站在门口，呆呆地看着一身盛装的林天恩，脸上泪痕仍在，眼中全是不敢置信。 林天真揉了揉眼睛，才开心地扑到林天恩怀里，一边还在喃喃着，“jiejie你换的衣服真好看，天真都不认识你了！” 林天恩虽然比林天真大了六岁，但是长期的营养不良，导致她才比林天真高了一头。 她伸出手，摸着林天真的头发，再看向泪珠滚滚的安姨娘，一声“娘亲”便脱口而出。 安姨娘的泪流得更凶了，原本以为女儿再也回不来，没想到此刻却能看到活生生的人，她怎么能不激动？ 不过等她听清林天恩对她的称呼，脸色立刻变得苍白，拼命地把林天恩往小院里拉，然后关紧木门才轻声说道，“天恩，我是你姨娘，千万不要再叫我娘亲，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