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你把什么东西沉下去了?”我获救后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这个。 张扬翻上救生艇坐在那休息,看他一脸疲惫的样子,想来也是刚刚经历了一场惊心动魄。这会儿听到我问他,缓缓抬起头看了眼出事地点,轻声道:“百鬼阴山木,这东西不知道是谁放在船舱里的。” 江忆灵接话道:“一定是陈振中,他想让我们死在公海,这样即便是有人追究,也只是一场意外,任何人都不会想到是谋杀。” 我从一开始就对这个陈老头印象极差,江忆灵这么一说,更是怒火中烧,恨不得立刻打电话给大树,让他带人把陈老头寿终正寝了。 张扬忽然看着我说:“刚刚在水下你为什么袭击我?” 我一愣,心说我袭击你?这怎么可能。 立刻否认道:“兄弟,你是不是看错了,我怎么可能袭击你呢?会不会是那八爪鱼?” 张扬非常认真的摇摇头,说:“就是你,我不会看错的,请告诉我为什么?” 江忆灵和6川此刻也很警惕的望着我,好像我就是那个陈老头的内jian似的,我大呼冤枉,极力否认。 这时,我忽然想到一个人,大树,我晃晃悠悠的站起来朝四处看,说:“你们有没有看到一个救生艇,上面有一个人。” 张扬说:“没有,整片海域目前只有我们。” 我心下狐疑,难道真是我刚才的幻觉?我把刚才的事情跟大家说了一遍,江忆灵听后拉着我的手臂左右翻看,好像是在找什么东西,左边没有又拉右边来看,“没有胎记,那应该不是它。” 我问她:“什么胎记?我有啊,不过不在胳膊上,在屁股上。” 江忆灵立刻恼了,甩开我的手,厉声道:“谁问你了。” 我被她弄得莫名其妙,心说不是你刚才在我手臂上找胎记吗?我好心告诉你还被骂,真是女人与小人难养也,不仅难养,而且还很难接触。 张扬似乎是听出什么,对我说:“你把衣服脱了。” 我立刻拒绝,“我说你们今天是怎么了,怎么都冲我一个人来啊,我向祖宗誓,我不是陈老头的内jian。” 二人听后面无表情,我无奈的点点头,说:“行,查内jian是吧,那就大家一起脱,你们怀疑我,我还怀疑你们呢?老子花那么多钱请你们来,结果反倒成了内jian。“ 张扬听后二话没说脱了潜水服又脱了上衣,而此时江忆灵也脱掉了潜水服,正准备脱上衣的时候,海面忽然亮了一下,我们都被吓了一跳,原来是我们的船又浮起来了。 我大叫一声,心说老天真是眷顾我啊,这样都没沉下去,也是奇迹了。 也顾不得查内jian,四个人全力以赴,救生艇很快就到了船下,一个一个的爬上甲板,上面虽然是一片狼藉,但至少是个暂时的家,在这茫茫大海上,我们所有的物资都在这里,很难想像如果它真的沉了,我们该怎么办。 张扬几下就爬上二层,房间的玻璃都已经碎了,他钻进去之后从里面扔出来一些东西,都是密封保存的衣服食品装备之类的,然后自己又从二楼跳下来,江忆灵见状,也让6川到房间里把我们所有的东西都搬上甲板,等都弄完的时候,天已经蒙蒙亮了。 我拆开自己的密封袋,别说,这专业的东西就是专业,这么折腾居然没漏水,在海里泡了一夜,终于可以穿上干衣服了。 我们三个大老爷们没什么可比避讳的,只有江忆灵拿着自己的衣服去了船尾,不大一会儿就归队了。 四个人坐在甲板上吃东西,太阳破云而出,橘黄色的光照在我们身上暖意十足,海面上泛起一层暖光,让人看了很舒服。 我忽然想到昨晚没干完的一件事,放下饼干说:“吃完了我们继续查内jian,什么也要证明自己的清白,别老子花了钱还落一身埋怨,到时候死了都被人说是活该。” 张扬和江忆灵似乎是没听见,依旧是低头吃东西,我又大声说了一遍,他俩才有些反应,对视一眼之后,张扬跟我说:“不用查了,刚刚换衣服的时候我已经看过了,你不是。” 我一听,呵呵笑了几声,说:“敢情你小子还是个偷窥狂,那好吧,既然我清白了,该你们了。” 江忆灵放下手里的面包,一本正经的看着我说:“我们不可能是内jian,实话告诉你吧,张扬原本姓江,只是跟了我母亲的姓,所以......” 她没继续说下去,不是编瞎话编不下去了,而是我已经听不下去了,张着大嘴不可思议的看着他们。 这时,6川忽然站起来,指着前方不远处的一个黑影,说:“大小姐,前面好像是一个小岛。” 我立刻用望远镜去看,还真的是一个小岛,而且岛上植被茂盛,不过面积不大,看不见房屋,应该是个无人居住的荒岛。 张扬也用望远镜在看,忽然嘴角勾起一丝微笑,说:“我们运气真好,是冥山。” 我回头看他,问道:“就是你说的那个应天时而生的冥山?” 张扬“嗯”了一声,放下望远镜走到驾驶室查看一番后对我们说:“我们先到那座不定可以找到冥殿。” 我没听懂,问他:“找到又怎么样?难不成你想从小岛上打个盗洞直通海底鬼域吗?” 江忆灵拿着望远镜看了一瞬,点头说:“方先生说的正是,弟弟,你不是真想从这小岛上挖个地道钻过去吧。”| 我听她喊张扬弟弟,咧咧嘴,心说这他妈都是怎么回事啊,刚想说话就听见张扬在驾驶室里说:“张爷的笔记中曾说过,冥山上建有冥殿,是靖国公为自己修建的陵寝,当年无数珍宝随之下葬,后人觊觎墓中宝物,不断派人寻找冥山,不过来多少死多少,没有一个人能活着回去,民间传言,他们都是给靖国公扣下做奴隶了。” “那后来呢?”我问道。 “明朝时期,商船往来频繁,有一艘货船意外偏离航道,误入禁区,他们无意间现了这座小岛,上岛之后才现原来传言是真的,靖国墓真的存在,但与传言不同的是,岛上所见的冥殿根本不是停放棺椁的地方,而是一座行宫,在行宫之下,他们现了一条暗道,当时有几个船员好奇就下去查看,结果没有一个上来的。” “再然后呢?”我继续问他。 张扬继续说:“后来,资料上记载的是,这艘商船沉没,船员无一生还,货物全部丢失。 我听到这儿,似乎也听出些眉目,说:“可事实上却不是这样,那些人有人活着回来了,而且还把岛上的情况完整的记录下来,并且传于后世。” 张扬冲我一笑,说:“不错,就是这本所谓的手札,它在一次战争中遗失,后来在西安一代出现,很多人知道了靖国行宫的秘密,又打起了这海斗的主意,不过他们忘了一点,这小岛是应天时而生,不是随意就能找到的。” “二十年前,张爷他们的船队来到鬼域,可是他们运气不好,并没有遇见这座小岛,于是几个人就商量着潜水下去,后来不知道为什么,张爷被人袭击,醒来的时候所有人都不见了,他被一艘出海打渔的走私船救起,回到西安之后就隐退江湖了。” 我坐在甲板上,脑袋有些混乱,忽然想起来一件事,问道:“你和江忆灵究竟是什么关系,我们好歹也生死与共过,差一点儿就是生不同寝死同xue了,再怎么说,你也给让我知道你的真实身份吧。” 张扬爽朗一笑,cao作盘上按下几个按钮之后走出驾驶室,坐在我旁边说:“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瞒着你,我也是离开西安之后才想起一些事情,这也要多谢你带我去了一趟五大道,你知道吗?当我看到那座小洋房的时候,我的记忆好像瞬间回来了,我的确是天津人,五岁那年被一个叫张墨生的人抱走抚养长大。” “张墨生?张爷?”我问他。 “是,没见到你之前,我所有的记忆都是张爷给的,也包括年龄,不过我的脑子里也存有一些零星的片段,所以当你问我是哪儿的人,我随口说了天津,主要也是因为我一直记得一座小洋房,在全国,也只有天津的小洋房比较多。” 我点点头,心说丫之前说的话都是蒙我来着,和着他自己当时也不知道。 “那你现在都想起来了吗?” “想起来了,我是九五年十一月的生日,和jiejie只差六分钟。” 我大惊失色的看着江忆灵,她此刻正在和6川商量着什么,“龙凤胎啊。” 张扬点点头,看着江忆灵的背影,说:“也许是血缘关系吧,我一次见到她的时候就觉得她很亲切,没想到她居然是我jiejie。” 我有点儿听故事的感觉,呵呵一笑,心说,亲切?你丫是不知道她的做事风格,在酒店外面要不是我拦着6川,你小子现在还在陈老头手上做人质呢?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