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二章比胜利更让人开心
威廉一字一句的说：“我在一开始遇到你的时候的确觉得很震撼啊。简直就像是遇到了天上的凤凰一样。”威廉忍不住这样感慨着：“家世，财富，相貌，地位，才能。那么的完美，那么的强大，简直就像是天上的凤凰一样—— 听说条件好的异性会对异性具有极佳的吸引力。但是很不幸的，我们之间，至少是我的单方面的没有这种感觉。嗯，是的。我对你，没有所谓的爱慕之心，或者将你当成自己的女神什么的。这种可笑的想法，我自始至终都没有产生。 当时的我，看你，只有几种负面情感。 相形见绌，羡慕。 还有嫉妒。” “——够了吧？！维多利亚忍不住喊了出来，现在是在战争中，你为什么——” “——但是我还是想要说下去。”威廉打断了她的话，很认真很认真的看着维多利亚，将她的最后一点抗辩的勇气抹削掉。 威廉说到这里似乎相当感慨：“是啊，嫉妒，或许最多的就是嫉妒，又或者干脆只有嫉妒。就像是你对我也没有什么男女之情一样。你将我当成了一个可以炫耀的对象。 是的，炫耀，也是要分人的。你不能从普通农人，或者市民的身上获得任何的成就感。因为你只要拿出一块糕点，他们就能将你当成全世界最幸福的人。 你需要一个可以炫耀的对象。也就是可以理解你所拥有的一切值得炫耀的东西的家伙。非常不幸，那个人就是我。 有权力，没你大；有地位，没你高；有财富，没你多；有才能，没你好……糟糕啊，真的太糟糕了。感觉上我就像是你的完全劣化版一样。甚至有一段时间，我自己都相信这件事情了。 啊，啊，啊。非常，非常糟糕的体验啊。那一段时间我在见到你的时候，几乎按耐不住内心的杀意。我真的很想，很想要杀了你啊。我真的真的很想要一剑刺穿你的脖子——是的。 不过在那之后，我就想到了一件好事。 我比你强。 我是说剑术。 是的，并不是那种农人自我安慰的‘那位女王种地肯定没我行’的感觉。因为剑术很重要，是贵族的必修课啊，尽管对于一个统治者来说并不是太重要，但是总归不是毫无必要的。 我当时真的高兴地要命。简直就像是找到了救命稻草一样，兴奋地一整夜都没有睡着觉。真是真是真是…… 不过在那之后，我明白了一件事。 你，不一定比我强啊。 既然我的剑术比你强。那么，你或许也不是那么完美嘛——不，你就是，没有那么完美。” 说到最后一句，威廉用上了肯定句。他观察到了，维多利亚在听到了这句话后，眼神有一点微小的变化。虽然并不明显，但还是被他捕捉到了。 “是的，虽然你非常想要将自己打造成一个完美的化身，但我还是一点点找到了你的不完美之处。 你的布立吞并非无懈可击。你必须要有一个陆军强大的盟友。 你的智慧虽然比常人强了许多，但是实际上，比起我还差了一点。 你喜欢意气用事，因为在这之前，你过得实在是太顺利了，所以你接受挫折的能力很差。 你几乎没有军事才能……我相信，作为一名统治者，你一定接受过严格的军事课程。在最初参与新大陆战争中，你也喜欢亲自cao刀，主持战事。但是很不幸的，没有才能就是没有才能。军事课程，军事理论与实战完全是两回事。 与之相对的。” 说到这里，威廉换上了最为骄傲的语气，他的自信，他的傲慢简直要溢出来了：“与之相对的，我，威廉·冯·赫里福德——我是这个世界上最优秀的指挥官之一。” 没有任何人能否认这一点，没有任何人能否认，威廉是一名非常，非常，非常优秀的将军。就算是现在气的面色发白的维多利亚也一样。 “所以说，就是这样啊。”威廉松开了维多利亚的手腕，用轻松愉快的语气说道：“财富可以赚取，地位可以提升，国家，权力……这一切都能通过自己的努力来取得成绩。我现在不如你，并不代表以后也不如你…… 但是，才能不同啊。才能可以培养，但才能的上限却是天生的。在这一点上，我就是比你强。我的军事能力，我的智慧，我的器量就是比你强。 再简单说一点，那就是我，威廉·冯·赫里福德就是比你强。所以，你为什么会觉得生气呢？答案就是，你同样明白了这件对你来说非常糟糕的事情啊，维多利亚，你发现了，你一直炫耀的对象其实比你的能力更强。这是多么糟糕的一件事情啊，就算极力忍耐，极力的忍耐。最终也无法忍耐下去。因为这实在是太气人了。 所以，你对我发脾气了。 这就是答案所在。 对你来说非常糟糕，但是对我来说非常愉悦的答案所在。” “厄嗯——” 在威廉说完所有他想要说的话之后，维多利亚终于失去了全部的理智，举起拳头向着威廉打了过去。 不过就像是之前威廉说过的一样，武力上的差距，也是维多利亚不如他的一点。于是威廉很轻松的接住了维多利亚的拳头。 “所以说，恼羞成怒差不多就是这种情况了。”将所有的心里话都说出来，获得了前所未有的满足感的威廉也变得非常宽容。对于维多利亚的攻击完全没有追究的意思。 “所以，你什么都不知道……” 在这之后，维多利亚并没有像是威廉所想的那样继续进攻。而是停了下来，垂着头，用非常“奇怪”的语气说出了奇怪的话。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如果说是想要找借口的话——” “——你根本就不明白！”维多利亚一边这么大喊着，一边转过身，头也不回的跑掉了。 这让威廉有些伤脑筋……这样的话会不会影响到战局啊？毕竟维多利亚可是布立吞的总指挥官来着。虽然自己是联军的总指挥官，但是如果没有维多利亚的授权的话，自己究竟能不能说了算啊？ 不会因为这件事情，导致这场战役的崩盘吧？ 如果事情真的变成呢样的话，威廉可真的作死成功了。 而退一步讲，如果这场战争获胜的话，他与维多利亚之间又要怎么相处下去？还可以回到从前的那个状态吗？还是说会反目成仇呢？如果反目成仇的话，那么他们可以继续维持布立吞与俄罗斯之间的盟约吗？ 虽然理智上说，威廉觉得是可以的——私人友谊什么的，在国家利益面前什么都不算。 但是这会不会是他的一厢情愿。维多利亚真的会按照他所想的那么行事吗？ 还是会意气用事的中断与俄罗斯的合作呢？ 就算再退一步讲，维多利亚会继续与威廉合作，那么他们的合作还会像是之前那么顺利吗？维多利亚会不会想尽办法的报复威廉呢？会不会在接下来的合作中，给威廉穿小鞋什么的？打击报复什么的？ 这都是有可能的啊。 一想到这里，威廉就纠结的不得了。 他现在已经开始后悔了——不是一般的后悔，祸从口出，这个成语讲的真没有错……自己为什么要在这种情况下，与维多利亚说那么多吗？ 虽然说装逼打脸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什么的是很重要的一个要素。但是前提之一应该是在自己能够承受得起，与维多利亚闹翻了的前提下吧。 这下子可好，事情变得很糟糕了啊…… “真是……我为什么要对维多利亚说那些话啊。我傻了吗？”威廉忍不住变得很懊恼。不过很快，他就不得不强迫自己将所有注意力集中在战场上。 是的，在他与维多利亚说话的同时，战场局势再一次发生了变化，正面战场，就像是威廉预想中的那样，四个步兵团接二连三的崩溃了。 首先拖后腿了的，就是殖民地步兵团。 在元勋团部队击垮了殖民地步兵团的第二条阵列后，第三条阵列的殖民地步兵们已经丧失了继续战斗下去的勇气。他们毫不犹豫的丢下了武器，转身逃跑了。 这些家伙的崩溃，使得整条战线出现了巨大缺口。而在这种情况下，威廉也没有派遣新的援军上前。也没有任何战术指导。 在这种情况下，前线部队虽然拼命挣扎，也无济于事。很快整条阵线就全部崩溃了。数以千计的溃兵惨白着脸，丢盔弃甲的四处逃窜。 “虽然说，这的确是我想要达到的战术目标……不过，看起来还真狼狈啊。”威廉忍不住感慨了一下。 再然后，就命令正面的两个骑兵团又一个骑兵营做好出击准备。 与此同时。 西哥特与阿斯图里亚斯联军沉浸在巨大的喜悦之中。 胜利，获胜了。终于将敌人的这道防线击垮了。 尽管还没有完全的，获得最终的胜利，但是这个成就还是让绝大多数的联军将士笑逐颜开，联军士气得到了极大地提升。 沃伦伯爵这一会儿，更是意气昂扬。他完全忘记了，这个战术是某个叫做里奥的小军官告诉他的，只因为军队能够获胜，完全是自己指挥得当。他这一会儿甚至觉得，自己是超越了威廉，超越了赫里福德家族，乃至是所有人的不世名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