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八 你知个啥
“急什么,至于安九的事,我已知道了。” 王六说着,轻淡描写的在烟斗上吹了吹,又摁了摁。 “你知个啥?……知个屁!”天德公说着说着,就激动起来了。 老头子一激动,就咳。 也不知是上火了,还是感冒了。 这几天,天德公动不动就咳。一咳起来,就是一声比一声紧。 听着让人揪心。 王六抽着水烟筒,一听到老头子咳,就停了下来,扶着水烟筒,看着天德公咳。 “你怎么啦?” 王六扶着水烟筒,问天德公。 天德公正咳着哩。 他一句话也不能答上来。 王六看到天德公这样,放下了手中的水烟筒,走下地坪,扶着正在咳个不休的天德公。 “用不用去看一下?” 王六问天德公。 “……不……用!” 天德公咳着打下了王六正欲扶他的手。 “都是你们惹的……” 天德公说着,又咳起来。 王六看着天德公咳成这个样子,搓着手,不知所措的在地坪里,搓着手,走来走去。 天德公在咳当中,撑着走廊就地坐下。他咳了好一会,才渐渐的有点歇息的意思。 王六看到天德公的咳,平服了少许,又走近了上来。 “好一点了吗?”王六问。 天德公一手撑着地,一手按着胸口,不理会王六,喘着气。 良久,天德公才像是自言自语的说了一句。 “唉,一个,二个……” 老头子说着,又要咳的样子。 “好,好!”王六一看到天德公这样子,忙的摆着手,“我去看看去。” 王六说着,一路的出了门。 王六再到安九那里时,安九的小铺已是荡然无存,勾机正在进行着最后的平整。 而在勾机的轰隆声中,张嫂正与安九拌着嘴。 原来,勾机勾到张嫂的荔枝树树杈了。 “你勾你的地,怎么连我的树也勾了?” 张嫂质问安九。 安九先是小声的说说,后来是大声的与张嫂对质起来。 “勾什么勾,又不是勾到你树根!”安九挥着手,说。 “可你毁了我的树杈啊!”张嫂也不是省油的灯。 “那是长到我的铺子上去了的!” “长到那里,都是我的!” “我呸!——你的?地可是我的。” 张嫂听了这话,上前一步,叉着手。 “树可是我的!” “可没说树不是你的!” “既然是我的,你怎么把我的树毁了?” 安九的手往荔枝树树根一指,说:“树?你的树,不是好好的吗?” 二人你一言,我一语,各执一词。 二人对质当中,村里的闲人们,本就是怀着看热闹的心情围在一起的。 不知什么时候,宋碧玉也加了入来,整个场面更是剑拔弩张的了。 “好了,王六来了……” 有人看到王六背着手,悠然的走来,不由得自觉的让出一条路来。 王六看到竟有人为他让路,先是举着手,向让路的人意示了一下。 然后,又逐一向周围的人问好,递烟敬火。 “这是怎么了?”王六与人们一番问候之后,给自己点了一支烟,问一旁的人。 “安九勾到张嫂的树杈了!” 那人喷着烟雾,说。 “哦!”王六听着,点了点头。 “那树是张嫂家的?” 王六夹着烟,往树的方向指了指。 “是啊!你怎么不知道?” “不记得了,离家久了。” “也是……” “那个小铺不是在这里的吗?怎么就拆了呢?” “旧了呗!想盖新的哩。” “哦……” 王六一边时不时的向一旁的人问一两句话,一边东看看西望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