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月神之舞
实验室知道是自己严重失职，是它眼睁睁地看着他们从自己的眼前消失，却未发出任何一点声音。现在，它正静静地等待斯南博士的审判。 听到消息的斯南博士，脸色铁青地冲到实验室，一个人呆呆地站在偌大的实验室中央。他的沉默让实验室感到窒息，最终它也没有等到斯南博士的愤怒。它为自己的无力羞愧地想解体。 研究员们私下议论纷纷。所有人都对鹄做出的反常行为感到震惊。 “那个女警卫和实验材料一起消失了。” “真的假的啊？” “是真的哦！” “听说上早班的研究员发现实验室空空如也。” “现在什么情况啊？” “女王发布通缉令了。” “那个警卫吗？” “是叫鹄吧？” “别说了，博士过来了......” “怎么回事？都不用在岗位上吗？”斯南博士顶着一副杀人脸孔吼道。 众人作鸟兽散。 辅政大臣森未希﹒围一直反对月之国对森林一族进行研究。女王纽兰﹒拜特鲁总是忽略他的发言和王国其他大臣坚持要研究出森林一族的秘密。 围觉得自己越来越人微言轻了，女王显然被一个叫做斯南的学者哄的团团转。斯南可以随时见女王，自己则要五报三传才能够见上女王一面。作为辅政大臣，围感到自己的辅政之职已形同虚设，他决定辞职，离开月亮城。 在月之国，传言女王纽兰﹒拜特鲁是凭其美貌获得王位。因其美貌可捕获人心，故其只能终日戴着面具，至今未有一人见过其真面目。 实验材料被盗后的第三天，斯南带着助手继白和皮皮乘上月之国最先进的飞艇前往曼德拉凯斯托的达拉城。从月亮城到达拉城直线距离6万公里，乘坐飞艇时间约40分钟。 随行的还有森未希﹒围。他的辞呈被女王驳回，降职与斯南博士同行。 六月的天空洁净的如同水洗过，像是谁的酽蓝的裙摆散在天上，飞艇浮行在它下面，窗外是朵朵如雪的白云，让人想跳出艇外在上面打个滚，玩起捉迷藏游戏。 “前方五千米处发现战斗型飞艇，请各位做好战斗准备。”飞船预警系统警告声音传来。 围正沉醉于窗外的风景。 “前方四千米处发现战斗型飞艇，请各位做好战斗准备。”飞船预警系统警告声音再一次传来。 飞艇上共四人。博士的助手之一继白兼任驾驶员。乘务仓内仅剩围一个人。他急急地跑向驾驶仓。 “前方的飞艇听着：这里是曼德拉凯斯托王国国防军。经我方核实，你方为非法入境，请马上停航，否则将被击落！”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围质问着欺南，“不是已经取得了入境许可了吗？” “不，没有。”斯南博士面无表情的吐出这一句。 “无知也要有个限度吧！曼德拉凯斯托向来和别国少有来往，也未加入银河的任何联盟，入境必须要申请。我说怎么这么快就取得了入境许可了呢！原来如此！现在马上停航，等待交涉吧！” “围大人，已经停航了。”继白说道，“我们可以在此滞留三年。” “继白，你开什么玩笑！”斯南博士低吼。 “我只是在阐述事实。”继白微笑着说道。 “前方的飞艇听着：请你方立刻返航，取得合法入境手续！” “我从没听说需要进行入境申请。”斯南懊恼道。 “一介学者，对于政治又了解多少呢！”围讥讽道。 “被耍了。”斯南恼怒道。 “博士如果怀疑女王就大错特错了，这些事情不在女王管辖范围内。别说与之交好的友邦入境尚需申请，何况我们月之国与曼德拉凯斯托向来没有来往。” 围居高临下的态度并没有惹怒斯南。他一言不发地沉思着。 “那么我们应该怎么办呢？”继白询问着围。 “返航，申请入境。曼德拉凯斯托对外的情报很少，为了避免不必要的冲突，我们还是稳妥点。” 斯南一行的入境申请提交之后，等了一个月仍然没有下文。眼见着就到了七月的月亮城庆典了。 斯南博士心情焦躁，整个研究所弥漫着压抑的空气，研究员个个小心谨慎，提心吊胆地度过每一天，私底下怨声载道，却是敢怒不敢言。 肋手继白一个月来奔波于实验室和围的宅邸，和围一起为了入境奔忙。努力了一个多月仍然没有拿到入境许可。 七月十四日是月亮城的创城庆典。这一天，人们盛装打扮，吃美食，喝美酒，看最棒的表演。这里的人们都知道白天的活动只是序幕，夜晚庆典才真正开始。 人们喧闹了一天，一些人累了，回家睡觉了。期待庆典**的人们就会不远千里聚集在月亮城的月之神殿前，等待月神之舞的开始。 月亮城的居民也不知道月神之舞是从何时流传下来的，当他们有记忆开始它就存在了，一直沿袭至今。年年如此。没有人思考它的渊源，没有任何关于它的传说。 它自然而然地存在，自然而然地有一位舞姬每年一舞。 月之神殿矗立于月亮城的东方，地处风景优美的月神之镇，月神之镇实则名存实亡了。由于近些年来月亮城的不断发展，这里只剩下管理月之神殿的工作人员，其他人都搬离了小镇，住进了主城区。在这距离主城区三十五公里的偏僻小镇，仅有一年一度昙花一现的一夜繁华而已。 月之神殿的露台高9米，直径30米，呈八角形，每个角上都点着蓝色的灯，照亮舞台。 神殿的露台是专门为月神之舞而存在的。这也是月之神殿存在的意义。露台就在神殿的顶上。 人们因着每年一度的庆典，不远千里地赶来。 舞姬身着一袭白裙，长发挽成发髻。银发在皎洁的月光下散发着幽幽蓝光，白色古玉制的发簪在月光下透着银光，如同雕刻般秀美的脸庞让人目不转睛，只愿凝视着她。 舞蹈开始，手腕上的铃铛随着她的舞动发出清脆干净的声音，穿透黑夜敲击着每个观众的心灵。他们正在接受一场心灵的洗礼。心境随着舞蹈的节奏渐渐平静。 她的衣袖在月光下起伏，身如流水，在夜幕下流动，推着无数的船儿驶向幸福的港湾。她的身姿如同精灵，把人们带入神秘的世界。 她的舞姿，时而如同鸟儿飞翔，时而如同小鹿奔跑，时而如同花儿绽放，时而如同夜一般静寂…… 她的孤独，她的高傲，她的温婉，她的大气……她的怀抱可以拥抱世间万物。 这是一场与灵魂对话的舞蹈，等台下的人们回过神来，舞蹈已经结束，台下一片寂静。对着空荡的舞台，掌声响起来。 舞姬跳完舞蹈便在月神之殿消失了，谁也没有见过舞姬的真实身份。虔诚的月亮城居民没有人想过去探究舞姬的真面目。对于他们而言，舞姬是如同女神一样的存在。任何的妄想都是对月神的不敬，是对女神的玷污。 每年观看月神之舞是继白必做的事情之一。这也是他平复心灵的最佳良方。今夜他偶然发现了舞姬离开的身影。 啊，原来她也是凡人啊。他心中突然冒出这样的想法。然后又被自己的这个想法吓了一跳。 继白一边微笑着一边走，不料有个软软的东西撞到了自己。当他回过神来细看，撞到自己的东西已经昏睡过去了。原来是一只白色的猫咪。 多么柔弱的生命啊，竟经不起这么轻轻的一撞。继白心中感慨着。又很担心这一撞把它撞坏了。继白手忙脚乱地翻看着它有没有受伤，确定没有受伤才稍稍安心。 阿咧，这只猫居然长着一对毛绒绒的翅膀。继白第一次见到长着不是羽翼的翅膀的生物。他忍不住轻轻的抚摸抱在手里的猫咪的翅膀。 就要满月的夜，月色很好，可以看清一切。这是一只纯白的猫咪，非常漂亮。特别是一对毛绒绒的翅膀，突兀却更添几分可爱。 “啊……” 继白正享受着猫咪软软的皮毛，冷不防突然有人大叫起来。再看手中的猫咪早已不翼而飞，一个女孩躺在他的怀里，他也不知道自己的双手是何时抱了一个大活人的？自己刚刚明明正在抚摸猫咪的翅膀。 女孩轻轻一跳，继白的手还维持原状。他有点懵了。不知道一瞬间发生了什么事情。 “不好意思，”女孩羞红着脸，“撞到你，对不起。这里一直不会有人来，我就随便……” 女孩的声音越来越小。继白没有听清。他并不介意，一脸微笑地说了声没关系。 想着这个女孩就是刚才的猫咪吗？这么不可思议的事情是真的吗？ “月神大人，我终于找到你了。”女孩仍旧一脸害羞，“我是精灵华实，请允许我待在您的身边。” “嗯，可以。” 继白未明所以，就糊里糊涂的答应了女孩的请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