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四章 同床异梦
“跟你一起来的那个年轻人,晕倒在房间里了!刚开始我还以为他是睡着了,想叫他回床上睡,谁知道,叫了好几声都没有动静,我伸手一摸,鼻子里面呼出的气儿都少了!吓得我赶紧把岛上的人都找来了!” “姑娘,你也看见了,岛上就这么十几口人,也就一个大夫,平时谁家老人、孩子感个冒,有个头疼脑热看看还行!这样的阵仗,一辈子都没见过几次啊!” 说着,她一把将林小念往屋里拉:“可算找到你了,快进去瞧瞧吧!这要是有个三长两短,阿婆可没办法了!” 林小念一颗心“咯噔”一声,提到了嗓子眼儿! 气归气,怨归怨,将近二十年的感情却不是说断就能断的。一听说他出事了,林小念什么都顾不上,抬起腿就往屋里跑。 老旧的房间里只有一盏昏黄的灯,她又惊又急,一脚绊在了凸起的门槛上。 差点儿就崴脚的瞬间,一双有力的大手在腰间稳稳拖住。 林小念回头,一下子就对上了言穆初深邃的眼睛。 他的大掌顺势在她后背轻拍了两下:“不要急,咱们的游轮就停在码头,就算他有什么事,我们也能在最短的时间赶回去。再不济,我还可以打电话叫直升飞机来接我们,他肯定不会有事的。” 听了他的话,林小念焦躁慌乱的情绪才平稳了一点儿。 谁知,走到里间,却发现一个人影正背对着他们坐在椅子上。 听见脚步声,那人回过头来,没有生气的眼睛在看见她的瞬间陡然一亮,然而,下一秒,看见站在她身后的男人,刚刚一闪而过的火光瞬间消失无踪。 吕茗琛的声音有些沙哑:“怎么又回来了?我以为你走了。” 林小念一脚迈进房间,紧紧盯着他的脸:“你怎么了?” 吕茗琛故作不知的挑了下眉:“没事啊,什么怎么了?” 林小念看着他,眉毛越皱越紧:“他们说你晕倒了!” 吕茗琛眉宇间毫无波动:“没有的事,我只不过是睡着了。” 林小念的脾气一下子就爆发了:“睡着了连别人叫你都听不见?睡着了,你脸色那么苍白?” 他的嘴唇毫无血色,短短的头发下面,因为虚弱而留下一层冷汗。 “还是被你发现了”,他唇角一勾:“就是单纯的贫血而已,一个大老爷们,因为这个竟然晕倒了,真是没面子,尤其是在你面前。” “真的?”林小念很是怀疑。 从小到大,吕茗琛的身体一直都很好,从来没听说过他有贫血的毛病。 吕茗琛把视线移到她身后的言穆初身上,又飞快的移开:“真的,也许是最近忙出国的事,没按时吃饭。果然,人老了身体就不折腾了。竟然在你们面前晕倒了,真是够丢人的。” 他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手指在房间里比划了一下:“谢谢你们专程回来看我,不过,我现在已经没事了。这里只有一个房间,你们是打算尽快离开,还是打算跟我挤一晚上?” 言穆初脸色微沉,不着痕迹的将林小念往身边拉了下,淡淡的看着吕茗琛:“不麻烦了,我和小念就要回去了。” 稍微沉吟了下,他接着说道:“要不要顺路把你送回去?” 吕茗琛浅笑了下,想也不想的拒绝:“不用了,今天把小念约出来,想必你已经很不愉快了。如果我再没有眼色的跟回去,想必你就要杀了我了。” 林小念眉头一皱:“你在这里我不放心,还是跟我们回去吧,我们送你回秦阿姨那里。” 吕茗琛伸手摸了下她的头。 这一下,林小念没躲。 吕茗琛像是叹气,又像是感概:“小丫头,被我骗了那么久,竟然还在关心我吗?你再这样,恐怕你家那位要吃醋了。” 言穆初冷哼一声:“你以为谁的醋我都吃啊,你放心,我对小念有信心。” 林小念禁不住暗中撇了撇嘴,不知道谁刚才吃醋差点儿兽性大发的。 吕茗琛还是摇头:“还是算了,明天倾倾会坐第一班船来岛上。” 听到林倾倾的名字,林小念的脸色陡然一僵。 她伸手挽住言穆初的手臂,对吕茗琛说道:“既然这样,那我们先走了。” 言穆初顺势将她的腰往身边一揽,对吕茗琛点了点头,拥着她离开了。 回到游轮,言穆初大喇喇的躺在床上,看着拧眉不语的林小念,语气酸酸:“担心他就留在岛上,别在我面前皱眉头,看着碍眼。” 林小念一笑:“刚才是谁说对我有信心的,不会吃醋的?” 言穆初嘴角一僵:“我那是杀敌人的锐气!”难道要他在情敌面前承认自己吃醋? 林小念走过来坐在床边:“你刚才的表现好令人意外啊,我一直以为你讨厌吕茗琛,没想到你竟然也关心他。” 言穆初两条长腿交叠在一起,像是某个场景的模特一样:“没错啊,我是讨厌他。不过,那个时候,你那么紧张他,我总不能拉了你就走吧?本来他在你心里的地位就不一般。要是真的死了,就更留下不可磨灭的影响了。所以,他绝对不能死,得好好活着才行。” 林小念白了他一眼:“胡说什么呢,原来你是这么想的,害得我白感动了。不过,我总觉得他哪里不对劲。他身体一向不错,怎么会贫血呢?” 言穆初禁不住横了她一眼:“喂喂,你丈夫我就躺在你身边,你这样同床异梦,明目张胆的想着别的男人真的好吗?” 他伸手在自己脸上指了指:“刚才我一走进那个屋子,就想到如果今天我没来接你,你们两个就可能挤在一个房间,我就想打人!林小念,你快亲我一口,让我消消气!” 林小念一把拨开他的俊脸:“想什么呢!我当时跟他说好了晚上要和阿婆一起睡的。再说了,我也不是没跟他一个房间过,要出事早就出事了,何况是现在这种情况。” 言穆初听了,像是一阵风一样,忽地从床上坐了起来:“你说什么?你和他一个房间过?什么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