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0章 哪怕是一秒
见谢堇宸朝自己走过来，谢瑶赶紧低下了头。 “我……和朋友在外面玩得晚了www.shukeba.com。”谢瑶说话有些不顺溜。 “女孩子不要这么晚回来。”谢堇宸凑近没有闻到谢瑶身上有酒味，安心了些。 “噢。”谢瑶现在只想早点儿回屋，“哥，我有点儿困，想回去洗洗先睡了。” “嗯。”谢堇宸习惯性地要摸摸谢瑶的脑袋瓜，结果刚触上去，就感觉粘乎乎的，谢瑶像是踩到什么地雷一样闪开。 “你的脸怎么了？”谢堇宸眼神一滞。 “没，没什么！”谢瑶缩着身子往自己门口蹭，可是被谢堇宸拉住了手臂。 “到底怎么回事！”谢堇宸又开了一盏亮点儿的灯，光线下，谢瑶脸上的斑驳触目惊心。 小时候谢瑶淘气，不是没有和女同学打过架，可是哪一次也没有像现在这么惨。 “我求你别问了！等会儿爸妈该醒了。”谢瑶的声音带着哭腔，嘴角稍微动一下，就会牵扯着血丝，谢堇宸也不忍心，关上灯，把谢堇宸推进了她的卧室。 “哥，我求你别看了，求你出去行不行。”谢瑶捂着脸往墙角暗的地方躲，可是手只要稍微碰一下，就是无法言喻的疼痛。 谢瑶被谢堇宸按到了床上，谢堇宸从墙边的立柜里翻出来一个药箱。 把酒精、棉签一一拿出来，没有说话，扳过了谢瑶的脸就开始给她上药。 “嘶……”酒精沾到皮肤的一刻，谢瑶疼得几乎要尖叫出来，可是猛然想到万一吵醒父母怎么办，加上谢堇宸一张毫无动容的脸，谢瑶只能硬生生忍着。 虽然谢堇宸尽量放宽了动作，可是就是疼啊，谢瑶身体不断往后缩，一开始谢堇宸还有耐心跟着往谢瑶那边蹭一点，可是次数多了，脸上就遍布阴霾。 “老动什么动？” “……疼啊……”谢瑶的声音很小，还有着因为白天吵架后的沙哑。 “打的时候怎么没觉得疼？” “没有……”谢瑶本来很想告诉谢堇宸这次不是自己闯祸的，可是谢堇宸根本不看她，就是专注地上药。 她能感觉到谢堇宸的每一个动作都很小心，就好像小时候那样，每次她闯了祸给自己身上添了伤口，她回家总是会先溜到谢堇宸的房间，谢堇宸会先批评她一顿，然后给她上药。 她以为谢堇宸不会理她了，她已经做了这么多错事，错到自己都觉得离谱。 她可以在萧晓牧面前很强势地说自己是因为爱，可是她知道她错了，以爱为名，做了那么多伤害自己，伤害萧晓牧的事情。 可是她没有回头路，她就是爱谢堇宸，这已经成为她一种生活的信念，没有了就无法呼吸、会死掉的信念。 她好怕，怕谢堇宸知道，对她失望，就会讨厌她，再也不理她了。 可是没有。 他还是对自己这么好，他还是关心自己的，是不是？ 谢瑶觉得委屈，可是也没那么委屈了，她做的一切，都有回报。 看，萧晓牧和谢堇宸分手了，她的目的之一已经达到了，她做的都是值得的。 总有一天，谢堇宸会看她一眼。 谢瑶想着想着，眼泪就忍不住流了下来，正好滑过之前已经涂过酒精的地方。 “哭什么？”谢堇宸用棉签去蘸谢瑶的眼泪，可是越蘸就越多，流不完似的。 “不疼了？哭什么哭？” “哥……对不起……” “对不起什么？” “我……我让你生气了？” “没有生气。”谢堇宸换了一瓶药膏，往谢瑶脖子上被抓伤的地方涂。 “可是你一定觉得我烦了……” “没有。” “那你现在都不怎么回家了。” “我公司事情多。” “是因为萧晓牧吗？” 谢堇宸听到眸子垂了垂，继续手上的动作。 谢瑶要咬咬唇，接着说：“我听说你和萧晓牧分手了。” 谢堇宸手上的动作一顿，按得谢瑶有些疼，另一只手打翻了药箱，瓶瓶罐罐滚了一地。 谢瑶看着谢堇宸的眸子，指尖扣紧了床单，希望能得到答案。 良久，谢堇宸才回答说：“没有，以后她会是你的嫂子。” “哥……” “瑶瑶，我希望你能明白……” “我不能明白，哥，你爱萧晓牧吗？为什么一定要和萧晓牧在一起！你根本不爱她，你爱的是……” “我爱。”谢瑶的话被谢堇宸打断，“我爱的人，是萧晓牧。” “不可能的！”谢瑶瞳孔睁大，全身都在发抖。 “我也以为我不会爱上谁，可是爱上了就爱上了。” “那崇子呢？” “我不知道怎么说，我不能说对崇子没有感情，或者说去把她忘记，但是放在心里某个位置，如果不碰也不会去想，这样也未必不好。” “不会的……”谢瑶像是自言自语，“你和萧晓牧才认识多长时间？你竟然说你爱上她？” “瑶瑶，爱是不由自主的。” “更是无法勉强的，对不对？”谢瑶紧闭了双眼，深吸一口气，“哥，你有没有想过，哪怕是一秒，想过，让我成为你的妻子？” “……”谢堇宸没有说话，手里的棉签被自己捏断。 沉默已经能说明一切，谢瑶的脸上，没有崩溃，更多的，是一种仿佛早已预知结果，只不过在真正知晓结果时，仪式性地悲伤一下。 “哥，我爱你。” “我知道。” “那你能不能爱我？” “瑶瑶，放下过去，未必不好。” 谢瑶低下头，脸上的厉色谢堇宸无法看到。 谢瑶是他疼爱的meimei，他希望她快快乐乐的。 “哥，你知道我的伤，是谁造成的吗？” “……” “是萧晓牧。” “……” “哥，你要包庇她吗？” “瑶瑶，晓牧不会主动去招惹别人。” 谢堇宸的话让谢瑶的心沉没到了谷底。 谢堇宸从来都不会放过任何一个伤害她的人，可是到了萧晓牧身上，是不是一切都可以破例？ “瑶瑶，你自己想想清楚，我听爸妈说你想去英国接着上学，如果你觉得这样比较好，我也会支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