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初见子冲
“但，学而习之无法教化的野心终究还是无法教化，皇权压顶，一家独大，怎么叫这天下不平事减少？没有严格的律法管束，你读你的书，我享我的人间烟火，在下问一声梁宫主，这可是您心中的儒家思想？” 张北辰声音依旧平静，但梁修竹老宫主却有点坐不住了，他看着张北辰问道:“律法就是律法，何来严格一说？” “宫主可相信人性本恶之言论否～” 张北辰笑意吟吟的吐出这么一句让梁修竹面色大变的话。 “你……你～” “老宫主，先别急，待我慢慢道来。” 安稳住老人家急切的情绪，张北辰悠悠开口说道:“世间有法，我称其为律法，律法之道分为三派。势治派、术治派、法治派。三派均以法治为基础，然现世界以君为主，以万物为刍狗，说一句不伦不类毫不为过，术治派思想极其严重。” “我张北辰不才，妄想对宫主说道说道那其中厉害关系。” “天下大事其势多多，为天道所掌控，人只能顺势而行，玄之又玄，君王不懂用势为天下人谋福祉，滥用术法制衡，以己谋私，没有任何法治约束，儒家最多起到君民两者之间的平衡，却不能叫这天下人吃上几顿饱饭。你来我往，几百年下来，路边冻死骨曾了多少？战乱流离的百姓又有多少？梁宫主可了解过？” 听闻张北辰这几句言论，梁修竹恍惚的问道:“那何为法治派？” 他刚问完，就听到张北辰大胆到无边的话音传来。 “不以人治以法治，是为法治派～” “当然，法治灵魂还是在那朝堂，而根基却存在于野。必须得到贤明君王支持，群臣推行，由君过渡到民，世人皆读儒守法，这大世界才可有朗朗乾坤啊。” 说道此处，张北辰有点暗淡，子童一家又何尝不是如此，自从听闻了楣儿传达的子画意思，他已经明白了，子童收留他张北辰与武王女儿才有多大点事，怎么可能叫人家屠灭满门？ 说到底还是一直推崇的思想与皇朝政见不合导致的啊，他与自己无奈提到过多次，可地球而来的自己潜意识里还没有明白到这其中的厉害关系，也没有劝他，这才使子童无人支持却一意孤行的后果啊。 儒教化众生开智，法约束世人暴行，武用以护卫自身，这就是张北辰的目的，从始至终的目的。 梁修竹听到此处，已经懵逼了，还可这样？为何从没人提及过此等言论？ 急切之下连忙问道:“可为何圣人从未推崇过如此制世之道？万年来，也从未有人如此想过，这委实让老朽震惊啊，张公子可能为老朽解惑？” 张北辰坐在这皇朝为儒家修缮的圣院分宫，还挺叫人清凉舒爽的，他闻言轻轻笑着说道:“敢问梁宫主，若你是那上位者，你可愿意叫民众来约束着你？你可愿被法律约束着自己？” “可……” “我知您想说什么，但是您可知道，那严家圣学也只是……” 说道这里，张北辰盯着老宫主的双眼缓缓说出了最后两个字。 “家……儒。” 轰！！！ 就在张北辰最后一字说完，天空中突然雷声轰鸣，青天白日之下，似是空中那大片大片的云朵幻化成为了一张向下咆哮的人脸，在怒吼，在诉说。 梁老宫主通体发麻，目瞪口呆的破空而出，站立于高空之上，脸上出现了大半辈子少有的慌张神色。 “怎回事？” “这是如何啊！” “…………” “天生异象，圣人气现。” 此时儒宫之内只要是听闻天空雷鸣之人皆都出门查看，在这容纳有三万学子的望洲支院中，光是先生翰林境就有百十位之多，连大儒都出现了两位浮空相望，他们对视良久，都没有多言，又匆匆往宫主的修行竹园走去。 一刻钟后，张北辰看到有两位大儒出现在竹园内，正在对着梁修竹询问出了何事，他们也不确定刚才天空异象与儒宫有没有关系，因为就连整个北邙城的天空都是，皇宫那边亦如此。 “宫主，这天生异象，您可知所为何？” 问话者是一位身穿紫色儒袍，头发花白的老人，眼睛明亮异常，微微开口的那一瞬，竟然隐约有比肩梁老宫主的儒气流露。 但是张北辰可以肯定，他还差点，因为那梁修竹的气息平稳，没有一丝一毫的儒气流出被他察觉，穿着更是朴素，一身粗布衣裳，草鞋革履，袖口缝补有丁，给人的感觉就是个农家老汉，根本联想不到他竟是儒院主人。 只见那梁宫主被书院大儒问话，浑浊的老眼中不可察觉的一闪，慢斯条理的轻声说道:“子攸，圣人有言‘遇事莫慌，天有道，人之幸，异象突发，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尔管辖的文院最近稍显心浮气躁之象，此不妥。” 紫袍大儒闻言，连忙一个作稽。 “宫主训的是，是子攸急切了，学生这就回去自省。” 待谦虚的说完后，他转身就离开了宫主竹园，临走前，眼睛朝张北辰这里随意看了一眼，隐晦的皱了一下眉头。 “宫主，学生也回去反省自身。” 旁边站着的另一位中年男子对此刻面向竹林的梁修竹说完这话就要退下，没成想那老宫主叫住了他，慢慢说道:“兵儒重义气，重布局，子冲，你且留下，为师带你见一人。” 被称子冲之人上前作稽，跟在老宫主身后进了张北辰此时坐着的屋内。 见张北辰望来，梁老宫主开口介绍道:“张公子，此人乃是我儒圣分宫兵儒大家陈令举，字子冲。” “子冲为人真实，修习兵法钻研律例，为这分宫培养出的兵家学子出众非凡，那商王朝殷家小天才殷婉茹就是子冲的学生。” 老宫主笑眯眯对张北辰说完这话，就坐于他对面的毡垫上不再言语了。 而张北辰见这位被老宫主特意提及又存心向他引荐的陈令举此时打量着他，微微一笑，自嘲道:“子冲大儒，在下张北辰，一残人不能站起敬您，望见谅。” “不打紧，不打紧，原来是张公子光临我儒宫学府啊，真是失敬了，在下对公子那首《兵者》言论甚是敬佩信服，一直希望能与张公子畅谈一二，此刻你我平辈而论就可，不必拘谨，在下年长公子几岁，喊我子冲就可。” 陈令举刚才还在纳闷呢，这望洲之界，哪里有这么年轻的公子可以被梁宫主如此重视，奉为上宾，原来是那被世上文人推崇至极的张诗神张公子啊。 “既然如此，那子冲就唤小子北辰吧，刚才我与梁宫主相谈甚欢，聊到了以法治人的言论，不知子冲对这世间律法是如何看待？” 莽，张北辰这毒心思，上来就给子冲大儒一记先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