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第一次杀人
嘴中说着好啊,手中已经在悄摸的掐笔决了,跟着四品儒士明子童学了十来年的杀人笔决今朝好似能派上用场了。 刘安也收起了玩世不恭的态度,因为他感觉此时的张北辰身上的气息在极速增长。 这可不是啥好兆头啊,一个儒生本应该早早就用笔决跟他远程消耗的。 就算他张公子入的是那兵儒,也应该草木画兵,花里胡哨的与在远处他缠斗一翻,可这人一上来就用强悍的rou体撞碎自己那代步马车与马匹。 就在刚才,豪叔还没出场竟然直接被这阴人崩掉了脑袋,此时再看他的手中动作。 哈~要秀那儒家cao作了吗? “兵,临!” “嗡~” 随着张北辰口中一声轻吟,他的体内仿若被一个强悍无匹的战将附身般,周身有无形的气场一波接一波的缓缓往外推,那满头的白发无风自动,配合着一身白衣,又慢慢往空中飘去~ “啧啧~真威风啊!” 刘安摇了摇头,蹲下身子,然后憋足了劲,就像一只炮弹般把自己弹射了出去,直逼张北辰身侧。 感受到这个莽夫追上来的气场后,张北辰手中不停的掐着笔决,而自身的太阴真气更是在周身环绕做着防护,如果没有真气化在身体周围,他还真怕自己被一套连死。 …… “嘭!嘭!嘭!嘭!” 爆打对抗之声不绝于耳,在这离开官道已经有百多米远的野地里,清晨的雨还在持续着。 张北辰与那位他不认识对方,而对方认出他来的四品莽夫已经交手不下百回了。 此时此刻,白袍已经不在像刘安说的那么潇洒威风了,一片一片破布挂在身上,头发上都是泥水,嘴角隐隐有血迹流出,鼻青脸肿的样子就跟大街上行乞的人没两样,甚至还更惨。 在受了刘安的十来拳后,张北辰直接以兵儒决幻化出的长矛捅穿了刘安腹部。 此时,刘安捂着流血的长枪口,眼神彻底冷冽了下来。 他现在必须捏死这个让大世界娘子们痴迷又不识的小郎君了,不然事情传出去,儒家是不会放过燕子坞的,那位也不会放过燕子坞。 张北辰胸口上下起伏,嘴中缓缓喘着粗气。 手中的长矛已经被他折成了两半,奈何自己会的招式还是太少,只能用蛮力对抗和格挡。 忽然,张北辰甩出左手短矛,右手带着另一根往那莽夫腿下扎去。 刘安眼睛狠狠一跳,这人怎滴尽是阴招,扎人子孙。 哼,死了活该。 想到这里,刘安体内的血脉气息瞬间膨张开来。 一头黑发疯狂舞动,上身赤裸,肌rou线条就仿佛完美的钢铁凶器,肤下竟然还有血丝小蛇游走。 奔跑中,刘安一只大手瞬间抓住了张北辰甩来的短矛,而另一只手看准时机抓住了张北辰后到的这半根残矛。 他咧嘴一笑,用提前抓住的那根狠狠朝张北辰面门捅了下去。 …… 恍惚间,刘安感觉手中一轻,然后张北辰以额头顶向他冲在半空中的手腕,而那短矛已经不见了。 “咔嚓……” 一声脆响之后,不知是刘安的手骨断裂了还是张北辰的头骨碎掉了。 只见张北辰的两只手抱住刘安砸往他肚子的那只大拳头,狠狠的往前推了出去,这次又轮到他冲着刘安往后面犁地了。 在往后倒退之时,张北辰猛然张口一声爆喝。 “吼!!!” “啊……” 满头鲜血的张北辰受着被一拳砸倒在地的代价,直接吼瞎了刘安的双眼,就连那脸上皮肤都面目全非了。 “砰!” “嘭嘭嘭嘭!” 倒在地上的张北辰又一次翻身而起,扑到这个莽夫身上,一拳一拳冲那头上招呼了上去。 此时,两人扭打在一起不退后,一个残废断腿,一个健朗瞎子,你撕我咬的,现在的两人已经犹如疯子一般了,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宛如农夫般沉默互殴着。 “啊!!!” 突然,一声撕心裂肺的嘶吼。 “你特么个阴货。” 伴随着凄厉至极的惨叫声中,张北辰终归还是得手了…… 这刘安一直防备着,临死之前还是没能保住自己一世英名。 “阴不是很正常吗?” 颤颤巍巍的爬起身来,甩掉那些粘在自己手上的血rou残渣。 累极的张北辰慢慢往官道那边的两个女子挪去。 …… “清屏~” 已经成为一个血人的张北辰俯下身子,摇晃着断了臂膀的许清屏,又查看了一下明楣儿的情况。 他终于舒了口气,还好,都没事,只是被打晕了。 “公~公子?” 悠悠转醒的许清屏喃呢着。 她看向面前这个血人,雨水夹杂着泥土,把几人裹的全身都是脏兮兮的。 看到张北辰还活着,许清屏再也止不住的呜咽出声了。 她一个翻身站了起来,想要抱住张北辰,但是抬手才发现,自己的右胳膊…… 没了…… “呜……不要啊!!不要啊!!!” “楣儿,别怕,别怕,是大哥哥,我是大哥哥。” “大哥哥?” 明楣儿从恐惧中微微清醒了过来。 这两天,是明楣儿人生中最黑暗的时刻了。
爹娘惨死,小姑姑下落不明,只有清屏jiejie带着她在逃跑,后来又被县城外围守着抓单的人打晕带走了。 当她以为自己此时也要死的时候,醒过来竟然看到了她从小就很依赖的大哥哥。 “楣儿,别哭,大哥哥在这里。” 说完这句话后,张北辰为明楣儿小丫头擦了擦脸上的泪痕,站起了身,他打算先带两人离开这里。 突然,张北辰看到不远处,那第一个被自己杀掉的老马夫尸首还躺着。 他又想起自己撕碎了的那位四品武夫的血淋淋画面,心神放松之余,张北辰终于压制不住自己人生中,第一次杀人的恶心感了~ “呕……呕……” “大哥哥,你怎么了?” 楣儿担心的看向张北辰,此时张北辰呕吐的止也止不住,只感觉全身都软了下来。 许清屏见状大概明白了,他肯定是第一次杀人。 真是没想到啊,这个一直给人一种不知深浅的大才子,竟然会被死尸给恶心成这番模样。 心中八卦了一下张北辰的囧态后,许清屏连忙对明楣儿说道:“楣儿,jiejie行动不便,我们带张公子先去山那边歇一歇,这里是官道,防止有人过来。” “嗯嗯,好,好,我们走。” …… 待到三人坐在了不远处的大山脚下小石洞里面的时候,楣儿才顾得上用自己浸湿的秀巾为张北辰擦拭起伤口和脸颊,她越擦越害怕,越害怕越哭。 张北辰一直都在微笑着,时而轻声安慰下小丫头。 终于舒服了一些,张北辰看着被自己救下的两人,他斟酌着语气轻轻问道:“清屏,子童……最后留下话了吗。” 清清平平的少女许清屏,此时还沉侵在自己断臂的悲伤中,疼的她不知怎么办呢。 听到张北辰的话,她带着哭腔颤抖道:“明大人被不明恶贼直接斩杀时,只来得及喊出让子画小姐带走楣儿……” 楣儿听闻清屏jiejie的回忆,抱着张北辰哽咽道:“大哥哥,小姑姑说是有人布置了针对明府的杀招,她让我找到你,告诉你不要多想,她说这不赖你……” “不赖我吗?当初不劝你,就是我的错啊……” 张北辰看着趴在他怀里年少的楣儿,又抬起头来看看外面灰蒙蒙的天气,稍微眯起了眼睛,心中悄然询问了一下自己内心。 在这离开谢鸿修行的山脉已有千里之遥的地界,张北辰庆幸自己终于赶到了,并且留住了明楣儿和清屏两女。 他心中不免松了一口气,两女此时身上都没有伤势,倒也方便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