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章天命在金不在漠
,金圣祖 漠吉萨之战结束了,被自己人出卖的桑昆大军全军覆没。 桑军一万大军,战死者四千人,六千多人在脱不花的率领下投降了金军。 金军战死二千余人,其中大部分都是在桑军前锋冲杀之时死伤。 这一战让金军终于收起了之前因为连战连捷而小视克烈军的骄傲之心。 如果这一战不是将桑军大部队堵截在了森林里出不来,金军的伤亡或许会更高。 桑军出森林的三千骑兵起码杀伤金军一千七百多众,而桑军的三千骑兵全部战死沙场,没有一个逃跑或投降之人。 这是金军自开战以来第一次打出伤亡一点七的交换比,以前哪一次不是一比五或七或一比八,甚至有时一比十。 这是唯一一次金军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战役。 这一战打的金军都佩服敌人,所以在脱不花率领剩下的桑军投降后,金军并没有像以前一样杀俘,而是给予降军尊重优待。 战争结束后,在金军打扫战场看押俘虏之际。 乌古论元忠在众将校的陪同下,来到一处尸体旁,看着自己眼前的无头尸体,开口道:“这就是桑昆吧。 他是被何人所杀?” 这时位于人群后方的一个军士长走至人前,开口道:“回禀将军,桑昆被众士兵乱刀砍死。 不过其头颅却被卑职得到,军法官也不好轻下决定。” 乌古论元忠闻言,思考一会道:“既然是众人砍杀于死,那便将所有参与砍杀士兵官升两级,赏千贯! 至于你,既然得到头颅,那本将就说话算话,官升三级赏万贯!” 军士长本以为没希望了,没想到却赏赐依旧,一脸兴奋道:“卑职谢过将军厚赏!” “这是你应得之物,不必谢。” …… 打扫完战场之后,乌古论元忠找来脱不花,一番询问后,才明白了王罕出卖桑昆的原因。 就在乌古论元忠与脱不花谈话之际,斥候跑马来报,有二万克烈部骑兵到达离金军四十里外时,突然又撤军了。 这个消息让乌古论元忠一头雾水,后来的这两万大军明显是王罕的人马。 他们想要渔翁得利的打算乌古论元忠也明白。 但唯独不明白的是,他们明明已经到了金军附近,为什么又突然间撤离呢? 这让乌古论元忠百思不得其解。 但乌古论元忠明白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才让王罕的人马放弃眼前的大好机会而撤军。 其实还真让乌古论元忠给猜对了,王罕两万大军撤退,是因为王罕的老巢出事了,才让王罕赶紧收兵。 此事还得从之前说起。 在东部这边吸引王罕注意力,从而双方发生一系列战争之时。 位于西部的完颜从彝却做了一个违背常识的决定。 自打完颜从彝绕过沙漠,进攻西三部以来,基本上是每战必捷。 从六月初一到达西部草原之后,完颜从彝便率领大军,与西方三部大战十八场! 打的西方三部,损兵折将,一路向西逃窜。 完颜从彝率军一路追击,一路追到后世的巴彦温都尔地区,再一次大破西方三部,斩首一万多级。 大败后的西方三部,以不足一万多人的残兵败将翻过了按台山脉逃入了辽国境内才让金军停止了追击。 而在这时已经是六月二十五日了。 因为情报传递的误差,让身处达兰达巴地区的王罕,依旧以为金军还在跟西方三部在西部草原大战。 完颜从彝在三部残兵逃入辽国后,并没有再发兵追击,而是率领全军掉头北上。 六月二十五日,完颜从彝率领三万大军,押着十几万俘虏,一路向东北部方向进发。 经过十一天的路程,于七月初六这天终于到达达兰达巴地区。 而这时的克烈正好是最虚弱的时期。 之前桑昆将自己左翼一万大军全部带走,去征讨乌古论元忠所部。 而王罕为做黄雀,在桑昆走后,王罕将自己的一万护卫军与一万右翼军,共两万大军,一股脑的都派了出去。 整个达兰达巴驻地只余三万牧民兵防守,可以说这是自克烈称霸草原以来最虚弱的时期。 因为王罕的注意力一直都在东方,并没有像过千里之外的完颜从彝会在短时间之内这么凑巧的赶回。 只能说天命在金不在王! 七月初六这天,完颜从彝在从抓到的舌头口中得知了克烈部守备虚弱的情况。 于是完颜从彝大胆决定,下令让两万苍头看押俘虏,自己亲率一万正红旗骑兵,马不停歇直冲克烈大营。 双方大战一触即发! 完颜从彝率军突然间从西南部突入,在克烈部一脸懵逼中,率军疾驰蹂躏!
克烈部如一盘散沙,分散之下根本组织不起抵抗。 而金军骑兵在冲入大营之后,到处杀人放火,哪里人多就往哪里冲击,不让克烈牧民聚集起来。 七月的大漠,大风永不停歇,火遇风势,大肆燃烧,如火魔般将毡包草地一切物件点燃。 金军骑兵一路冲杀,一路放火,大火将整个克烈部点燃! 马匹牛羊等畜生,在遇到大火之后,惊吓的四处奔波,将克烈部搅的一团糟。 “快去救火!” “先不要救火,先抵挡敌军再说!” 这一刻的克烈部彻底乱作一团,救火的救火,抵抗的抵抗,逃跑的逃跑。 没有一个统一的指挥,兵不识将,将不识兵,只能各自凭借本能去做事。 一个牧民刚刚用水浇灭自己毡包的大火,还没来得及松一口气,就看到一个身穿红甲的金军,如泰山压顶般朝疾驰自己而来。 “喝!”这名金军骑兵,满面狰狞,露出一口嗜血的黄牙。 看着自己眼前牧民,残忍一笑,提起手中长枪如旋风一般转了两圈,最后用力向着眼前牧民抛去。 呲! 高速而来的长枪一瞬间穿透牧民的身体,将其向后冲击带飞二三步,直接撞在身后的毡包上,将毡包砸塌,被埋在毡包中。 …… 王罕在午睡中被亲兵吵醒,还未待懵逼的王罕发问,便被一众亲兵七手八脚的架出账外。 “你们干什么,想造反吗!”被一众亲兵架出大帐外的王罕刚说完此话,就被眼前的场景震惊的不轻。 放眼望去满目疮痍,火海刀山,流矢漫天飞舞! 大火烤的周围的温度如火焰山般让人燥热难待! 王罕看着面前的尸山血海,一瞬间破防,声音颤抖道:“这这这……这是哪?这不是我的大营! 这不是我的大营!” 一众亲兵看着王罕疯疯癫癫的样子,各自一叹,都无言以对,因为他们能理解王罕的心情。 任谁睡觉之前家里还好好的,但一觉醒来却发现家里进了强盗。 家被拆的七零八落,家人被杀死了,家没了! 这种绝望任谁来了都得疯! “长生天对自己的子孙何其凉薄啊! 天命在金不在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