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心魔
一天的“训练”下来。 奥尔德不知道自己的意志力变没变强，他只知道，他现在只想睡觉。 可恶的泽法，连睡觉都不给手铐解开！ 非要戴着的话，整个玫瑰金便携式的不好吗？这海楼石手铐又大又重，躺着真不舒服。 胡思乱想中，奥尔德的呼吸声渐渐沉稳…… 手摸了摸床边。 yingying的。 我不是戴着海楼石手铐吗？怎么这么灵活？ 还有这yingying的是什么东西？ 奥尔德睁开眼，看向手边。 这是……手机？ 为什么会有手机？ 难不成我在梦里？ 身为梦境果实能力者，检验自己是不是真的在梦境中很简单。 “手机，消失！” 奥尔德念头一转。 手机没有任何异样。 “床变大！” “金币出现！” “帽子变成绿色！” 心中一连几个念头，竟没有一个能够实现的。 奥尔德心里掀起了惊涛骇浪。 难不成，这才是现实中的世界？ 奥尔德坐在床上，仔细探索着这熟悉的场景。 这一室一厅的老房子，是他在某个大城市租下来的，说不上大，但好在干净整洁。 房间里该有的一样不少。 塑料壳被晒到泛黄的空调，撕了一个口子用胶带粘上的纱窗，需要点些东西才能保证平稳的电脑桌。 以及，电脑屏幕上放了一半的海贼王动画。 “也许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吧。” 奥尔德想到自己刚刚做了一个漫长的“梦”，竟觉得有几分好笑。 穿越这件事情，怎么可能实现呢？ 在卫生间完成洗漱，奥尔德对着镜子看了看收拾好的自己，有些被晒黑却依旧帅气的脸庞，黑色短发让整个人显得更加干净利落。 “还有些怀念梦中蓝色头发呢。要不要改天去染一个？算了，蓝色头发也太显眼了。” 奥尔德摇了摇头，走出卫生间，拿下衣架上那从头到脚同一样颜色的制服。 捡起小茶几上的电动车钥匙，奥尔德打开手机。 “现在的人，连早餐都要点外卖啊。” 骑上心爱的小电摩托，奥尔德去往了一家叫做“大妈小吃店”的早点铺。 “唉？这不是原来的胜利早餐吗？现在改名字了？” 奥尔德看着门牌上的几个大字，带着疑惑的走进了店家。 “来啦？马上就好。” 早点铺内，还是熟悉的小玲。 “你们这家店改名了？” “是啊。”小玲一边熟练的给早点打包，一边说道，“原来的老板把店铺给转让出去了。好了，给你！” 奥尔德接过外卖。 小玲把奥尔德送出店铺，这才凑在他耳边低声说道：“我跟你说啊！新老板好高好壮呢！就像电视里的台子上打架那几个人一样！” 奥尔德知道，小玲说的是WWE。 “那你可得小心了。” “是啊。现在我一想到老板的样子，都不敢偷懒了。” 挥手告别了几句叽叽喳喳的小姑娘，奥尔德把外卖放在电动车后面的保温箱里。 确认了外卖已经固定好，奥尔德看了看手机上导航的位置。 “阳光花园44栋4门404。” 他觉得这个位置有些熟悉，但也没有放在心上。 他在这一片送外卖已经送了三年多了，遇到重复的地址，也不是什么新鲜事。 清晨的阳光透过道路两边高大的梧桐树，洒下斑驳的光影。 阵阵微风吹过胳膊，清清凉凉的很是舒服。 路上已经开始有了奔忙的人们，奥尔德很清楚，再过一个小时，这里将会是满眼的车水马龙。 还是清晨的马路容易过。 没几分钟，奥尔德就已经开到了阳光小区的门口。 这个已经快二十年的小区，烟火气息很浓重，六点多钟，小区内的空地上，到处都是晨练的大爷大妈。 “44号楼……” 奥尔德顺着导航指着方位驶去，一抬头，看见了那已经锈迹斑斑，却依旧牢固的钉在墙上的号码牌。 “就是这里了。” 奥尔德打开保温箱，确认了一下订单上的信息，手里拎着外卖开始向楼上爬去。 阳光花园的6层洋房没有电梯，奥尔德只能一层一层向上爬。 幸好不是六楼。 奥尔德站在404的门口，敲了敲门。 没几秒，咔嚓一声，门后面探出了一个头发乱糟糟的脑袋。 “您的外卖。” 对面的人顶着一个大大的黑眼圈，一手揉着眼睛，一只手接过奥尔德手中的外卖。 到了句谢，对方就顺手把门给关上了。 奥尔德回身下楼，步伐越来越慢。 “为什么这么熟悉……” 奥尔德越想越不对劲。 这不是我梦中的场景吗？ 他以前也有过梦中场景变为现实的感觉，但这次，格外的清晰。 就好像印在他脑海中的切实记忆一样。 连后面发生的事，他都记得一清二楚。 奥尔德心脏开始剧烈的跳动，快步朝楼下走去。 出了单元门，奥尔德开始抬头向上四处的寻找着什么。 “那里！” 奥尔德清楚的看到，一单元六楼的一户人家，阳台上不知道为什么搭了一根钢管，此刻正摇摇欲坠。 就在它的正下方，一个婴儿车正在停在那，里面是一个粉雕玉琢的小丫头，大眼睛滴溜溜的转着，十分惹人喜爱。 而此刻，孩子的家长却不知道在哪里。 “特么的，什么家长！真不负责任！” 奥尔德快步走向婴儿，企图在钢管坠落之前将婴儿车推开。 在梦中，他就是因为晚了两步，才在最后时刻被钢管砸到。 只要速度够快，应该能避免悲剧的发生吧！ 奥尔德一边跑起来，一边抬头看了一眼。 就这一眼，让奥尔德惊魂欲裂。 那钢管，已经要掉下来了！ 此刻，奥尔德突然感觉自己身边的时间变慢了。 救？还是不救？ 不救，是奥尔德为人面临的最吸引人的抉择。 只要选择不救，奥尔德就不会离开这个世界。 哪怕梦中那个世界是那样的光怪陆离，奥尔德中最留恋的，还是这一方祥和平静的空间。 虽然在这里，他不是什么王子。 虽然在这里，他无法做到翻手为云覆手为雨。 奥尔德不知道的是，在他的身后，景象已经开始崩塌，正如他在梦境中构筑的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