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名为莫比乌斯的别墅 VI
说起莫里斯这个国名和首都名同名的奇妙国家，首先它不是个城市之国，其次，莫里斯是一千几百年前从帝国中独立出来的。 这么说来，这两个国家讲两种语言不是很奇怪吗？确实如此，起初，处于帝国最北方的莫里斯刚独立为一国时，确实是讲一种语言的，就是帝国现官方语言歧化语的前身。 主导这次独立政变的是时间神贵族一派，共三个家族组成联合势力，不费一兵一卒，莫里斯极其周边一系列地区独立。 很快，联合势力内讧了，三家分了地，成为了三个国家，就是现在的北方三国。不过，这三国的关系在起初，自然没有像现在一样这么友好。三个家族互相掐架是常有的事，但是帝国那边是不敢来干涉的，除了传说中的神界那些人，还有时间神贵族自己以外，没人能治时间神贵族。 这架一掐就是几百年，时间神贵族寿命其实并不会异于常人的长，中间三国当家的不停的换。直到一个奇人出现，就是在位接近千年，至今依旧健在的克拉丽丝女皇。 克拉丽丝女皇的出生有些异于一般贵族，她本人也不避讳这个问题：严格来说，她不算是正统家族继承人。她是她的生父和贴身侍女偷情而来的私生女，被夫人发现后把孩子和侍女都赶了出去。直到亲生母死之前，克拉丽丝女皇都不知道自己是个贵族，可以掌控时间魔法。 后面便是克拉丽丝女皇发动了政变，这次是暴力的兵变。这段历史，在任何书上都没有准确的记叙，不同地区不同时间出版的书众说纷纭，唯有两点可以确定：第一，原先掌控莫里斯的贵族一家荡然无存，史书上连他们的姓都没留下；第二，其它北方两国没有从这次内乱中分到一杯羹。而且，克拉丽丝女皇始终保持着不用姓的习惯，一定要用到姓的时候，便自称姓为“莫里斯”。 紧急整理完内政后，克拉丽丝女皇亲自下场以外交手段解决了战争问题，北方终于归于和平。战后的莫里斯全方位迅速发展，并且联统了北方另外两国组成同盟，北方三国同盟在短短不到一百年时间内发展成了世界上最富裕的地区之一。 而光语（HidaciaDoom)就是在这个背景下创造出来的，成为了北方三国的官方语言。它并非是几个语言的随意杂糅，而是综合考虑北方各地的语言发展史之后整合的语言。简而言之，就是只要你是北方人，都能很快学会这种语言，不管你讲的是什么方言。 可是，茉荫并不能算北方人。我对着厚厚一本字典犯了愁，想不到这两个语言的交集点在哪。如果有交集，茉荫也能很快学会的。 爸爸，mama，面包，汤，水，你好，谢谢，对不起……几个单词和词根写下来，我发现我已经没什么东西写了。我并没有看过帝国的光语教材，也不敢上来就教语法和格的转换。 总之，得让她把一些简单的词背掉。 出乎我意料的，还没待我开口带着她读，她自己已经读出来了，要知道我可没注音标。 “我……单词……会……这些。” 她朝我讲着完全不通文法还带歧化语口音的光语。 “你现在，会多少光语？” “单词背了几百个，语法一点不会。” 几百个单词也就是初学最初阶段刚过一点。我于是要求她把能想起来的词都默写出来，再了解她现在的程度。 一连着就教到了下午，透过窗外的藤蔓看到已经有些泛黄的阳光，才意识到我们两个甚至没吃午饭。女孩子吃饭似乎不太喜欢吃太多，爱丽克斯这个怪胎除外，茉荫大概早就饿了。 她自告奋勇地要去我们的厨房拿点吃的来。爱丽克斯昨天买了酒喝，那她一定也买了东西配酒。找东西吃肯定是能找到的了。 她刚打开门，赫斯小姐就出现了，两个人互相笑着打了招呼后，茉荫就继续往厨房跑了。至于赫斯小姐大约是有话和我说的。 “呀，您好，有何贵干呐，赫斯小姐？” 我尽量去用一个尊敬和客气的语调去和她讲话。 “不必这样喊我，这世界上有很多姓赫斯的人，但叫卡特琳娜的，这块据我所知就我一个人。啊，拜托也顺便把敬称也给省了，学医的人已经不配称大小姐啦，学医苦啊。” 也是个和爱丽克斯一样的，不喜欢别人喊她姓吗？ “好吧，卡特琳娜，有什么事找我吗？” “嘻嘻嘻，首先，我给你一个无法拒绝的条件，然后，我想要以这个条件来换取你对我一个提议的接受。” 好奇怪的话。 但就刚才她像个女同性恋一样粘着丘吉尔小姐，指不定她马上要说出，“给你三百万匹，离我的威廉明娜远点。”这样的话出来。 “那我还是先听听你想要我接受什么吧。” “好吧，无伤大雅。你能不能把上课时间放短一点呀，还是你觉得人能听几个小时的课全部吸收进去吗？” 什么啊，原来是这种事。 不过也确实说到点上了。中间没有任何休息时间的授课，我们两个都受不了，我嗓子哑了，她到最后什么也没吸收进去。 “说得好啊，我接受这个建议了。一堂课三十分钟差不多吧，太短了反而讲不了什么东西。啊，你要给的条件是什么？” “鼻子。” 啊啊，我这才想起来早上还有那回事。 “我刚才用瞳术看你的伤处，你的鼻子，软骨都快碎了，你现在没什么感觉，外表也看不出来。可是现在不好好治，以后鼻子会长成什么样我说不准，但绝对不好看。 条件就是我帮你把鼻子的伤处整理好，没问题吧？” 我还是第一次见有贵族这么可爱的，不禁有点想笑。 “笑……笑什么？” “没什么，只是感慨您人真好，心里正乐得欢呢。确实是无法拒绝的条件，感谢你，卡特琳娜。” 她稍愣了一下，随即欢喜地坐到刚才茉荫坐的地方。我们面对面，她随即启用瞳术对准我的鼻子。 “好，别动哦，可能有点疼。” 她将指尖慢慢凑向我的鼻子，尽量不按到我会疼的地方，启动魔术为我把鼻子的软骨治好。中间有几次她的手指不小心动了一下，触及旁边的神经会带着整个鼻子一起感到疼痛，每当这时，她便连声地对不起。 …… “好啦，嗯，鼻子不歪之后很好看呢。” “我鼻子都被打歪了吗？” “有点吧，不算太歪，不开瞳术仔细去看是看不出来歪掉的。” 简直像时光倒流一样，鼻子回到了被打之前的状态。 茉荫也回来了，见卡特琳娜还在，先是行礼，然后再喊我走去填饱肚子，顺便捎了个消息，爱丽克斯回来了，满脸兴奋样，估计找到工作了。 这倒是不意外的，以她的才能，下岗再就业并不困难。 这是一顿错了时的午饭，期间，爱丽克斯告诉我，新的工作是在大学当老师，吓了我一跳，听及是魔术格斗以及应用魔术类学科的授课，才觉得合理。 也是，鲸鱼级的水魔法不教这些能教什么呢？教他们怎么喝酒吗？ 我告诉她我的鼻子已经好了之后，她有些诧异地盯着我鼻子看了好久，仍不放心甚至去用瞳术来更精准的观察。她的瞳术是不及卡特琳娜那种专业医用的，也只能看个大概。 “这是谁做的？你可不会这种魔术，哪怕我也做不到这么快让你恢复。” “是卡……赫斯小姐，她真是个好人。你走之前应该没听到吧，那是你离开之后的事了。” 我向她介绍卡特琳娜是个医生，和我们的房东是好朋友，其它话没有多提，包括她可能有点女同性恋倾向的问题。我不想让她引起爱丽克斯的反感。 “哦，是这样……等下，你付给她了多少钱。” “额，没给呢。” 她蹭一下站起来，骂了句：“你这糊涂鬼。”又咕哝了什么词，反正不太礼貌。 “她人在哪？” “去找凯瑟琳小姐应该是能找到她的。听她和丘吉尔小姐聊天，她今晚估计是要住下来……” 她什么话也没说，将杯里的庆功酒一饮而尽后随意擦了擦嘴，回房拿了不知什么东西，就按了昨天丘吉尔小姐给我们的呼叫器找凯瑟琳小姐去了。 昨天这两人才闹了点莫名其妙的小矛盾，希望她不会再太敏感惹出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