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少小离乡
公孙堡演武场。 “嗨...哈..嗨...” 一位约莫七、八岁左右的小男孩，正比划着稚嫩的手脚，一拳一腿有模有样。 男孩一头乌黑的头发，五官精致的如瓷娃娃一般，rou乎乎的脸蛋红扑扑的，加上眉心一点朱砂似的红痣，显是可爱，他就是公孙流云。年龄不大的他，从小就流露出过人的悟性和强悍的身体条件。 “哥哥，哥哥。” 一个稚嫩的嗓音传入公孙流云耳中。公孙流云停下动作，转过身来。只见一位身着一袭青衣裙的小女孩朝他飞奔而来。 小女孩长着一张和公孙流云十分相似的漂亮脸庞。两条羊角辫在奔跑时欢快的跳动。 近看才更加让人相信，这是个十足的美人坯子。皮肤晶莹如玉，琼鼻翘挺，薄薄的红唇，饱满而红润，rou乎乎的脸蛋，还有笑起来时的一对小酒窝。她就是公孙烟霞。 “小妹？你怎么来演武场了。你不是一直都讨厌修炼的吗，今天怎么有空过来陪哥哥了。哦，我知道了，你是不是又闯祸了想让哥哥替你背黑锅啊。哈哈，要我背黑锅也行。不过你要答应帮哥哥一个忙，怎么样？” 公孙流云狡黠的对meimei说道。 公孙烟霞皱着琼鼻，昂着头，双手叉腰一脸气乎乎的样子霎是可爱。 她瞪了公孙流云一眼，大声道：“才不是呢，臭哥哥，坏哥哥。明明都是自己闯的祸，每次都怪我让你背黑锅。呜...呜...臭哥哥，坏哥哥，就知道欺负霞儿。” 说着两只洁白如玉的小手揉起了眼睛，边说边声情并茂的带上了哭腔。 见状，公孙流云赶紧上前。把meimei搂紧怀里，轻轻的拍着meimei的后背，柔声安慰道：“好了好了，霞儿不哭。是哥哥不好，哥哥不因该怪你，都是哥哥的错。不哭了，不哭了，在哭就变成小花猫了。” 公孙流云在安慰着meimei，只是他没有看到，他怀中meimei的脸上更本就没有一滴眼泪，明亮的双眼中却有一丝狡黠和得意。 “对了，霞儿。到底找我什么事啊。”公孙流云轻拍霞儿的后背问道。 闻言，霞儿也立马停止了“哭泣”。支支吾吾好一会，才说道：“是爹爹，我本来想去奶奶那的。可是，快到奶奶那时听到爷爷和爹爹在吵架，吵得很凶，我害怕。所以我就来找哥哥了。” “吵架？爷爷和爹爹为什么吵架？”公孙流云皱了皱眉，问道。 “不知道，我没听清，爷爷和爹爹吵的好凶”小丫头把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也是一脸迷惑。长这么大还从见过爷爷和爹爹吵架，而且还吵得这么凶。 “走，霞儿，看看去。”说罢拉起霞儿的小手，就朝奶奶那奔去。 “不行，半路上我遇到了娘，我也问了娘。爷爷和爹爹为什么吵架，娘叫我们别问。”公孙霞儿弱声道。 “那我们就去娘那，娘一定知道的，相信娘一定会告诉我们的。” 犹豫了会，公孙霞儿才点点头一起去母亲那。不会就来到一座古朴的庭院门口。 “娘.” “娘” 两声清脆稚嫩的童声焦急的喊道.这时，从庭院中走出一名身着紫色宫装的美丽妇人。 妇人约莫二十七、八左右，身材丰腴，肌肤如凝脂白玉一般，黑发盘起，妇人长着一张瓜子脸，柳眉，眼睛细长清秀而慈祥，给人以心性平和，为人和气之感。妇人就是萧雪，公孙流云和公孙霞儿的母亲。 “云儿，霞儿过来吧，到娘这儿来。娘都知道了，你们想问什么，娘会告诉你们，但不是现在。你爹爹和你爷爷之所以会吵架是因为发生了一件让他们很生气的事情，具体是什么事情，娘现在还不能告诉你们，娘也不想如此。” “有些事你们还太小还没到时间，等你们长大了自然会明白今日之事。你们只要记住，今日之事不要随便对外人说就好了.好了，随娘去用膳吧。” 萧雪一把拉住一双儿女往庭院里走去。 路上，公孙流云好几次都忍不住想开口询问。但是，话到了嘴边最后还是缩了回去。他知道自己母亲的脾气。该告诉自己的一定会告诉自己，不想说的求也没用。 深夜，公孙堡，通幽别院。 静谧的庭院中，院落婆娑的枫树此时不断飘落着枫叶，一阵风轻轻吹过，带来了一丝初秋的冰凉。 一轮明月高悬，银光遍洒大地，时不时稀疏传来几声虫鸣。院落的一片竹林中有一座凉亭，此时正坐着两个男人。一位老者，一位年青的汉子。仔细一看就会发现，正是公孙龙和公孙羽父子。 两人坐在凉亭的石凳上，石桌上是一茶壶，两个茶杯。里面却是空空如也。 “羽儿，白天之事云儿、霞儿因该知道了吧。呵呵，两个小家伙。估计以为我们真吵架了吧。唉，希望我们父子两的苦心没有白费。” “等下带我去看看两个小家伙吧。顺便换掉一些记忆吧。没办法啊。我公孙家出了两个如此出色地子孙岂可葬送于我手。天亮就走吧，越远越好。十年后再回来吧。唉。。” 老人长叹一口气，望了天上的明月，留下一个孤凉的背影在这静静的秋夜。 望着月下那有些佝偻的身影，公孙羽眼里有点恍惚。 曾几何时，这个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身影是那么的挺拔伟岸，那爽朗的笑声是年少记忆里书写的自信和豪迈；转眼间，这个自己无比崇拜的男人，两鬓已经微微发白。 尤其是在三天前，两个气息异常恐怖，身份骇人的老人的到来。公孙羽不知道那两个神秘的老人在父亲的房间说了什么。 只知道，那两个老人走之后，父亲就没在出来。直到今天早上见了父亲。 公孙羽还记得早上见到父亲的情形:公孙羽有点忐忑的来到父亲房门口，看着那紧闭地大门，公孙羽伸出的手停在空中，不知道该不该敲门。这时，从房中传来父亲的声音。 “羽儿，既然来的就进来吧。” 声音还是那熟悉的声音，只是听起来很疲惫，苍老了许多。公孙羽进门后，就看到父亲坐在那黄梨木太师椅上，背对着大门，望着正对大门的一副画。 这副画，公孙羽知道，是从祖上一直传下来的，至于从什么时候传下来的，传了多少代就不清楚了。 画上画的是一大片如仙境的风景，青山绿水，或巍峨耸立云间，或俊秀奇险隐隐隐于浓雾中，青山处处，苍柏挺翠，仙鹤立于枝头，林间虎啸从林，百兽嬉戏于间。 而整副画中最引人注意的却不是这些如仙境的风景，皑皑白云之中，一条奇异的七彩异龙奔腾云中，仿佛可以看到它正搅动风云，白云恣意翻滚，那昂立的龙头正似乎预示着它在龙吟，一双紫色龙眼，妖异中带着无上的龙威，使人丝毫生不出冒犯之心。 然而最奇怪的还是龙头上居然还立着一个人，样貌不是很清楚，不过依然能感觉这是一个男子。男子衣袂飘飘，长发随意向后扎一束，手执一杆似乎是萧的横杆放在嘴边，似乎似乎在吹奏着。 公孙羽不明白父亲为何一直盯着这幅画看，这幅画难道有什么特殊意义吗。 “坐吧。”公孙羽坐了下来。看着父亲的背影，等待着父亲发话。 好一会之后，老人终于转过身来。老人一身灰色长袍，清瘦的身形包裹其中，面若刀削，胡须花白，nongnong墨眉下，一双有些深陷进去眼睛却炯炯有神。 “明天将小宝（公孙流云的乳名）送出去吧。”老人看着儿子，满脸的无奈。 “将云儿送出去？爹，你在说什么啊？孩儿怎么听不明白？”公孙羽疑惑的看向父亲。 老人看着儿子那疑惑的目光，心底一声长叹：“唉...三天前的事，那两个老人是家族的长老。” 公孙羽听着父亲说的果然和三天前的那两个人有关，父亲说那两个老人来自家族，还是长老。家族？莫非是？ 公孙心里莫名的有些惊慌：“家族？父亲，莫非他们是来自那个地方的？” 老人点点头，看着父亲点点头，公孙羽更加疑惑：“可是，父亲。这么多年了，我们和那边一直没有来往联系啊，他们如今突然过来找我们，到底所谓何事。” 老人摆摆手，打断儿子的话语：“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有些事，我没有跟你说，那是因为当时没必要。现在，不同了。有些事你也应该知道了。” “我们公孙家，出自公孙轩辕一脉，自上古流传自今，后来老祖公孙轩辕将其公孙轩辕一脉分化出两大分支，也就是公孙一脉和轩辕一脉，两大支脉又统领着大大小小数十支脉。” “虽说，两脉同出一脉，既然分了就分了也没什么。但是，有些事却不像想象中那般，时间久了就会有争执和摩擦。而这源头就是——轩辕丘。” “据说，轩辕丘很大，风景很美，犹如仙境一般。特别是里面的灵气十分的浓郁，很适合修行。轩辕丘只有一座城，但是却不叫轩辕城，而是叫公孙堡。也许你和奇怪吧，为什么不叫轩辕城，轩辕丘轩辕城不是挺好的吗。” “当初我也很疑惑，后来才隐约从太祖那得知，公孙堡原先的确叫轩辕城，不过自公孙轩辕一分为二，为了公孙一脉的正名，老祖公孙轩辕亲自改名为“公孙堡”。如此，轩辕丘，公孙堡，两大支脉才无有微词。” 老人说道这停了小来，看到儿子似乎有话要问。 “那么，父亲，孩儿还是不大明白。这与云儿又有何关系呢？”公孙羽疑惑的问道。 “公孙堡统领整个轩辕丘，而轩辕丘作为东大陆人族中一个特殊的存在，有着无法撼动的地位。那么作为统领整个轩辕丘的公孙堡堡主，其地位不言而喻。” “正因为其拥有如此崇高的地位和极大的权利，两大支脉都想掌控轩辕丘，于是不可避免发生摩擦。从上古中期一直斗到中古中期，后来两族大能终于静了下来，毕竟一直斗下去也不是办法。” “两族商议之下，商量出一个办法。那就是族比——通过两族年轻一辈的较量，决定堡主人选。由于堡主年轻，因此，两族各派三人组成长老会，每名长老配五名执事长老。” “长老会监督和辅助堡主。我们这一支，虽说只是公孙一脉的支脉，但血统上还是靠近嫡系一脉的。族比每一千年举行一次。据说，非常苛刻，虽不至于九死一生。但是，也差不了多少了。” 公孙羽听罢，微微皱眉道：“父亲是担心云儿会出事么，可云儿才八岁啊。” 老人摇了摇头，道：“十年之后，正是族比，家族之比，无人可以逃脱。我让你把小宝送出去，只是希望他经过外面的一番历练将来在族比上能为我公孙家保存一份血脉。小宝这孩子，自幼天资聪颖，根骨奇佳，只是太过年幼。” “十年的时间，我也不知他会成长到哪般。希望吧，希望这孩子经过外面一番磨练能快些成长起来吧。虽然少了家族的支持，但天才二字，不付出一些艰辛，哪能轻易抗起啊。” 听完父亲的话语，公孙羽也是一声长叹：“唉，只是苦了云儿了啊。” “呵呵，还好有小霞儿陪着老头子我。族比，族比，真不知是男儿的幸与不幸。”老人轻抚胡须道。 月光遍洒大地，静谧的夜里，只有虫鸣。 公孙羽看着床头的一对儿女，粉雕玉琢，玲珑可爱，两个孩子rou乎的小脸上透着粉红，长长的睫毛像是一把涮子，娇俏挺立的鼻子，煞是可爱，鲜嫩的小嘴泛着晶莹的色泽。公孙羽宠爱的抚过公孙流云的额头，俯身亲了一口。 “父亲，开始吧。”公孙羽看着父亲道. “你出去吧，替我护法，这里的事交给我吧。”老人声音有些哽咽。 公孙羽依言出去关上了门，一个人静静地注视着房间，此时的他只希望时间可以变的慢一些。 “羽哥。” 公孙羽回过头，见妻子萧雪披着一件白袍，不知什么时候来到自己身旁。没有说什么，只是紧紧的将妻子拥入怀中。两人一起守护这个房间，守护那个即将离开父母的小男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