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冒出来的父亲
金澄身体下意识绷紧，一脸茫然的抬头说道：“你站我前面干什么？” “不是给你让路了吗？” 这时光头男人身后几人也跟上前来，其中一个略年轻的斯文男人眼中笑着说道：“小孩，你这不是让路，你是堵路了。整个人把门口挡的严严实实的，我们老大怎么进去？” 金澄被斯文男说的一愣，回头看了门牌号一眼，“胡说，这明明是502，501在对面呢！我怎么就挡你们路了？” 斯文男笑吟吟地道：“可是我们就是要去502啊！” 金澄一时语塞，抬眸仔细端详了几人一眼，一个个长得都不错，各个人高马大，身体强壮，竟然来找一个身体不好的女人。 她直接推倒之前的之前的猜想，真是越看他们越不像好人，尤其是最前边的光头男人，眼神凶恶，还没有教养，脚尖都快踩到她的鞋了。 离这么近，以她一米六八的身高竟然只到他嘴巴的位置。 她使劲抬着头，脖子又累又疼。 “离我远点，你想干什么？”金澄伸出两根手指推着人往后退。 光头男人眉头微挑也没坚持，顺着她的力道退了几步，感觉对面女孩紧绷的身体平复下来。 原来她也不是不害怕。 “回家。”光头男人惜字如金的道。 金澄似乎看见男人笑了一下，再仔细看还是那一张冰冷的黑脸。 “回家？这是你家？这明明是林南风的家，只有他们母女两人住，你又是谁？” 她坚定的挡住门口，心中几乎已经确定他们是来找麻烦的。这样一想，她就更不可让开了。 里面怎么说也是她妈，她不能看着她被欺负。 “小孩，我没功夫跟你吵，你让开。” 光头男人耐心用尽，只想早早见到里面的人。 “不让，你先说你要干什么？”金澄直觉很准，问话的时候，身体绷紧，已经做好了动手的准备。 虽然眼前几个男人看着很能打的样子，但是她也不弱，因为身体素质差，肯定抵不上梦境中的身手，七八分的实力还是有的。 就在这时，金澄瞳孔一缩。 光头男人的右手向着她的肩膀抓来，她双手飞快抓住这只手，入手的瞬间她就知道对方也是个练家子，手臂有力。对方一抽手，她双手险些抓不住。 顺着他的力道，金澄脚尖一点，双腿用力的向着对方腋窝踹去。 光头男人反应迅速，左臂一挡，她只觉得好像踹到了石头，一阵阵疼从脚底传来。 果然，只是几天的时间，身体素质并没有多少变化。 她以前从来没学过格斗，现在会的还是脑子好使，记住了梦境中的招式变化，训练自己的身体总共也就这几天，能发挥出七八分已经顶天了。 遇到普通人，打六七个人轻轻松松，但遇到高手，就歇菜了。 没想到她第一次动手，就倒霉透顶，遇到了高手。 男人眼底闪过惊讶，好像没想到金澄竟然会动手似的。 金澄趁男人分身的刹那，飞快闪到他的背后，一脚踹出。 光头男人踉跄了一下，眼中闪过恼怒以及一丝无奈。 “扑哧！……” 喷笑声彼此起伏，斯文男几人也没想到最后会是这种结果。 能让他们几乎战无不胜的老大吃亏，他们也不虚此行了。 “咔嚓！” 光头男人张嘴想说什么，身后的502的门一下的开了。 林南风送走林绵绵，揉了揉通红的眼睛，就开始收拾房间。 他们的房子是两室一厅，她住在主卧，另一个卧室就是林绵绵的。 现在林绵绵走了，她要赶快把卧室重新收拾出来，床上用品都换上新的，绵绵不要了的东西统统收起来。 本以为金澄一会儿就会到，她收拾东西是又忙又乱的，等收拾好出了一身虚汗。 推着轮椅到洗手间，洗了把脸，还画了个淡妆，显得不那么憔悴了才停下。 左等右等，一个小时后还没等来人。林南风着急了，想给金澄打电话，手机都拿起来了突然响起不知道她的手机号。 最后她坐在窗前呆呆的看着楼下，期盼金澄出现的时候她能第一时间发现。 正在她焦急等待的时候，突然听到楼道有声音。 林南风急忙转动轮椅，会不会是金澄已经到了。 林南风开门后，震惊的睁大眼睛。 男人飞速转身，看着坐在轮椅上的女人，身体放松，眼眶发红。 女人看上去三十多岁的年纪，半长的头发披在肩上，戴着银色金属眼镜，白皙的皮肤上哪怕眼镜也挡不住的发红的眼睛，殷红的唇微微张开，吃惊得看着光头男人。 所有人的视线都落在开门的漂亮女人身上。 金澄也不例外，看清女人样貌的时候，她就认出了女人的身份，林南风，她的亲身母亲。 在资料中，她看过她的照片。 她反应极快，行李箱也没顾上，闪过挡路的几个人，脚步轻巧速度却不慢的下楼了。 斯文男几人奇怪的看了很快消失人影的楼梯间，挠挠头，之前不是好像跟里面人很熟的样子吗？怎么跑了？ “漠哥，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林南风激动的看着林漠，就想站起。 林漠快步上前，蹲在她面前，飞快地抱住她。 “南风，我回来了，我回来了。” 好一会儿，两人才分开。 “快，进家，快往家里来。”林南风拉着林漠就要走，同时还不忘招呼斯文男等人，说道：“小火，小雷，快进来。” 被叫小火的斯文男飞快摆手道：“不用了，嫂子，漠哥我们也送回来了，你们很长时间没有好好聚聚了，我们就不打扰了。” 其他人也摆手拒绝，表示过几天再聚聚，今天就不打扰了。 几人都是当过兵的，行动迅速，说完就走人了。 林漠打量着客厅，家居摆设跟三年前一样，很多东西都用旧了，布艺沙发好几处地方都破了，破的地方缝了一个小花，也挺好看。 这小花一看就是林南风的手艺，林漠想笑，但是嘴角扯了扯，到底没笑出来。 “南风，这三年你受苦了。”林漠蹲在林南风身前，头轻轻靠在她的腿上。 林南风摸上他的脸，他的头，头发只有一层头发茬，根根竖起，很硬，她腿上能感觉到轻微刺痛。 “你回来就好。我想你了，我都不知道你今天回来。”林南风本来就发红的眼睛又有眼泪流出来。 林漠听到动静，起身看着她的眼睛，想起开门的时候她通红的眼睛，问道：“你怎么了，有谁欺负你了？” “没，没有人欺负我。”林南风眼泪掉的更厉害了，她要怎么跟他说女儿的事情啊！ 侧头擦眼泪的功夫，看见一个银色的小巧行李箱。 原来他们进门的时候，这个小行李箱顺便被他们带了进来。 “漠哥竟然会拿这么小的行李箱吗？谁给你买的。”一看就不可能是林漠买的，他买东西从来都是挑结实耐用的，有大的绝不要小的。 心中猜测可能是小火几个为了捉弄他买的，这般想着促狭的看向林漠。 林漠也看着行李箱，皱眉说道：“这不是我的，是一个很漂亮的小姑娘的。” “我来的时候，她就坐在楼梯上，也不回家，可能是跟家里吵架了吧！应该是住501，可能是看我们一群人一起来的，以为是坏人，挡住我们家门口，说什么也不让进。” 林漠自顾自说着，没发现林南风的脸色已经变了。 “等等，漠哥，你说的什么小姑娘，我们对门只有一个儿子，哪里有什么小姑娘。”林南风急忙追问道。 “就是小姑娘，我不至于连男女都分不清。” “那，那个小姑娘她人呢？她长什么样？不行，我得找找去。” 说完连衣服也没披，就慌忙推着轮椅往门口去。 “南风，怎么了，你别急，我去找人把行李还她就是，你在家呆着，我一会儿就回来。” 林南风急忙抓住他慌忙解释道，“不是呀漠哥，不是，我们得把她找回来。她……她是我们的女儿，她是我们的亲生女儿啊！漠哥。” 林漠皱眉疑惑道：“南风，你胡说什么呢？我们女儿不是绵绵吗？对了，绵绵去哪儿了？” “漠哥，我事待会儿再说，我们快速找她，一定把她找回来。” 林南风心中自责，绵绵大哥走之前跟她说过澄澄已经在来的路上了，她怎么就没在意呢！孩子肯定是不敢进门才坐在楼梯上的，也不知道孩子在门口坐了多久。 她应该到小区门口去接的，现在后悔也晚了。 林漠看林南风着急的样子，急忙给她找了件衣服披上，推着她出门了。 好在金澄也没想走，她下楼也是下意识反应，等下楼后被风一吹，清醒过来就不知道该往哪里去了。 楼上看她妈的样子，对方也不像来找麻烦的样子，就让她这么回去直接相认，心中又止不住打退堂鼓， 走了十多米，看见一个长椅，金澄也不看脏不脏，直接瘫坐在椅子上，看着蓝天白云，云卷云舒。 双臂倚靠在靠背上出着神。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 “澄澄。” 熟悉的名字陌生的声线在不远处响起，她下意识看过去。 她匆匆见过一面的母亲笑着看着她，光头男人推着轮椅神情紧张，同样看着这边。 “妈！”金澄笑了。 原来这一声妈这么容易叫出口，这就是血缘的厉害之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