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节 家庭教师（上）

    走出人群，王启年揉揉了脸肌。

    后面传来叫喊声，他听得出来是克拉姆先生的声音。

    不过刚才克拉姆没义气的临阵退缩让他挺失望的，所以就装作没听到。

    但克拉姆却追了上来，搓了搓手道：“那个，欧文，我知道刚才，刚才有点对不住你。不过你要原谅我，你一定会原谅我的，银月之歌是我不能得罪的。你刚才付出的钱算我的，这里还有一份这几天的工钱。”

    克拉姆将一个小钱袋递到了王启年的手里，里面绝对不止四个鹰式银币，或许两倍都不止。

    “这个，好，我收下了。”王启年坦然收下了，他在这个世界上生活也是需要钱的，虽然从集市上离开的时候，他有绝对的信心自己能活下去，且继续追寻魔法师之路，但是如果能多出克拉姆这点钱，生活必然更加轻松一点，犯不着和钱较劲。

    而且虽然刚才有点不满克拉姆，但对方现在很诚恳的追上来道歉并赔礼、赔偿，也就过去了。

    “非常感谢你这几天的服务，其实我真的很想有你这样一个助手。”克拉姆最后仍是幽怨的流露出招揽之意，若说先前王启年是凭自己的才能打动了他，那适才在集市上的勇敢和机智同样也让他刮目相看。

    这年代的商人能赚到以前时代赚不到的钱，但所冒的风险也比以前大了不知道多少倍，有王启年这样一个助手绝对是莫大的助力。

    “克拉姆先生，我们是朋友，说不定哪一天还会再见面，还会再合作。”王启年笑道。

    王启年现在这身打扮根本无法与堪称富商的克拉姆相比，但不知道为什么，克拉姆有种感觉，两人间的地位倒像是反过来似的。

    在克拉姆有点迷茫的眼神中，王启年逐渐远去。

    走到一个小巷中，王启年掏出钱袋，刚准备数数钱袋中的鹰式银币有多少，忽然间却迅速的收束了钱袋口，朗声向巷尾望去：“谁？”

    来人虽然很轻盈的在靠近这里，但王启年的鼻子仍然灵敏的嗅出了这人身上的气味和这里格格不入。

    这是靠近东南部贫民窟的小巷，这里的味道充满了异味，如果是一个在贫民窟土生土长的人，王启年的嗅觉也未必能这么容易察觉，但正在靠近的人却从头到尾有种清新的味道。

    不过出现的人却让他极度意外，竟然是一个小女孩。

    这个小女孩看样子只有**岁的样子，不知道是谁家的孩子，面容有些冷漠，但却很漂亮，尤其是一双眼眸，让王启年想起剪水双眸的形容，双颊有点婴儿肥，不但不损漂亮，再配上她现在强装大人样，反而更加可爱。

    不过从她身上的服饰来看，这个小女孩的来历可能不简单，她穿着的是剪裁合体的漂亮毛皮制品，这种毛皮连集市都几乎没有，极可能是出自兽人每月与自由之城交易带来的泊来品，其家人非富即贵。

    她双眸透出的神色中，王启年却看出那是带着极力掩饰的好奇。

    这让王启年更摸不着头脑了，从哪儿跑出来这么一个富贵小女娃，看样子还专门是跟踪自己而来的。

    不过更诡异的还在后面。

    “你叫什么名字？”小女孩非常严肃的发问，而且紧盯着王启年，不放过他任何一丝表情。

    但诡异的是这小女孩用的语言却不是大陆通用语，而是一种王启年暂时不知道的语言。不过这种语言却优美像月光下溪水，如果非要用词语来形容，那就是优雅中带着神秘。

    但这难不倒王启年，他身上有相当于固化通晓语言的能力。

    这种能力是不是因为反鸟语神教发明的那件电子产品在穿越时与位面法则融合而产生的效果，王启年也不知道，但是他只知道，他拥有这种能力。

    这种能力当然不是让他现在立即拥有所有的语言能力，而是一种奇异的待激发状态。

    即他事先并不知道的语言，只要有任何关于这种语言文字的资料，不论是书籍还是声音，或是其他什么交流渠道，只要他能感应一次，便会激发，从而通晓这种语言。

    所以他虽然不知道这个小女孩说的是什么语言，但却马上便知道意思了，不过他无法回答。

    这是第一种他知道意思，也知道如何发音，但不能马上应用的语言。

    原因并不在于这语言复杂，虽然这语言比大陆通用语和兽人语是要复杂得多，但在通晓语言能力下，再复杂都不是问题。

    关键在于这语言不光是语言，王启年想回答时，发音到了嘴边却硬是吐不出去字，而且体内的魔力会有奇异的自然涌动，但始终就差了那么一点。

    小女孩有点失望的看了看王启年，鼻间哼一声，忽然转过身去。

    “也不过如此。”

    这次却不再是刚才的语言，而是通用语了。

    被一个小女孩这样轻视，哪怕她真正的身份其实是千年妖怪变的，但王启年现在也难以忍受。

    他长吸了一口气，集中精神，冲口而出：“我叫欧文，你是哪家的小女孩？”

    这一下却是成功的把脑海中的意思以适才那小女孩说话的语言表达出来了。

    不过说出来后，王启年也有怔住了，因为他发现一个惊人的现像，随着这句话出口，他的魔力有了极为细微的增长。

    这是一种什么神奇的语言啊，竟然能影响魔力，回忆刚才说话的过程，王启年忽然意识到，这种语言不光是要明白表达的意思，如果要说出来，还要自身的精神高度集中，会带动体内的魔力波动。

    从某个角度说，用这种语言说话，本身就是对精神力和魔力的一种锻炼！

    “你能说古代帝国的高等精灵语？”小女孩却转过身来欣喜的道，满脸都是希翼。

    王启年一震，原来这就是古代帝国高等精灵们的专用语，难怪这样神奇。

    古代精灵帝国时期，高等精灵们发明了大陆通用语，强令各族必须学习，但除此之外在高等精灵间还有一种精灵语是只在他们之间使用，即使是有精灵血脉的木精灵等其他精灵种族也是使用的通用语，只有木精灵王、精灵祭司这种上位者才可能从高等精灵处学到古代精灵语。

    原来原因就在于此，因为古代精灵语还有锻炼魔力的神奇效果，难怪高等精灵们要加以限制范围，连普通的木精灵们也不会。

    高等精灵们撤走时，人族继承了古代精灵帝国相当多的遗产，其中不可避名的有古代精灵语所纪录的各种书籍，但是古代精灵语的基础学习却大都是高等精灵在血脉后代间口口相传，资料非常少，即使是有，也缺少发音的部份。

    这导致后世的人族学者法师们翻译出了大量用古代精灵语纪录的资料所蕴含的意思，却仍不能整理出一套古代精灵语的学习教材，特别是语音的方面。

    至今为止人类能以古代精灵语用声音完整表达出来的句子仍然十分有限，这个小女孩也是有一位魔法师教才会这么一句的。

    是的，她也只会这一句。

    王启年虽然不知道这么多，但因为发现这种语言竟然能影响魔力，立即也非常谨慎的不再用古代精灵语了，而是以大陆通用语回答道：“你找我有什么事？”

    小女孩正要说话，王启年却忽然脸色一变，因为他鼻中嗅到一些不属于这小巷的味道，同时脚步声也传来了。

    巷头巷尾出现了大量的卫兵，把这个偏僻小巷堵了个两头死。

    王启年愕然，今天的事越来越古怪。

    城卫军却不会和他客气，两边的士兵迅速合拢，其中队长模样的人伸出手去就将王启年抓了过来。

    王启年没有反抗，主要是在这群卫兵的包围下，他根本没有机会逃走，如果反抗可能会更吃苦头，现在最重要的是要弄清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这群卫兵身上的甲胄非常精良，清一色的半身铠，那队长模样的人，身上的半身铠还绘有魔纹，说不定是内城的卫兵。

    “阿加莎小姐，你怎么会和这个人在一起，大人命令我们请你回去。”队长道。

    王启年大吃一惊，队长的语气如此恭敬。

    虽然之前就猜到这小女孩来历不凡，但是看样子还是低估了，现在看这队长的模样，已经大约能猜到这小女孩的身份了。

    “不准伤害他，他将是我的老师。”小女孩开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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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启年坐在椅子上，好奇的打量着这间宽敞豪华的房间。

    这是在内城，那个小女孩阿加莎发话后，城卫军果然没有为难王启年，但是也遵照小女孩的要求将他一起带往了内城，直至进入这个房间，便再也不管他了。

    王启年仍不能完全明白事情的始末，但能猜到几分，估计自己不会有什么危险，哪怕小女孩的父亲不让自己成为她的老师。

    王启年坐在椅子上，索性思索起古代精灵语起来。

    他脑海中闪过精灵语的一个个单词，他能组合成比那小女孩丰富一万倍的句子来，但这并不代表他能顺利的说出来。

    古代精灵语不是知道发音和意思就能顺利表达的，它牵涉着精神和魔力，实际上是高等精灵们对位面规则解析的一种表现，最后由某一位在高等精灵中都堪称不世出的天才蕴藏在了特殊的语言里面，并命名为精灵语，而将原本精灵语扩展成为了现在的大陆通用语。

    “我叫欧文*所罗门。”王启年终于艰难的用古代精灵语又说出另一句话，体内的魔力跟着微微涌动。

    果然是这样，王启年惊喜的发现在自己自言自语成功说出自己名字后，魔力再度有细微的增长。

    难怪当初古代精灵帝国如此强大，统治着克奥斯地面的绝大多数种族。

    正当王启年沉浸在惊喜之中时，门忽然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