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北涉者向北,南巡者图南
现今世道,群雄割据,便是那商王,也不是想怎样就怎样,内有诸大夫为阻,外有群雄林立。 商容二人来此北境,其中一个主要的任务就是扶持崇猛禽为候,多年的情报显示,崇猛禽热衷享乐,喜好美人。有这样的诸侯,大商才能随意打开北门户。 而那崇飞鹰自幼便有多智之名,胸怀天下。而此次见面,方知闻名不如见面,此人乃不世的豪雄,选超寻常。 而今,崇猛禽身陨,崇飞鹰身为唯一的继承人,地位已不可撼动。闻仲二人也没有别的办法,而今之际只能遣人前去朝歌呈报文丁,而二人只能暂居于此,因那若是去往北地,届时,不断拉长的补给线,若是与那崇飞鹰为敌,届时这十万大军就是泥足深陷,动弹不得了。 “诶,入此尘世,方知人世之复杂,还要高于修道之上。”闻仲喟然长叹。 商容不禁长笑:“我等俗世之人皆叹慕那山中之人,山中之人与清风白露为伴,明月朝霞为友,何来此世间。俗世之人争权夺利,容貌丑陋,何似那山间小鹿,心间纯净美好。” “即知山间之乐,大夫又何来此人间呢?何不去那山中寻乐!”闻仲倒是不留情面,直接打趣道。 商容喟然长叹:“容本就是俗世之人,上有父母无依,下有妻妾无靠。又何堪隐居山林呢?父母幼时便对某充满寄许,每每以先祖为榜样,我虽是那名门之后,然先祖多为直臣,忠臣,家业却是不堪,又哪来的资本隐居山林呢?且大丈夫年纪轻轻,不为国家出力,反思幽闭山野,自得其乐,怎称得上大丈夫。” “大夫心有家国,哪能得那自在。” “那倒不然,待我四十岁后,必然辞别大王,归于乡野,颐养儿孙为乐。”商容摇头晃脑的说。 “大夫四十岁就思退,然仲五十余岁,方才下山,如此比较可谓是笑谈也。” “将军所言恕容不能认同,当年伊尹不过奴隶之身,三十余岁依然是奴隶之身,在做庖厨,有志者岂在年高,今大乙与伊尹共祀,可见大器者,免成,晚成也!” “仲不过凡俗,怎敢与伊尹相提并论呢?” “须知世间哪来一定的事呢?若事事皆有天定,那我祖不过是追随成汤的区区兵长,妇好大王不过女流之身,这世间一切事宜,只要人敢于拼搏,方有一丝机会可改变自身的命运。倘若世间一成不变,便无有那纷争,没有那变革了!” 闻仲闻言大悟,随即深深鞠躬:“受教!” 商容笑吟吟的回礼:“何敢。” 至此,北地争候之事,二人已然无法插手,只能原地待命,等那文丁下旨,方知下一步是去那北方克定鬼方,还是如何? “我等接下来又当如何。” 商容闻言,收敛神色:“大王原命我等,助那崇猛禽为候,却不料,我等尚未来此,崇飞鹰已然结束一切,那崇猛禽也已然身陨。至此,大王定然命我等在此等候,等那崇飞鹰的封昭之命到了,我等才可安心前往北方,不然我等贸然向北,届时,若大王命我等攻下崇城,于地势上,崇城正在我军与朝歌中间,补给之路瞬间就被切断,届时,不利于我军补给,形势逆转。” “大夫所言极是,是仲心忧那鬼方作乱,伤我大商子民,又恐时间愈久,鬼方之势愈大。届时,难以收拾。” “将军此言我心亦忧,只是时间之事,能直接去做的却是少数,多数事情都是在不断的变化,我等也只能随之而变!” “仲知晓厉害了。” 人在尘世间,或有的人擅长一个方面,而另外一个方面并不擅长,而有些人在遇到自己不擅长的事情时,往往十分的谦卑。而这些人,真是很棒的人了。 北地之事已然如此,那剩下的就是等待了,而等待需要时间。 这一边盘山氏这几日,已经可以零星的看到牧民了,他们往往跟随牛群羊群而走,四处为家,不以一个地方为限。 盘山氏也曾和他们交流,问了最近的城镇,也只能得到一个模糊的回答,并不能让盘山氏满足。 可能还是需要更大的部落,才能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这几日所见的牧民纷纷夸赞火流星的健硕,从各种专业的角度给盘山氏分析,也都表露了购买的想法,而盘山氏却是不允。偶尔有不怀好意的,在听闻盘山氏是从万千马群之中,降服此马的,也不敢妄动,反而盛情招待。 倒是使得盘山氏多有不好意思。这几日,也算圆了盘山氏一个小想法,那就是盐,虽然吃他们的餐食,盐放的很少,也远远要比自己无滋无味的吃起来要好,还喝上了他们的马奶酒,不过说实话,不知是盘山氏修炼有成,体魄健壮还是度数太低,盘山氏堪称海量,而这,却是得到了他们的尊重。对于草原男儿来说,有如此海量,确实豪杰。
当然,盘山氏也不曾忘记问如今是何朝代。问了好多个人,才清楚,此时此刻,竟是那商朝。 而这让盘山氏震惊不已,自己还真的穿越了。 而是否是自己认知的那个商朝,自己也没有把握,远在北地的牧民,不知年度,只知春秋。这令盘山氏苦恼不已。 而商朝,有神仙,怕不是封神演义的故事情节。 思念及此,盘山氏也是禁不住的笑话自己,哪有那么巧合的事情。 但盘山氏不知的是,这人世间啊,无巧不成书! 朝歌 司天者从,更是大商的宰执,今日晨间上奏那北地之事。 现北地之事如此这般,其实留给商的余地不多,只有一条路。那就是认了这崇飞鹰的北伯候的身份,而这却是文丁所不愿意见到的,一个好大喜功,贪财好色的北伯候,一个聪慧果敢,机敏强断的北伯候,对于文丁来说,那个对他比较好是毋庸置疑的,而闻仲率军的十万大军,现在北地,而其长长的供应线,也让文丁烦恼,现在只能忍着,封昭那崇飞鹰为候,并责令他提供十万大军的粮草,至此,对国家利益才是最大的。 而从亦是如此上奏的。 只是文丁却不愿同意。不过,不愿是一回事,作为国家的统治者,做不做又是另外一回事。 是以,封昭的旨意,随着早朝的落下,也随之赶赴北方。 不可耽搁了。 伊尹曾以烹煮食物为例,示意君王当如何治理天下,而今天下,或北或西,或东或南,不过是食材而已,无论这食材是龙肝凤髓也好,山珍海味也罢。都自有其用,君王或因其势,而变改其手段也是难免。 既称君王,便得受点委屈了。 文丁如此想到。 文丁犹如一头饥饿的猛虎,在事不可行后,舔了舔自己的爪牙,慢慢隐退山林。 如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