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三章.吸她的血 问题挺蠢
回了风宫,漓月颜有些闷闷不乐。 千羽妶看出他的心思,坚持这么多年的信念,终于达成时,反而内心空虚。他应该想到过很多结局,唯独没想到铁云会这样处之泰然。 她上前搂过他的肩膀,安慰道:“终究为你爹爹报了仇,不是吗。不要想太多,你还有我。” “嗯,我知道,”漓月颜点头。 “知道就把手放下,”千羽妶无奈,将某只不安分的手从自己衣襟上拉过。 漓月颜撇了撇嘴,拉住了千羽妶的手,两人进了宫。 傍晚,漓月颜被漓皇叫走,而花奴则从宫外回来。 千羽妶正在整理衣服,她身上的衣服已经被撕扯得几乎衣不蔽体。无奈地看了看,只好转身从衣箱中再拿出一条月白长袍。突然,被人紧紧抱住,她怔了怔,光洁裸露的背靠在来人身上,她能感觉到他那比平常人还要微弱的心跳。 “你碰他了,”缥缈的声音带着沙哑,其中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怒意。低头,光洁圆润的肩头,那牙印异常突兀。 千羽妶扶额,将环在腰间的手拿开,转身,看着几乎与自己齐高的男子。他苍白得过分的脸上没了往日温和的笑,此时抿着粉白色的唇,可以轻易看出他在生气。 千羽妶勾了勾唇角,将衣服放进他手里,轻道:“为我更衣。” 花奴看着手里的衣服,没有动。他要听千羽妶的解释。 千羽妶无奈,总不能让她穿着肚兜亵裤和他说话吧。“小心有人进来。” 果然,话音一落,花奴立刻抬起手,将一旁的中衣拿起,为千羽妶穿上。修长的手指在碰到她光滑的肌肤时,花奴的眼眯了眯,他的手顺着她的锁骨,一直滑到她的肩上,抚上那还未消退的牙印。 “疼吗?” 千羽妶愣了愣,回答:“还好。” 花奴听她这话,突然凑上前,低头,在那牙印旁狠狠地咬下去,直到口中血腥气弥漫,他才松开。 “嘶……”千羽妶倒吸了一口冷气,突来的疼痛让她毫无防备,却没有伸手推开他。 “我很嫉妒。”花奴平静地说道。嘴角那抹殷红陪着他苍白的脸色以及那滴泪痣,有种诡魅的美。 千羽妶抿了抿唇,一伸手,将花奴抱紧怀里,摸着他滑如绸缎的黑发,温柔地解释道:“我知道。正只是闹着玩呢,他就咬了一口。” 花奴窝在她怀里,没有说话。他的性格在变化,越来越霸道,占有欲也越来越强,他害怕这样的自己,可他更害怕千羽妶的离开。 抿了抿唇,口里的血腥气让他有一些着迷,他不敢说出来。鬼使神差地,他伸出舌尖,舔舐千羽妶肩上的血。千羽妶以为他心疼自己,也没有阻止,直到肩上越来越疼,她才发觉不对。 “花奴,你在做什么!”千羽妶将他扯开,看着他嘴角的鲜血,她肩膀上的血一直在流,可她却顾不得。对于眼前的这一幕,她不愿相信,却不得不承认,花奴在吸她的血。 花奴的目光渐渐清明,他看着千羽妶肩上的血,不敢相信这真的是他做的。 “我……” “算了,算了,”千羽妶摆了摆手,将挂在自己身上的中衣拿下,擦了擦肩头的血。 花奴也从一旁金疮药和包扎用的布条为她包扎伤口。他有一个优点便是,无论在什么样的情况下,都能很理智地分清主次。虽然对千羽妶的突然冷淡有些伤心,但还是先为她包扎伤口。 伤口包扎好,千羽妶将衣服穿上,虽然肩膀还些痛,但这并不会影响到她。 她直视着花奴,他嘴角还残留着她的血,配着苍白的脸色,让人心疼。 “告诉我,你到底怎么了。”千羽妶开口,她想要弄清楚他的身体状况。 “没……没什么。”花奴摇头,他不能说。 “还不说吗?”千羽妶有些失望,同时有些挫败。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花奴的态度很明显,他不会说。 千羽妶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一拂袖,转身离去。没有回头,没有停留。 花奴在她经过他身边时,伸手抓住她的胳膊,却被她毫不留情地甩开。 花奴的手生疼,却不及心中的痛,他望着千羽妶决然的背影,仿佛有什么从心底抽离消失了。他瘫倒在地,眼前渐渐模糊,他真的不能说啊,他不能给她添烦恼啊,而不能说的后果,便是眼睁睁地看着她离开。 他又想起了那个女人说的话:我们才是最般配的一对,你我的性命捆绑在一起,便注定这一生一世你只能是我的,只能是我一个人的! 花奴蜷缩在地上,他觉得好累,那个女人说得对,他们的性命是捆绑在一起的,同生共死,束缚一生。这样的他,又怎么能奢望千羽妶那样无拘无束的人呢。 千羽妶去了君阁找英芜喝酒,却不料英芜不在,于是她只能一个人喝闷酒。 她并非怪花奴的隐瞒,只是怪自己,怪自己能力不够,给不了花奴安全感。她能感觉到,花奴是因为不想连累她。 同时她也怪自己没有参与花奴的过去,不然就可以为他一起承担。第一次,千羽妶感觉到力不从心。 到后来,千羽妶连自己什么时候醉倒的都忘了。 第二天,千羽妶醒来时,看着头顶陌生的纱幔,条件反射地坐了起来,当发现这是熟悉的环境时,她才放松下了。 这一放松,宿醉的后遗症就出来了。她的头疼得简直要爆炸了。 揉着太阳xue,千羽妶不仅有些后悔,一晚上没回去,不知道那两个男人又急成什么样了。 突然,门开了。 英芜端着一碗粥走了进来,看到千羽妶,脸上带着揶揄的笑,“男人跟人跑了?还借酒消愁。”说着,把手里的青瓷小碗放在桌上。 千羽妶抄起一旁的玉枕扔向英芜,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英芜一闪身,躲过了飞来的玉枕,于是那玉枕就摔在地上光荣牺牲了。千羽妶挑眉,真是财大气粗,这么大一块暖玉,碎了连眼都不眨一下。 “仓库里还有十几个呢,”英芜坐在一旁,翘着二郎腿,轻飘飘地说道。 千羽妶看着她,突然气笑了,也懒得去理她这么个败家子。 “喏,特意为你熬的粥。”英芜推了推瓷碗。千羽妶嗅到空气中的香味,突然觉得饥肠辘辘。 她翻身下床,端起小碗,舀了一小勺,尝了尝,味道不错,就是火候差了点。 英芜把玩着腰间的玉佩,看着千羽妶用膳,不得不说这女人真是绝代风华,吃个饭也能吃出美感。真是看她吃饭都觉得享受,和那小家伙一样。 千羽妶用完粥,却见英芜一直盯着自己,撇了撇嘴角,将碗放下。拿起一旁准备好的漱口水漱了口,又拿起锦帕擦了擦嘴角。 “看够了吗,看够了我就走了,”千羽妶说着,转身离开。 英芜一把拉住她的衣袖,将她拉到一旁坐下,“有没有兴趣赚一笔大钱。” 千羽妶莫名其妙地看着她,将怀里的荷包扔在桌上,满当当的金叶子碰在一起,发出清脆的声响,她指了指钱袋,道:“你觉得我缺钱吗?” 英芜嘴角抽了抽,这还真是简单粗暴。 千羽妶好以暇整地看着她,作为凤羽的辰王女,女皇最为疼爱的胞妹,辰王府府库里的宝贝,并不亚于国库,甚至有一些宝贝连国库里都没有,这样丰厚的家产,她会缺钱? 英芜不死心,“那缺男人吗?”说完,英芜自己都想咬断自己的舌头,这还用问吗? 千羽妶盯了英芜一眼,而后收回目光,“这问题挺蠢的。” 英芜嘴角直抽,怎么办,好想打她,真的好想打她。 “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只是问问而已,关心关心你。” “哦,那我走了。” …… 于是,千羽妶就这么消失在了英芜面前。 英芜有种风中凌乱的感觉,这和她预想的不一样啊!不一样啊! 皇宫。 花奴在宫里坐了一夜,可惜还是没有等来他要等的人。漓月颜似乎察觉到了什么,这时候也不幸灾乐祸出言讽刺了。 直到早上,漓月颜用过早膳,花奴仍像木头似的坐在那里看着外面,静静地等着,漓月颜暗骂了一句倔强,又命人为花奴准备了一些早膳,便匆匆去了漓皇那里。 花奴静静地坐着,若非那偶尔眨动的已经布满了血丝的眸子,当真会让人以为是一座雕塑。 千羽妶从君阁出来并没有回宫,一想到要回去见到花奴,她就有点烦躁。 在宫外徘徊了很久,约莫着响午漓月颜该从漓皇那里回宫了,她才回了皇宫,去找漓月颜。 漓月颜在回宫的小径上遇到千羽妶时,并不觉得惊讶,甚至连她和花奴发生了什么也没有问,只是道了句“你回来了”。 千羽妶躺在树枝上,细碎的阳光透过树叶洒在她身上,有种不真实的梦幻感。她低垂着头看着漓月颜,轻笑道:“你倒是一点都不惊讶。” 漓月颜脚尖轻点,飞上去靠在千羽妶怀里,千羽妶伸手搂紧他的腰,以防他掉下去。 “我知道你不会走。” “就对我这么有信心,”千羽妶调侃。 “我的事还没解决呢,你舍得让我一个人留下来?”漓月颜伸手绕住她的银发,在指间把玩。 “倒是把我当免费劳力了,”千羽妶砸了砸嘴。 “辛苦一时,我这人可就跟你一辈子了。”漓月颜低头,不满地咬了一口千羽妶的耳垂。 千羽妶轻笑,“啧,那我若不辛苦,那你是不是就不跟我了。” “我这辈子只能是你的人。”漓月颜突然直视着千羽妶的眼睛。 不知是阳光太过刺眼,还是漓月颜那眸子清澈认真得过分,千羽妶只觉眸子被刺得生疼,她眯了眯眼,将漓月颜搂紧,近乎于梦呓般地道了一句:“好,一辈子。” 两人又在树枝上躺了半个时辰,这才决定离开南漓皇城,前往南城。漓月颜没有回宫,只是吩咐了童儿好生照料着花奴,千羽妶只吩咐童儿带给花奴一句话:照顾好自己。 当童儿把二人离开的消息以及千羽妶托他带给花奴的话转述给花奴时,二人已经离开半个时辰了。 花奴追了一路,最终晕倒在城郊,最后童儿派人将他秘密抬回了皇宫。 千羽妶不知道,她离开之后,花奴整整晕了三天三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