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五章.如何打算 知她者也
过了片刻,外面突然传来了三长两短的叩门声。漓月颜面上一喜,连忙起身开门,却见童儿一人站在外面,他伸出头看了看,童儿身后出来一望无际的夜色,什么也没有。 “她还没回来?”漓月颜有些失望地问道。 童儿抬头看了他一眼,似乎想说什么,却又低了头。漓月颜不解,正要开口询问,突然觉得背后有异响,他连忙回头,却直接撞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馥郁的冷香扑面而来。 “这么心急地想要投怀送抱啊,”头顶,女人略带沙哑的低沉声音带着揶揄。漓月颜觉得自己那颗躁动的心突然平静了下来,他依赖地蹭了蹭女人的胸口。 “一上来就占我便宜,真是个小色狼,”千羽妶伸手刮了一下他的鼻子,很是宠溺。 “那你愿不愿意让我……”漓月颜说着,手开始在千羽妶身上不安分地摸来摸去。 “别闹,我饿了,”千羽妶抓住他不安分的手,颇有些无奈。她赶路赶得这么急,累得发困,就算这时候面前站着一个裸男她也提不起丝毫兴趣啊。 “你想吃什么,我让御膳房准备,”漓月颜退出了千羽妶的怀抱,接触到她眉眼间的疲惫,有些心疼。 “吃你做的,随便什么都好。”千羽妶吻了吻他的额头。 “你不怕毒死吗,”漓月颜撇了撇嘴角。 “你舍得吗,”千羽妶邪笑一声。 “我想让你死在我身上,”漓月颜踮起脚尖,在千羽妶耳旁说道,语罢,还咬了咬她的耳垂,然后在千羽妶伸手抓他之前一个旋身跑了。 “真是…”千羽妶无奈地摇了摇头,揉了揉被漓月颜咬红的耳朵。 千羽妶转头,一张放大的俊脸正对着她,两人的鼻子已经碰到了一起。离得太近,千羽妶看不清他的脸,但眼角那滴泪痣却看得一清二楚。 唇上一凉,男子的气息接近,千羽妶一手搂过他的腰,一手扣住他的头,使他离自己更近。湿滑的舌在他檀口中疯狂掠夺,任何一处都不放过,仿佛要尝尽他所有的甜美。 直到花奴的脸憋得通红的时候,千羽妶才放过他。 搂着他的腰坐在小榻上,千羽妶抚着他的背帮他顺气。 花奴深呼吸了几下,才慢慢喘过气来,千羽妶轻柔地抚着他的背道:“下次记得换气,小傻瓜。” 花奴脸上一红,他也没想到会做出如此大胆的事,回过神来突然觉得不好意思。他把头往千羽妶怀里埋了埋,小声道:“下次不要留我一个人。” 千羽妶低头,怀里的男子低垂着头,细白的手攥着她的衣襟,不复之前的温和端庄,此时的他如同一个小孩子,她能清晰地感觉到他的依赖,千羽妶喜欢这种感觉,这样才让她感觉到她是真的拥有这个男人。 “好。”千羽妶揉了揉他的头,抱着他才感觉到他似乎又瘦了不少,一想就知道他这几天没好好吃饭。 “我和你说说这几天我们做了什么吧,”花奴突然坐直了身子,千羽妶点了点头,手环着他的腰防止他掉下去。 “那三千精兵我们已经找到,包括粮仓和武器所在的位置,都已经弄清楚了。村子四面环山,入口是东面的一处小径,村子后方有一个湖,渡过湖后是深山,若是让她们逃入深山,那么再想抓到就难了。”花奴说到正事,脸上也越来越严肃。 “铁傲不会逃的,她会去南城,找漓月北。”千羽妶笃定道。 “漓月北?南漓的大皇女?”花奴若有所思。 “不错,本来这次铁傲应该是去南城帮漓月北的,可是谁知道她竟还有三千精兵,所以玥姐退回水淼城,以望牵制住她,好让我们找出那三千精兵。”千羽妶解释道,这也是为什么她们会绑走铁琦的一个原因。 “如今铁傲打败,势必会悄悄赶往南城,联合漓月北和南漓凤君,里应外合,一举篡位!”花奴抬头,他几乎可以预测到接下来的事。 漓月北是正统皇室血脉,漓皇这些年一直身体不好,她若是真的突然暴病而亡也没有什么可怀疑的。而漓月北生性纨绔,不堪大用,铁傲又独断专行,日后漓月北登基,也不过是铁傲的一个傀儡。 “真聪明,”千羽妶吻了吻他的额头。若不是那人说铁傲还有三千精兵,她们也不可能想这么多。 铁傲的计划的确可以说是万无一失,可惜老天都看不过她,所以才有了那人的出现。 “告诉你的那人究竟是谁,铁傲竟如此不防备她,”花奴眼中闪过一丝担心,就怕那人是铁傲派来骗他们的。 千羽妶低头,在花奴耳旁说出了一个名字,花奴听罢,就连一贯淡定的他也不免惊讶了一把。 “那这样说来,是老天要灭了铁傲吗,可她们的关系…为何那人要帮我们?”花奴低头喃喃自语,却没有得到身后人的答复。 他疑惑转头,却见千羽妶已经枕着他的肩膀睡着了。纤长的睫毛垂下,依稀可以看到她眼底的青黑,这几天她怕是累坏了。 花奴放轻了呼吸,调整了一下姿势以便千羽妶睡得更舒服。 过了片刻,门开了。 漓月颜端着一碗面轻步走了进来,却见千羽妶枕着花奴的肩膀睡过去。他叹了口气,将面放下,递了个眼神给花奴,花奴心领神会,二人合力把千羽妶弄到了床上,这才各自休息去了。 第二日。 日上三竿时,千羽妶才悠悠转醒,在床边发了会儿呆,醒了醒神。 门开了,花奴端着金盆走了进来。 千羽妶揉了揉头发,开口道:“以后这些事不要自己动手,让下人去做吧。” 花奴拧了拧锦帕的水,递给了千羽妶,“你睡得安稳,就没让下人来叫醒你。” 千羽妶缄默,昨夜她赶回来时就已经疲惫得厉害,最后更是坐着就睡着了。 “他问下一步你打算怎么办,”花奴接过千羽妶用罢的锦帕,随口问道。千羽妶知他口中的“他”说的便是漓月颜,只是无奈这几日的相处似乎并不能让二人的关系好到哪里去。 “如果杀了漓月北,不知漓皇是否会迁怒于小妖精,”千羽妶随意将银发扎了个高马尾。而后看了看专心擦手的花奴,在考虑要不要当着他的面换衣服。 花奴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理解千羽妶的担忧,毕竟漓月北是漓皇唯一的女儿。虽然不争气,但毕竟是自己的骨rou,就怕她念及那至亲血脉。 “他今日便是去暗示漓皇他会对漓月北下手,”花奴把晨间漓月颜和他说的话说了出来。 “那就看漓皇那边怎么说吧,”千羽妶点了点头。如果漓皇有意保漓月北,那这个便宜岳母她就没必要认了,但如果她顾及小妖精这些年受得苦,那她也不介意帮衬帮衬这个岳母。 花奴点了点头,端着水盆走了出去,走到门口时,脚下顿了顿,“送来的衣服在一旁的木箱里。”语罢,转身出门,还不忘把门关上。 千羽妶摸了摸鼻子,真是生她者,父母也;知她者,花奴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