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九章.浴房囧事 光洁的背
半响得不到回答,千羽妶道了声“得罪”便闯进了屏风。 屏风内,浴桶的边沿上趴着一个人,他那一头如瀑的长发披散在肩头,也就盖住了他白皙光滑的背,有一些散落在水面,放起层层微波,圆润的肩头白得有些过头,他的脸趴在臂弯里,没有任何声响。 千羽妶急忙走过去,轻轻将人的头抬起来,入眼是恬静的容颜,千羽妶伸手在他鼻下探了探,待感受到轻微得几乎无法察觉的呼吸时,心才放了下来,而后哑然失笑,他泡个澡都能睡过去。 千羽妶没有立刻叫醒花奴,只是怔怔地看着眼前男子的容颜。他的睡颜恬静,雪白的肌肤,晶莹剔透,几乎可以看到凝脂般肌肤下面淡淡的血色,像是藏匿了千年的玉石,莹润细腻。 如水墨远山的黛眉,卷翘的长睫垂下,在白皙的皮肤上投下阴影,仿佛一只蝴蝶落在他的脸上,高挺的鼻梁,鼻翼微微煽动,看样子睡得很沉,粉白色的唇抿着,恬静得像个孩子。此时的他没有醒来时的疏离,也没有那故作成熟的温和,有的只是毫不设防的安然恬静。 千羽妶看得痴了,他的容貌仿佛与当初书房内的那副画卷重合在一起,像,实在太像了。 千羽妶脑中闪过一些模糊的碎片,一个优雅的男子从药铺出来,一个女子看到后激动地跑了上去,可是看清男子的容颜后,又失望地转身离去。 再一幅画面,原来那个优雅的男子面无表情地坐在石椅上,原先的那个女人在宣纸上忘情地描绘丹青,仔细一看,虽然与那坐着的男子有五分相似,但画中的人似乎比男子更美,亦或是更超然脱俗,五官也更为精致,只不过那画上像是蒙了一团迷雾,不能看得太具体。 千羽妶集中精神要去看清那张画像,终于在画像一闪而过的瞬间,看清了那张画像,她浑身一震,这与当初在书房中挂着的画像是同一张。 千羽妶回过神来,看着眼前的睡颜,她有个大胆的猜测:如果说记忆碎片里的那个男子是林如诗,那也就是说原来的千羽妶早就察觉到自己记忆的缺失,在看到林如诗的一刹那,她脑海中应该就闪过了一个男孩的脸,以至于她后来追了上去,可是发现林如诗并不是记忆里的人,这才失望而归。 再后来,千羽妶应该是耐不住心中那想要拨开云雾的急切,才会约林如诗为其作画,在作画的过程中,她按照林如诗的轮廓一点点想着脑海中那人长大的模样。 如果真的是这样,千羽妶目光复杂地看着花奴的睡颜,那么眼前的人,简直和记忆碎片中的那个男孩就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千羽妶啊千羽妶,你的秘密到底还有多少?缺失的记忆,梦魇中的血红,失踪的父母尸体,以及那个执着到深入骨髓的男子,还有什么,是她不知道的。 “唔,好冷,”千羽妶想得出神,也没把花奴从水里捞出来,这会儿水凉了,花奴也就被冻醒了。 “你醒了?”千羽妶回神,看着花奴半眯着的眸子,轻声问道。 花奴还没完全回过神来,他突然伸出手臂紧紧地搂着千羽妶,嘴里轻喃:“我好冷,你为什么不抱紧我。” 千羽妶侧了侧身子,看着头枕在自己颈窝里的男子,他闭着眼嘟着嘴,清隽的脸上带着娇憨,迷蒙的样子看起来让人忍不住想欺负他。 千羽妶不仅这么想了,也这么做了,她伸出修长玉润般的手指,捏了捏花奴的脸,他的皮肤滑嫩,轻轻捏一下就出现了一个红印。 “疼,”花奴伸手打掉千羽妶的手,头又蹭了蹭千羽妶的脖子。 千羽妶只觉得脖子上痒痒的,睡着的人的呼吸轻轻地扑打在她的脖子上,她突然觉得身体里又升起了一丝熟悉的异样。 她连忙推开花奴,闭着眼深呼吸了两下,再睁眼,花奴整个人都快没入水中,千羽妶又手忙脚乱地过去要把人捞起来。 “嗯,好冷,”花奴经这么一折腾,也冷醒了,他用湿漉漉的手揉了揉眼,一睁眼,千羽妶的脸近在眼前,脸上带着讪笑,伸出的手不知该不该缩回,她真没想到花奴会突然醒过来。 “王女,你怎么在这里?”花奴一瞬间醒过神,略带苍白的脸上扬起似笑非笑,定定地看着千羽妶,明明他才是应该窘迫的那个,可是他这一笑,倒让千羽妶觉得窘迫。 “咳咳,我听不到声响……”千羽妶收回手背在身后,咳了两声故作镇定。 “那王女可以帮我一把吗,我腿麻了,”花奴脸上带着温笑,若不是他眼中的认真,还真让人觉得他是在开玩笑。 千羽妶抬头看了一眼他,他的胸膛前没有遮挡,露出精致的锁骨和大片白皙,胸前两点茱萸在水面上若隐若现,发丝上的水滴落在胸前,顺着丝滑的肌肤一路流下去,让人的目光随着那滴水,想要看看它究竟去往哪里。 千羽妶觉得脸上有些发烫,一时不知该不该伸手去扶他,花奴脸上的笑容愈来愈大,眸子却暗了暗, 他看了一眼千羽妶,还是自己站了起来,腿上酥麻得没有知觉,结果就出现了最狗血的一幕,他又跌回浴桶里了。 千羽妶看着突然消失的人,连忙伸手把花奴捞出来,她觉得他今晚够倒霉的,淹了这么几次。 “你没事吧,”千羽妶都有点不好意思说这句话了。 眼前的花奴冷得瑟瑟发抖,他本就苍白的脸色现在愈发青白,虽然现在天气不冷,可他身子弱,又泡了这么久的冷水,不没事才怪。 花奴平静地看了一眼千羽妶,纤长的睫毛上挂着水珠,看起来很可怜,千羽妶讪笑了两声。 “我扶你出来吧,”千羽妶脱下外衣,放在浴桶边沿,然后一伸手捞出了花奴,在花奴身子显露出来的瞬间把浴桶边的外衣裹在了他身上,挡住了一片春光。 整个动作一气呵成,花奴回过神来时,已经躺在了千羽妶怀里,一抬头就是千羽妶光洁的下巴,鼻尖还萦绕着她身上的冷香。 千羽妶身上只剩里衣里裤,她抱着花奴,步子轻得像猫步,看了看走廊里没有人,抱着花奴的手臂紧了紧,说了声“抱紧了。” 语罢,人已经出了门,花奴只觉眼前一闪,风在耳边呼啸而过,再看人就躺在了床上,而千羽妶就穿着一身里衣站在床榻旁,她的胸襟前还有水迹,微敞的衣襟半掩春光。 “今晚我睡房梁,”千羽妶没有发现花奴的目光,她抿了抿唇,抬头看了一眼房梁,面上划过一丝无奈,她和房梁还是挺有缘的。 花奴收回目光,抬眼看了看,房梁很细,连她身子的一半宽都没有,睡着肯定不舒服,而且她的衣服湿了…… “睡床吧,”花奴轻语,声如蚊呐,语罢,他就转身面向了床内,背后露出一大片床位。 看到花奴这么大方,千羽妶倒是扭捏起来了,而且,透过半掩着的棉被,她好像看到了他光滑紧致的背,纤细柔韧的腰肢下,是挺翘的臀…… 千羽妶脸一红,只觉鼻腔一热,她连忙捂住鼻子转过身。 “那……那个,你先……先把衣……衣服穿……穿上,”千羽妶语罢,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自己什么时候这么窘迫过。 花奴一听她的话,才感觉到背后有些发凉,一转身,她裹在他身上的外衣散落,刚好露出他的背,脸上的温笑一僵,连忙拿起放在床上的包袱,从里面拿出了一身白色的里衣穿上。 千羽妶听到背后唏唏唆唆的穿衣声,不知怎么就想起了刚刚看到的他的背,他的背很美,像温润的白玉,还有精致的蝴蝶骨,想着,又觉得鼻腔一热,连忙深吸了口气,压下了心里的旖旎。 “好了,王女快睡吧,”过了一会儿,花奴闷闷的声音自身后响起。 千羽妶转身,他已经穿好了衣服,钻进了被子里。想了想,千羽妶还是脱了鞋钻进了被子,两人之间只隔着一巴掌的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