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入门
再次醒来的时候，猫五子已经是在自己家的那个略显破旧，却无比舒适的木床上了。但是一动还是会全身酸痛，再加上自己口干舌燥。不自觉发出呻吟之声。这下子惊动在外忙碌的母亲。 云大娘丢下手中活计，跑了过来嘴里骂道，“猫五，你个死小子，你终于醒了，你把老娘吓死了。” 猫五有气无力的说道，“娘，我口渴了。” “好的，娘这就给你拿水去。”不一会端着一大碗水进来了，放在猫五子的嘴边，他一口气将一大碗水瞬间就喝完了。 这时他才恍然想起来问道，“二虎和贺老六还好吧。” “那两个小子被救回来后，第二天醒了就生龙活虎的了。这两天没少在这守着你，这不刚刚被家人喊回去吃饭了。倒是你这都昏睡了三天三夜了，可把我和你爹给愁坏了。本来救你回来的那个高人说你今早应该能醒过来，但是见你一直没动静，你爹着急了，想去找贺老先生给你看下。”云大娘一口气说了许多话，也是见儿子醒来了高兴。 “好了，五子，你想吃什么，娘给你做去。” “娘，我想喝您煲的鱼汤了。”云大娘说着就出去了。 猫五子也知道谁家有个头痛脑热的都会找贺老瞎子看看，他可是全村出过远门，最有见识的人了。 不一会，洛老头领着贺瞎子，来到了洛家，见到猫五子已经醒了，就替他把了一下脉，说道，“没什么大碍了，在过的两天就可以活蹦乱跳的下地去闹了。” 这时洛老头才舒展那紧皱的眉头。说道，“没事就好，感谢贺老先生了，请先生到前堂说话。” 说着就把贺老瞎子领到前堂说话去了。这时二虎和贺老六从后面翻过院墙，蹑手蹑脚的闯进猫五子的房间。 原来云大娘虽然跟她说猫五醒了，却说要好好休息，不然这两个家伙来探望。这两个家伙就从后院偷偷翻墙进来，我们两在七舅姥爷来之前就来了，刚准备进来。就怕被发现，直到他们去了前堂，我和二虎才进来。贺老六说了大概的原因。 二虎又问道，“怎么样五爷你还好吧。” 猫五看到这两个生龙活虎的活宝，心中一阵高兴。说道“放心，五爷我福大命大没事” “你两知道怎么回事么，我们怎么回来的”猫五问道。 这两个你一言我一语说了大半个时辰。猫五总算明白了怎么回事。 原来当天，洛老头等人见天黑也不见他们回来，再加上先回来的几个小子说的，他们往玉坪山方向去了。心中着急，就领着几十个猎户，一路找了过去。可是他们到那的时候几个土匪已经逃走了，只剩下昏倒到我们两个，和奄奄一息的你。还有一个仙人一样的道士在救你。众人一问下才知道，是那个仙人救了我们。赶走的土匪。为了表示感谢就邀请那仙人来村里，好好款待。那个仙人爽快的答应了。 后来听说那仙人说你是个修道的好苗子，要收你为徒。你爹好像说只有你一个孩子，有些舍不得。并没有直接答应。那仙人说也不必急着回复他，你们好好考虑。他一个月后在来，你们到那时再给他一个回复。 “五爷，你运气真好，一下子就被仙人相中，仙人怎么没相中我呢。”他们三人当中贺老六受贺老瞎子早年游历天下故事吸引，是最想去修仙的。只是一只没有机缘。此刻他也是真的羡慕猫五子。 二虎就不一样，他只想成为和他爹一样优秀的猎人。“那修道有什么好，还不如在这里做个老猎手。”他并不知道修道意味着什么。猫五子对他们两的话并没有怎么听进去，反而陷入了沉思。二人见他不说话了，以为他重伤初愈，有些乏了，就跟他告别出来了，好让他好好休息。 猫五依稀记得是自己拼命救了这两个小子，怎么这两个小子好像什么都不记得了，还说是什么仙人救了他们，难道这两个小子被土匪吓傻了。五爷虽然不是这种施恩望报的人，但是这事就透着古怪，这一细想头就痛了起来。 过了一会就释然了，反正也想不明白，就别硬想了。这时他又想到洛老头说拜师这事要我自己决定，这可能是爹娘不想我远走的。那么我自己呢。其实他自己还是想走远一点，能看看外面的世界。但是父母年事已高，我怎么能只考虑自己。一时也想不到如何解决。 又过了一会，云大娘就端着一碗热腾腾的鱼汤走了进来。又扶着猫五坐到桌子前。猫五可能也是饿的久了，风卷残云似的，把一大碗鱼汤，连着鱼rou一起都吃了下去。然后问道，“娘，还有么。” “有的，有的，娘再去给你盛。”这时洛老头送走了贺老瞎子，也走进屋子里，只是把那很久不抽旱烟袋，握在手里，一袋一袋不停嘬着他那一杆微微泛黄的老烟枪。也不说话。这一大袋烟的功夫下，猫五已经干下去了，三大碗鱼汤。终于不饿了，回过头来，用眼神斜了一下洛老头，像是再问他妈，他爹这是怎么了。 “你爹上次像这样还是在那个哥哥生病活不下去的时候。现在你又要远走，你爹下不了决心”云大娘有些无奈的说道，“但是孩子长大了，总要有更远的路要走，你舍不得也是不行的”后半句似乎是在劝解洛老头。似乎也是在说服自己。 猫五也看到父母的不舍，自己一时就冲口而出说，我哪也不去，就在这洛家村。我要当一个和爹你一样优秀的猎人。 洛老头听他这么一说，并没有开心的神色，而是有些无奈的长叹了一口气，又狠狠嘬了几口旱烟袋。像是狠下心来做了一个很重要的决定似的，开口说话了，“五子，我跟贺老先生，反复商量过了。也一再确认过了，这云梦川东边的尽头就是大海，在海边有一座山叫碧玉峰。这也是修道的一大门派，前几天救你的青平道长，也是碧玉峰的人。猫五这才知道他们口中仙人叫青萍道长。他也的确是个能人，能轻松从云坪山的强盗手中将你们救出，道法手段确实高强，你能拜他为师，确实有一番前途。所以一个月后他若是再次到来的时候，我会让你跟他走。你听好了，你是我洛家的好儿郎，任何时候不能恃强凌弱，也不能任人欺凌。修道路上，人心险恶，你也要多加防备。” 猫五子从来没有见父亲这么严肃跟他说话，不自觉将这些话牢牢记在心中。垂手肃穆应道，“爹，五子记下了。” 就这样他要去修仙这件事就这么定下了。几天后猫五也痊愈了，只是没有在呼朋唤友，在村里游荡，只是身边带着贺六和二虎两个，他也知道自己在洛家村的逍遥日子结束了，而他却不知道这次的离开可能就是跟世俗世界的永别。 贺老六小心的问，“五爷你这一去，修的是通天大道，若是有机会不要忘了我，也好带我同修大道。” 猫五子却没有那么乐观，说道“我这一去祸福难料。但是这是我走出去的唯一机会，不管怎么样，我都会就这机会出去看看。” 二虎却说，“有啥好担心的，你出去了混好了自然好，若是不好，再回来，这里我替你看着。” 猫五子听他这么一说，心中也是一暖。心道你能这么说，不枉我拼死救你们一回。 这一月之期，很快到来，那青萍道长也如约而至，这也是第一次猫五子见到他的师傅，只见那道人一身青布道袍，袍角处绣着一座高耸入云的山峰。面容精神整洁，颌下留着寸许的黑须。给人一种精明强干，又超脱世俗的感觉。 只见他来到猫五子的家，对着洛老头说道，“洛老丈，贫道履约而来，不知老丈可考虑好了。” 洛老头说道，“仙长能选中吾儿，那时我儿的福分，也是仙长所说的机缘。” 猫五子却只盯着那道人发呆。那道人接着说道，“这也是令郎的自己的善缘，贫道见他危难时刻，仍然能够坚持本心，拼命去救身边的伙伴。很难得，再加上他体魄强健，能明心见性。实在是与我道有缘。故此在起了收徒之心。”说着微笑的看向猫五子。 洛老头轻轻的拍了一下他，轻声提醒，“五子，还不跪下拜见师尊” 猫五子被他这么一看，双膝一软，就拜倒在地，叫了一声，“师父。” “你我这师徒一场也是缘分，你今日随我而去就要了却凡尘。专心修道，从此在没猫五子，只有碧玉峰凌云。” “猫五子拜谢师父。”猫五高声喊道。这可能也是他最后一次叫这个名字了。 这时云大娘取出一包又一包的行李。猫五子就要去搬。 那青萍道人说道，“既已了却凡尘，俗物不必取。”说着拉起他的手臂凭虚御风而去。 猫五子甚至没能回头看一眼爹娘，只在云端上似乎远远传来几声，父母的呼喊，“五子。。。五。。。子”最终淹没在风中。此刻的他对这个师父青萍道长，没来由的多了一丝恨意。 就这样飞了一阵，凌云大着胆子向脚下看去，只见是一个脚下是一个类似小舟一样，载着二人，凌云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召唤出来的飞行载具。就这样过了大半天，在掠过哦，几座高耸入云的翠绿山峰之后。在一处略小的山峰那，向下降落了，拨开云层见到了一处不大不小的庄院。 二人就落在庄院的门前，只见那庄院的门头上写了三个鎏金大字，浮萍庄。 青萍道人说道，“凌云，这里是你师父宅院，你以后也就住在这了。” 凌云淡淡应了一声，“是，师父。” 这时只听的一声银铃一样清脆女孩声音传来，“师父，你终于回来啦，你把小师弟带回来么。我来看看”话音未落，一个约莫十三，四岁的少女，身着火红的纱裙，冲了出来，就要冲向青萍道人的怀里。 青萍道人拦住了她，说道，“灵韵，你是个大姑娘了，能不能稳重一些。” “你大师兄呢，”那个灵韵的少女说，“大师兄带着三师兄和四师兄下山采买去了，说我贪玩不带我去。” 想是她过于活泼好动了，不好管束所以师兄才不带她出门。 这时青萍道人对着凌云说道，“这是五师姐，程灵韵。” 凌云向她长揖到地，恭恭敬敬的喊了一声，“五师姐。” “小师弟，你这些年长劲肯定不小，师姐一会考校你的木灵诀的修为。” “灵韵，你不准擅自对师弟动手。”洛凌云一脸懵，什么木灵诀，什么考校。自己还什么都没学呢。 这时庄院内又匆匆走出一人，那人浓眉大眼，一张国字脸，一身青衣布袍。跟师傅装饰颇为相似，只是青色有些泛白。走到师父跟前向师傅行礼，说道，“师父回来了。” 青萍道人略微点了一下头，说道，“大路，这是小师弟，你带他到东厢房，甲六号房去居住。”转头对，凌云说道，“你跟你二师兄去，凡事听他安排”。 两人拱手应道，“是，师父。” 青萍道人说道，“为师有些乏了，先去休息了，大路，明天早上带小师弟到正堂听我安排。”说着自顾自的向庄院内走去。 那二师兄对洛凌云说，“小师弟，我叫郭大路，是你的二师兄。你以后叫我二师兄，或者大路师兄都可以。” 洛凌云心道这个大路师兄还真是人如其名，很大路。洛凌云接着说到，“小弟洛凌云。” 那二师兄说道，“师妹你去做功课吧，我带师弟去熟悉下环境。” 那五师姐似乎对二师兄有点忌惮，听他这么说只能悻悻去修行去了。 那二师兄带着自己从前厅，道饭堂，再到演武场，再到后堂是师父，修炼休息，和接见这些弟子的居处。这个二师兄不厌其烦的跟洛凌云介绍道。 东厢房依次是大师兄到四师兄的居处。小师妹住在西厢房乙一号。你住在东厢房的甲六号，还有这甲六号过去我要郑重跟你说一下，后院是本院禁地，所有弟子不得擅闯。 洛凌云说道，“小弟都记下了。有劳二师兄了。” “日后都是师兄弟了，不必这么客气。你好好休息，明日我带你去拜见师父。”说着就告辞离开了房间。 洛凌云仔细打量一下这个甲六号房。不算太大，但是窗明几净，还有一张木床，也很是整洁，虽然自己家的木床有些破旧了，但还是哪里舒服，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躺在这张新制的木床上，不由的怀恋起自己的破木板床。他现在唯一从洛家村带来的就是自己藏在怀中的那把手弩。 床头还有一个木制衣柜，里面整齐放着两套青布道袍，他满心欢喜的试了一下，正好都合身。心想，这修道大派就是不一样，连统一道袍都这么合身。也没有多想就躺倒在床上，渐渐困意袭来，早早的就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