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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时分,阳光灼烈。 李守纯点了外卖。 看在段流流是她哥的老板的面子上,她也给她叫了一份。 是普通的蛋炒饭。 段流流知道她其实不坏,只是受人唆使。她看了眼角落的手机,说:“小纯,我可以向你证明,林雨宴根本没有把你当朋友。” 这句话,她已经跟她讲了一个早上。 李守纯打开盒饭,自顾自得吃。 段流流不想放弃:“小纯,我的手机里有录音,你可以听听看,真的。” 手机都砸坏了,怎么听?李守纯觉得她就是在找事,“段流流,你烦不烦?再说我就把饭拿走,让你饿死。” 段流流腹诽:这个人设怎么这么蠢! 算了,先吃点东西。 她手脚被绑,行动不便:“小纯,你不解开绳子我吃不了东西。” 李守纯一个眼刀子瞪过去,“趴下去吃啊,你以前也这么吃。” 趴下去? 像只狗一样进食? 若不是‘预见‘了她的结局,段流流早就揍她了。 本来想耐心点,看看这帮人到底想干嘛,现在,她觉得耐心对他们没用,还是得来‘硬的‘。 李守纯吃得津津有味。 段流流在那边,‘嘣‘一声,有什么东西断了! 李守纯看过去,嘴里的红烧rou掉了下来。 “让你解你不解,”段流流扭了扭手腕,上面被勒出一道很明显的红痕,她不悦得皱起眉头,站起身,“非要逼我自己解。” 蹦跶了两下,脚下的麻绳也断了。她活动活动筋骨,走过去把手机捡起来。 她手机还是新款的,真讨厌。 李守纯反应过来,把饭盒一丢,抓起地上用来锁门的铁链,摆出打架的姿势:“你,你给我蹲下…不对,你给我趴地上,不准动。” 段流流置若罔闻,她用衣摆擦了擦手机,试下开机。 然后就是一阵令她愉悦的开机铃声。 她点开相册,点开其中一段录音,点播放。 “你确定昨晚在酒里加药粉的事,是李守纯指使你的?” “是,是李守纯指使我的。” 一前一后,前面那句是段流流说的,后面的是林雨宴的声音,李守纯认得。 她愣了一下,依旧保持那个姿势,问:“什么药粉?” 段流流把手机揣兜里,抱手:“是降血压的药,不过她应该想不到我那么快就察觉到。”林雨宴的本意应该是想让她的身体慢慢出现问题,最后杀人于无形,可惜了,她不是原主。 “被我发现后,她嫁祸给你。”她说,“如果你还觉得是我诬陷她,我们可以打个赌,如果我输了,我就留下来,任凭你们怎么玩都可以,反正我要走的话,你们也留不住我,但如果我赢了,对你也没坏处。” 李守纯下意识接了句:“怎么赌?” 段流流勾唇,走近她。 御海山庄。 两个来传话的男人没想到这里只给进不给出,他们在太阳底下跪了三个小时了,都还没见到那个丫头让他们来找的男人。 只见着一个‘夫人‘。 陈芳瑶让佣人搬了把椅子放在侧门门内,阳光晒不到的位置,她正慢条斯理得品茶。 正门口,女佣瞧了眼大门外缓缓驶进来的轿车,匆匆跑到陈芳瑶身旁传话:“夫人,少爷回来了。” 陈芳瑶起身,那两个跪在她身前不远处的男人也想起来,膝盖刚抬起,身后两只手按在他两肩膀上。 两人又跪下。 洛修是从学校回来的,中途去了趟手机店,他的手机昨天被夏慧抢了从二楼窗户砸出去,直接当机了。 “少爷,打通了。”跟在身后的司机把新手机递过去,他打了一天的电话,终于把段流流的手机打通了。 洛修接过来,刚放到耳边,对方挂了! 她消失了一夜。 再次拨号,又是关机。 陈芳瑶见他神情不对劲,上前问:“小洛,是不是你女朋友不见了?” “……” 他蓦地抬眸:“你怎么知道?” 她指向侧门。 侧门外,两个男人看到他走过来,赶忙磕头求饶:“洛少爷,对不起,我们错了,求求你放过我们吧……” 洛修垂首,眉宇收紧,眸底瞬间凝了一层冰,凛凛骇人:“人呢?” 他们两个报了地址,还被押着跟着一块去,到时发现一个人也没有! 仓库里只剩一条铁链跟两截麻绳,地上还有一滩未干透的血迹。 傍晚时,天下雨了。 钱多宝拖着疲惫不堪的身躯跟伤心欲绝的心情回到公寓,门打开,灯是亮的。昨天方蕊带许灏存回乡下‘体验生活‘了,不可能有人在。
她疑惑时,主卧里传来声响。 吓得她鞋子也没换就跑了过去,进房就看到段流流在换衣服。 “老板,”她喜极而泣,“你终于回来了……” 段流流把上衣穿好,一个侧身躲开了她扑面而来的拥抱:“别动我,我受伤了。” 钱多宝愣了愣,吸了吸鼻子把眼泪憋回去,紧张得打量着她:“哪里受伤了?”眼睛一定,惊愕道,“你手怎么了?这么红一圈。” 手腕上的伤是小事,她掀开衣摆,露出缠了绷带的腰,指了指右腰侧,“这里中了一刀,不过没事了。” 中了一刀! 钱多宝整个人都不好了:“你,你,你怎么会中刀?严重吗?我们马上去医院…” 她的伤口就是包扎过的。段流流摆摆手,扶着腰坐到床上,“看过了,死不了,几天就好。” 钱多宝皱眉头:“怎么弄的?谁弄得?” 房间门口,有脚步声:“因为我。” 钱多宝望过去,傻眼了。 是李守纯。 她走进来,卸了妆的一张脸幼嫩又白皙,这才是她原本的模样。 “对不起,”她跟段流流道歉,“是我有眼无珠,信错了林雨宴。” 钱多宝的好奇心被勾起来了:“老板,你们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跟林雨宴有关?她可是通缉犯啊。” 段流流把手从腰上拿开,揉了揉手腕:“她跑掉了。” 不知道跑去哪,人是从峭壁丛林滚下去的。 为了证明林雨宴是恶人,段流流跟李守纯打了个赌,林雨宴回来的时候,发现段流流不见了,不听一句解释,甩手就给了李守纯一巴掌,骂她废物。把人打倒在地后,还不足以消恨,拿出随身的小刀逼近她。 李守纯没有恐惧,只觉得心寒:“小雨,我是你唯一的朋友,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 林雨宴当时的眼神就跟头恶犬一样,见人就咬,她今天已经过得够糟糕了:“朋友?你也配?像你这种又蠢又坏的废物根本不配做我的朋友,更不配活着。” 话落,刀起—— 段流流已经从仓库后面走到门口,见刀锋挥起时,她冲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