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现在有多恐惧，后面就有多狂热
十一月十四日夜半，李世民还在往来赶的路上，而正平城外，王运蹲在地上抬头看了一眼今夜异常明亮的月亮，嗯，虽然不是很圆，但很亮。 “将军，今夜的这月盘太亮了些，怕是不好袭营。”校尉也在看着月亮，有些担忧的问道。 王运舔了舔嘴唇，无所谓道： “怕什么，就算是正面对敌，敌方兵马不过三千，我带着你们也能冲一波，我还能保证必破敌军，现在只不过五百敌军而已，易事尔。” 校尉看了一眼旁边承山身侧挂着的大锤，心里的担忧消失的无影无踪，随之而来的是满满的期待。 “张虎。” “末将在！” 王运指着东北方远处影影绰绰的一个地方说道： “看到那儿那个山坳没有，那儿虽然不是北上的唯一通路，但是那儿离此地最近，通过那儿直接就能到汾水边，然后沿着河岸北上。 你带着一营二旅去此地准备伏击，注意斥候探查，防止敌军在此地留下驻守。” 说到这儿王运看了一眼月亮： “现在差不多是丑正，冬日天亮的迟些，我们卯正发动突袭。” “末将领命，只不过末将带走一旅将士，是不是太多了些？” 王运摆摆手，不屑的一笑： “一个五百人的小营而已，连勋转都评不上，我带着一伙人马都能破了它，去吧。” “喏。” 等校尉张虎走了以后，王运继续下令： “退后五里，除探骑外将士们下马休息，每隔两刻钟热一热身，探骑半个时辰一换。” 如今的天气这么冷，黄河都结了那么厚的冰，不隔一段时间活动一下，容易冻僵身体。 转眼间就快到了卯时正刻，全军开始上马，王运大声说道： “此次以降俘为主，不易多造杀伤，不过胆敢反抗者，依旧杀无赦！” 将士们一言不发，王运又走到侧边说了几遍，等所有人听到以后转身手持长锤往营地走去。 将士们跟在王运的身后，缓慢的把阵型改变为锋矢阵，除了马蹄声，一切都在这无声中进行着。 离营地两百多步的时候，承山缓缓的加快马速，王运手持长锤大吼一声： “杀！” 身后跟随王运的将士们齐声呐喊： “风！风！风！！！” 距离越来越短，承山带着王运转眼间来到了营地门口，王运探出长锤挑飞营地前的数百斤重的拒马桩砸在一顶帐篷上，身后的将士看到这一幕以后士气更加火热了，呼吸也更粗重了。 面前的这一营敌军也不是寻常货色，或者说能当骑兵，还做这么危险任务的他们不是寻常货色。 所以在听到马蹄之后大部分人都醒来了，随后反应迅速的往马厩跑去，但是跑出帐篷的他们对于王运他们来说更好解决。 承山向北边奔驰，王运的锤左挥右抡的，路上留下了一个個胸膛塌陷或者脑袋消失的敌军。 冲了一个对穿以后，王运感觉差不多了，都是华夏子弟，而且他是来收降兵的，没必要太狠了。 “降我大唐者，不杀！” 听到王运的喊声，刚冲出敌营和还没冲出的将士们也一同喊了起来。 随着喊声的持续，将士们已经把这个营地慢慢的包围了起来，王运都没来的及吩咐，看来他们常干这事。 营中的各种声音也渐渐的缓了下来，王运看了一眼不远处已经被控制下来的马厩，开始下令： “传令将士们呼喊，让降兵朝着正平城的方向走，不要携带刀兵器械。” “喏！” 没马的骑兵，那就是没牙的老虎 随着时间的推移，渐渐的很多人慢慢的走了出来，王运本来以为他们要磨蹭一下呢，没想到这么痛快，看来大唐在这片土地上还是很得人心的。 看到这个情况，王运砸吧砸吧嘴，他的第一场袭营，没想到只是冲了一个对穿就这么结束了。 这古代的冷兵器时代，人心、士气和勇猛的武将实在是太重要了。 王运看向北边，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够和突厥碰一下啊，不过攘外必先安内，不急于一时，迟早灭了他们！ 一旅帅看到王运一直沉默着也不说话，试探着问道： “将军，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做？” “接下来…等呗，等天亮，此时不易打扫战场，说不定营中有敌军潜藏，进去了给我们的将士一箭怎么办？” “那…校尉那边？” “不急，战场没打扫完，也不知道有没有人逃掉或潜藏，让他们先守着。” 说完了以后王运还看了一眼正平城方向，这么大的动静，那边肯定听到了，也没人出来探查，应该是怕有问题吧！ 天色渐渐亮起来之后，王运问向走过来的程三： “人数点完了没有？” “回将军，点完了，四百二十三人。” 王运摸着下巴思索了一下： “少了，五百人的营地，就算是全骑兵没有多余人马，我们只是捅了一个对穿，杀不了这么多人。 你去传令，分出一队的降兵，让我们的一队人马认下面容，然后让他们进去把尸首都搬出来。” “喏。” 这一波完了以后，出来的人要是够了那没什么，要是不够，那估计就得等等张虎那边的消息或者清扫一番了。 王运来到降兵面前，随着尸首一个个被搬了出来，降兵们看着王运的眼神也变了，满满的畏惧。 看到王运杀敌的人终归是少数，那一个个惨不忍睹的尸体，显然就是王运手里的大锤造成的。 能把别人砸成那样，自然就能把他们也砸成那样。 “将军，尸体已经都搬了出来，人数够了五百，一共五百又七人，倒是有三十一人活着走了出来。” “也就是说此战我军斩首了五十三人，这么多吗？” 说到这个程三就眉飞色舞了起来： “实在是将军太过勇猛，死在将军手里的敌军已达二十一人了。” 王运摸了摸鼻子，试探着问道： “那我以后收敛一点？” “不，将军不该收敛，将军若是想收降兵，那更应该杀的狠一些，杀的他们胆寒，那受降的人就更多了。” 王运诧异的看着他，还有这种说法？ “让将士们进营打扫战场吧，把这些俘虏派一队人马就在此处看着，让张虎带军回来，去正平城下歇息，立起我大唐旗帜，等城中人交涉。” “喏，将军，那三十一人该怎么办？” “我不是说了降者不杀吗？”王运疑惑的看着他。 程三看出了一点王运的意思，但他不确定，所以又重复了一遍： “降者不杀？” “对。” 那这些人自然不算真心投降的人。 “那此五百人马的统军，校尉这些该怎么办？” “也在这些人当中？” “正是。” “那就查查，人品好的留下，不行的或者没什么出色的压到降兵前面，我震震他们。” 一会后，王运来到降兵面前，挥舞着大锤，伴随着“嘭、嘭、嘭”三声，排成一排的三人脑浆迸裂的软倒在了地面上。 王运看着降兵那恐惧的面容和随后低下的头颅露出了满意的笑容，现在有多恐惧，后面跟随他的时候就会有多狂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