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倩女幽魂

    乔冕支付银币后，漩涡中便蹦出一个黑色箱子。“这是什么？”站在箱子前的黄英探头探脑，极为好奇。她支起两只小爪子爬到箱子上。乔冕没理会，径直按下开关。看着身下箱子寸寸消散，黄英吓得夹着尾巴便跑。可很快，她又走了回来，望向地上的塑料袋。“这是什么？”她问。乔冕同样好奇。他扯开塑料袋，发现是一套衣服。抓着衣领拎起，瞧着面前的黑白色女仆装，乔冕张了张口，又颓然闭上。一道黄影突然自他面前闪过，令他手中一空。一个小小的身影叼着衣服飞奔而走。“谢谢乔先生的衣服，我很喜欢！”望着绝尘而去的黄英，乔冕嘴角抽了抽。这黄鼠狼搞什么呢！黄英则是得意不已：这一定是他给香君准备的衣服，这么漂亮归我啦！坐在水井旁发了会呆，乔冕正准备起身吃饭，忽然听到敲门声。打开门后，他看到穿着便服的张世奇满脸堆笑地站在门外。“我就知道你在家！”张世奇很得意。“进来坐坐？”乔冕客气地邀请。张世奇摆手：“改日一定。”他上前抓住乔冕胳膊道：“今日我在栖凤居大酒楼订了午宴，你可务必得跟我来。”乔冕前世就讨厌应酬，听到这话下意识地便想拒绝。张世奇似是看出他的想法，补充道：“没有外人，不用喝酒。”“好。”乔冕颔首。“那我们这就过去！”张世奇抓着他的胳膊就要走。“稍等，我安排下家里。”乔冕道。“你家中有人？”张世奇探头看。“我差点忘了，家里没人，用不着安排。”乔冕砰地一声关上门。女鬼和黄鼠狼可算不得人。张世奇看着乔冕的样子，蓦地想到被困鬼界时的见闻，会心一笑：“好，那我们这便走。”金屋藏鬼嘛。张世奇心中想着，面上却有些犹豫。乔冕送自己的美人图，也该是藏匿其中的美艳女鬼。可他昨夜可是与那画中美人儿交流许久，摸了亲了也说了些知心话，美人为何始终不现身？“莫非是她觉得我不够诚心？”张世奇想着，“一定是这样，乔兄弟可是为了他那鬼夫人差点赴死了！”……席间，张世奇频频询问女鬼的喜好。乔冕本想搪塞，可是想到这家伙毕竟是自己的金主，便将刘香君说给他的一些有关鬼物的习惯说了出来。檀香、美食……华服、首饰……女人喜欢的东西女鬼同样钟爱。张世奇一副受教的表情，频频点头。同桌的姜螓与莉莉丝对视，觉得这二人不对劲。听着两人谈论了十来分钟女鬼，姜螓终于没忍住，伸手敲了敲桌面，瞪着张世奇道：“你是不是被哪里来的女鬼迷住了？”张世奇一惊。表姐是什么性子，他可再清楚不过了。别看她看着和气温柔的样子，发起飙来没人能挡住。当初那几个带他去青楼妓馆厮混的朋友，可是在舅舅眼皮底下被表姐打断腿。女鬼之事风流有趣，表姐却未必这么想。若是她一怒之下撕了美人图，他该跟谁说理去？“没。”他连忙摇头。见姜螓面无表情地看来，乔冕心中莫名也有些打鼓。他忙附和着道：“我俩在谈论一本书。”“什么书对鬼物习性记载如此清楚？”姜螓明显不信。乔冕一本正经道：“书名叫做《倩女幽魂》。”姜螓默念一遍，颔首道：“听着倒是有点韵味。”张世奇悄悄竖起大拇指。乔冕暗笑。“可否给我们讲讲书中故事？”姜螓问。张世奇的小动作她看得一清二楚，心中的疑惑愈发浓了。乔冕端起桌上的清茶啜了口，微笑道：“有何不可。”他循着记忆，将《倩女幽魂》的故事一一道来。宁采臣、聂小倩、燕赤霞、树妖姥姥……听着这一个个名字，姜螓的疑虑稍稍打消。伴随着乔冕口中的故事，她的心思不由沉入其中。半晌后，乔冕吐出最后一个字，端起茶杯正想喝水，却见杯子已经空了。莉莉丝热情地端起茶壶帮他斟满茶，夸奖道：“很不错的故事。”“谢谢。”乔冕吹吹茶沫。姜螓平复了下心情，看向眉飞色舞的张世奇，秀气的眉毛挑了挑：“你也想找个鬼妻吗？”“我……”张世奇正想说“当然”，注意到表姐的神色，忙改口道，“怎么可能！”姜螓冷笑：“可别看书中的女鬼温柔多情，现实中的她们恨不得吸干你的骨髓！”她瞟了眼乔冕，想到有关乔冕的些许传闻，说道：“乔先生觉得呢？”你们姐弟俩的事扯我干嘛？乔冕不想回答。见三人都在看自己，他只得道：“人鬼殊途，这种故事听听就行了。”张世奇梗着脖子，不满道：“那你的鬼美人是怎么回事？”两女立即看来，神色微妙。乔冕表情僵住，恨不得一口把这个猪队友吃掉。“你别凭空污人清白！”他辩解道，“我又不是亡灵骑士！”“那女鬼明明对你含情脉脉，而你斩杀西山鬼王莫非不是为了她？”张世奇意识到自己说这话不妥，可话已出口，再收回去就不是他的性子了。况且他也想趁机让乔冕扭转表姐对女鬼的偏见，接受自己那幅画中的鬼美人。乔冕幽幽道：“那是我欠她的。”两个女人紧盯着他，四只眼睛放着光。乔冕叹了口气，胡扯道：“早年我家中曾为我定下一门亲事，但我不喜这种包办婚姻，以外出求学为借口躲婚，后来家中糟了匪灾，家人横死，我回来后才知道这些年她一直在家中帮衬……”莉莉丝双眼发红，叹息道：“好傻的女子！”姜螓摇头道：“何必呢。”张世奇一拳砸在桌上，沉声道：“乔兄弟可不能负她！”乔冕故作苦笑摇头，看着三人一言不发。在一盘盘热气腾腾的菜肴被端上桌子后，桌上沉闷的气氛才稍稍淡了点。觥筹交错间，桌上的气氛开始热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