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八、宋国盛事
入夜，汴梁王宫深处，寒香宫外，侍卫尽忠职守的立于宫门两侧，宫内灯火通明，已经恢复女儿装的赵欣，正靠在宋国王后荀淑怀里，轻声说道 “母后，你说他是怎么想的，不就是隐瞒了身份吗？这么大反应，而且他自己也隐瞒了！” “呵呵！清澜，你说的他就是那个你时常挂在嘴边的秦凡吗？”荀淑嘴角露出些许笑意，充满了亲和 一听到秦凡，赵欣坐直身体，满脸不忿，道 “嗯！就是秦凡，母后你不知道，今天你不知道快把我气死了！” “哦！在汴梁城还有人能气到你，倒是难得”荀淑笑着打趣了一句 “母后！”赵欣面色微红的拉着荀淑撒娇，心中秦凡的身影却越来越清晰，一时间脸色通红，不再言语 荀淑一看，哪能不知道自己女儿思春了，如果不出意料定是那叫秦凡的男子，不由得好奇起来，自己女儿有多么心高气傲，她可是知道，就连当今大王欲将她许配人家，也得问其意愿，皆无人能入其眼 虽然与大王宠溺有关，但汴梁城中如此多的王候公子，也不乏天骄，但无一例外，都不曾看上，再看她满面羞红的姿态，定是芳心暗许无疑，不由得打趣起来 “咦！我们的赵公子也会脸红，有此小女儿姿态！” “呀！母后，我没有……”赵欣似炸毛的猫一般，一下坐直身体 荀淑眉毛一挑，道 “哦，那正好，你也快及冠了，王室规矩你也知晓，而且你父王你也了解，此事不可商量，正好趁科举之事，给你选一位驸马！” “不！我不要选驸马”赵欣一听，瞬间激动的站起身来 “呵呵！这可由不得你，你也不小了，你父王也有此打算，这次可不会再惯着你了！”荀淑道 赵欣瞬间红了眼眶，一想到自己父王一言九鼎，神色顿时悲戚，哽咽道 “母后，难道没有回转之地吗？” 荀淑轻轻一叹，道 “清澜，你们兄妹四人如今你大哥如今贵为世子，常帮你父王处理国事，你二姐早已从夫，你小弟仅两岁 只有你到了出阁年纪，而你又整天一副男装打扮，对于招选驸马之事又从不上心，我与你父王也是焦心，只能趁此盛事，为你选夫。” 赵欣楞楞的怔在原地，沉默不语，心中不由得想起了与秦凡相知、相识的点点滴滴，眼泪悄然滑落，面露悲戚。 荀淑看到女儿一副情根深种的模样，心有不忍，道 “不过，你若有倾心之人，可告知我二人，待考察之后定会为你做主。” 赵欣一听，逐渐回过神来，死死的盯着自己母亲，颤声道 “母后是真的吗？” “真的，不过必须得过我和你父王这关！”荀淑道 赵欣内心一瞬间死灰复燃，一想到秦凡，俏脸上渐渐升起了阵阵红晕，面若桃花，坐回荀淑身边，当起了鸵鸟，扭捏的说道 “母后，我不知道他对我的看法！” “是那秦凡？”荀淑瞬间来了兴趣，自家这个女儿虽说不是倾国倾城，但也不是什么庸脂俗粉，再加上出生王族，多少王侯世子，上门求娶，居然还有人拒绝！ “嗯！”赵欣娇羞的应了一声 “他什么来历，难道还能拒绝大宋公主？”荀淑道 赵欣一想到从风叔那里得到的全部消息，眼神顿时复杂起来，轻叹一声，道 “母后，他叫秦凡，有一个meimei，前些年从吴国逃难而来！” “孤儿？没有官职在身？”荀淑紧促眉头 “没有，不过他是颍川书院的学生，准备参加这次科举！”赵欣摇摇头“而且，他的武艺也很好，战阵之道更是精通！” “哦！那他的身世来历可打探清楚？”荀淑挑了挑眉 赵欣沉吟片刻，吐出了四个字 “西儒嫡孙” “什么，西儒！”荀淑一声惊呼，站起身来，紧盯着赵欣 “母后，我也是刚知晓不久，也不详细，只知道他们兄妹两人是被吴王下诏，赶出吴国的！”赵欣也赶紧起身回答 “那此事，你父王可曾知晓！”荀淑平复一下情绪，继续问道 “这我不知道，也不知道父王有没有派人调查过他！”赵欣道 荀淑一想也对，转移话题问道 “算了，回头我问问，和我说说这个秦凡吧！能把你迷得神魂颠倒的，倒是挺让我好奇的” 赵欣神色顿时扭捏起来，不过为了自己的婚事，徐徐道出 …… 时间飞逝，宋国盛事终于到来，一位位参加科举的文士和武者，三三两两的来到贡院外 秦凡、陈浪、曹cao三人也早早的来到考场外，高高兴兴的聊着， 不一会儿，一身女装打扮的赵欣，刚一出现，就引得周围学子频频侧目，议论纷起 “这是谁家女娘，太美了！” “科举之后，如能上榜，必请我父，登门求亲！” “哥们，你还是洗洗睡吧！”一位学子开怼 “你……” “……” 本来闲聊的三人，也好奇的抬头望去，陈浪、曹cao两人倒是没有太多惊讶，毕竟见过 但一旁的秦凡却受到了强烈的冲击，赵欣仿佛从画里走出来一般 一时间，也有些震惊，春心萌动，不过想到其身份，眼底闪过一丝黯然，脸色又之前恢复平静。 赵欣完全没有在意周边考生的眼光和夸赞，一心只想寻找自己心心念念的人，眼睛四处寻找，终于在靠近贡院大门，看到了鹤立鸡群的三人，笑颜如花的向三人走去 “秦兄、曹兄、陈兄祝三位榜上有名！” 三人刚准备躬身行礼，却被赵欣阻止，低声道 “我的身份，不宜在此处暴露，不必多礼！” 三人也知道轻重，曹cao更是开起了玩笑 “表姐，我和秦兄是参加武举，陈兄则是参加科举，并且要上榜还早，后面还有几关呢！” “秦兄，你也要参加武举？”赵欣没理会其他两人，惊讶的看着秦凡，毕竟自己多次旁敲侧击，都不曾改变过他主意，今日却是意外之喜，秦凡的兵法策略，可是了解颇深，更何况他还是西儒之后。 “殿下直呼我名即可，学生还不敢高攀！”秦凡皱眉道 赵欣努力的平复了自己情绪，没有大发雷霆，再次问道 “秦凡，吾问你，是否参加武举！” “回禀殿下，是！”秦凡面容平静，颇有不以物喜，不以己悲的感觉！ 赵欣心中暗喜，脸色不动声色的说道 “那吾先提前祝贺三位旗开得胜！” “多谢殿下！”三人齐声道 “当当当……” 突然，入考场钟声响起，一位士兵在门前喊道 “请参加科举的各位考生有序入场，家属留步，另将携带书籍交于家人或放置在门前桌上” 三人对赵欣抱拳行礼之后，排队前往考场。 随着三人通过检查，进入贡院，赵欣脸上露出甜甜的笑容，攥紧拳头，看着贡院入口，呢喃念道 “秦凡，你跑不了！” …… “啊嚏” 考场中，刚拿到考题的秦凡，不由自主的打了喷嚏，暗自嘀咕了一句 “难道太累了！” 随即仔细看起了考题 “论兵，以先秦长平之战杀俘为例，写一篇文” 长平之战， 先祖的经典战役之一，也是成就恶名的一战 可是这怎么写，抨击还是写实。 秦凡懵了，他不知道出题者的心思，难道是真的想看学子们对先祖的看法，分析先祖杀俘的对与错，或者是分析当时秦、赵两国的形式 但不管怎么说，抨击是不可能的，不能欺师灭祖，而且在他看来当时先祖杀俘，也是唯一的办法！ 秦凡拿起毛笔，根据先祖笔记以及自己的总结，写了起来 考场内的学子，也陆续动起了笔，不过不一样的是，参加科举的学子，虽然都在同一个院子，但却分为两个房间， 武举在贡院左边房间，考生间隔两米，用薄纱阻隔，考场内有两位考官，时间只有两个时辰， 科举在右边房间，和武举设置差不多，只是时间却有三个时辰。 而且不管是文举还是武举，都只是第一关。 武举文试之后，还有擂台、兵法考校 而文举初试之后，还有复试，虽然只有两考，但都是在一个月后进行 最后两举留下者，还要进行殿试，由宋王亲自考校，得其认可者，亲封官职 并且这是宋国改革以来第一次科举，宋国上下，无人敢徇私舞弊，由神刀候曹征、左相潘云、刑部尚书陆丰监督，发现舞弊者，轻者去其考试资格，十年内，不许参加科举，与官员勾结者，杀无赦，不可谓不严苛！ 秦凡三人也没打算作弊，虽然近段时间，一直居住于曹府，但却从未打听过，关于考题的事 不过以曹征的为人，即使打听了也不会告知，再说秦凡三人都是心高气傲之辈，也想凭自己的本事上榜 “铛铛……” 钟声突然响起，正在做题的武者，顿时慌乱起来，武举时间到了，一个个奋笔疾书，想趁考官还未到来之际多写几字，不过如意算盘很快落空 “时间到！停笔” 只见其中一位考官一声低喝，另一位考官动作迅捷无比快速闪动， 不足片刻，所有参加武举的武者手中的笔全部被其抓在手中，考场中顿时响此起彼伏的埋怨 “哎！这么点时间，怎么够啊！” “题目太难了” “……” 坐于高台的考官眉头紧锁，起身大喝 “静声！此乃考场！” 霎时，一股气势迎面而来，考场瞬间鸦雀无声 秦凡淡定的看着，心中却震惊异常，宋国不愧为当世第一大国，一位普通的考官，都有锻筋巅峰的实力，也暗自告诫自己，不可自大。 不一会儿，两位考官在用特殊的方法，把每位考生的试卷把名字封住之后，又检查了几遍，确定没有遗漏，才放考生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