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挑战(二)
“唉晴儿,你可是害苦jiejie我了。也许是越想越气口中还不停的指责起来,待此事过后看jiejie我怎吗收拾你。哼” 而就在她为难且无计可施的情况下,在通往二楼的台阁上正有一年迈胡须发白的老者正颤颤巍巍的沿着围栏一步一步的走上前来。 待他走到女子的跟前,一脸慈祥的看着女子并淡淡的说到。 “老朽,今日受晴儿姑娘所托来做掌管儿。姑娘可不要介意可好。”说完便感觉到口中有些胸闷,有种火辣辣的瘙痒感,接着从怀中揣出随身的帕子重重的咳嗽起来。声音由浅到深缓缓的铺展开来,有节奏的起伏,似是久窝在床的病人。 女子自然是在第一时间就发现了老人,当老人还未走至身前的时候,她还在思索这个老者的来意,可片刻过后从他的口中说出来意之后,心中的担忧瞬时间就如消解的冰花,消失的无影无踪。常年混迹在上层社会的女人,凭借着女人独特的敏锐天生的优势,让她在权贵阶层如鱼得水。自然对于人性的把握也是知之甚深。 人不为死己天诛地灭,自古以来多少英雄豪杰一生都是逐利而行,如今在这种重要的场合中,眼前的这个老人依旧是免不了俗气,与野望。老者显然也是明白其中的道理,在接替女子的同时并带着些许的抱歉在其中。 女子也是没有太当回事,在接受到了老者的善意之后,也是报以浅浅微笑作为回应。 这一眸似寒冬腊月里的久违的一把野火,让一个干瘪豪情的老者都有些沉沦在其中深深不能自拔。一时便有些呆住。 自上了年纪平日里也是非常注重养生强身健体,对于五行之中气的运用自然也是到了一种炉火纯青的地步,老者他只是眼睛一闭,片刻便让心中那点杂念消失的无影无踪。 “那就有劳老翁了。” 女子轻身一礼便回身入了楼子,只留下芬芳馥郁的女子清香回荡在整个香满楼,片刻便消失在了人们的眼中。 而在堂下的李郇,当老者踏上班台的时候,一双眼睛便静静的看着那个老者,心中便有些惆怅起来。不知该说啥好,因为那个老者便是他交过束缚拜过师礼的先生。 也许是心有灵犀一点通,冥冥之中自有天注定,李秀才笑容满面的打量这台下的众人的时候,一眼就看见了角落里低调做人的李郇。脸色如晴雨表一样不由得一紧,板着脸。一脸的不高兴的样子。 二人静静的相望着对方,出于对于长辈的尊重,处于人群中的李郇便向李秀才执弟子礼,拱手向头顶一举。 心中还不时的念叨着,他招谁惹谁了,偏偏在这种大庭广众之下,见到这个他自认为顽固至极且事事独断专行的老头子,难道今日出门没有看黄历。 倒不是他对自己的先生有太多的成见,反而这句话应该反过来说,自从三年前的那个清晨自己在草堂中与先生那场论辩之后,先生对于自己的看法与态度就如同变了一个人一样似的。 每日清晨当他在草堂早早的醒课时,他每一次都会走到自己的跟前,大刀阔斧的指责一番之后,接着就会在学策上找各种各样的麻烦,绕的他是每天心烦意乱,日子久了以至于到了后来,每次见到这个顽固至极的先生,就有种老鼠见着猫的感觉在其中,且每次从来没有一个好眼色给过他。 原本这种日子虽说有些烦人,但自己每日还能够应付,直到前些日子先生招他入了学社后堂,也就是学社的后院,先生家中只有一妻一妾,家中子女早已成家立业没在身边伺候尽孝,先生连同妻妾住在学社的后院三间瓦房中,也是颇为宽敞。 当他与先生是面对面的谈话之时,从入了后堂到离开一直都是先生一人在言辞其他,而他只带了一双诺大的耳朵,清杂的声音从左耳进入又右耳出,直到他离开都是如此。 一个时辰的谈话,有用的没用的的三言两语的概括起来,就是拐着弯的让他能够自行离开学社。至于是为神马让他离开学社的原因先生也没有与他明说。 为此他也是疑惑至极且再加上当时脑中有些迟钝,一时之间便没有多问。 细细想来再加上另一种思考,离开学社对于他而言,本是个无关大雅的小事而已,可对于被母亲而言那就另言其他了。他比谁都清楚母亲对于自己的成龙成才的期望有多吗大的执着。 都说是儿行千里母担忧,儿子是母亲的心头rou,他可不想自己被学社退学的事让母亲知道。不然后果难以想象,看来得找个好日子跟先生面对面的好好谈一谈了。他望着台上发须斑白,一道道皱纹密布的沟壑如岁月的刀齿留下它无情的记忆,身躯背供手持木杖的先生,沉稳有力气度不凡的说着话。仿佛年轻了好几岁,丝毫看不出他是一个年过花甲的老人。
“自天命十年,太祖皇帝在微末之中崛起于诸侯之间,二十载风雨才建立起赫赫大成,日光如梭,百年的时光流逝,太祖皇帝早已先逝,细细数来,老朽从一个嗷嗷待哺的孩童到如今老迈龙钟的将死之人,已经六十又八,神马大风大浪没有见过,如今的山阳百姓安居乐业,家家有余粮,偶尔还能食rou糜,添新衣,就连原本道路旁的食不果腹的乞丐都能吃的饱饭,”说着脸上的沟壑般的纹络就会不时的抖动,一会向上一会向下,或者就彻底不见起来,就像跟人在做捉迷藏。 “这全赖圣上的治理有方与决策盛名。还有在作的所有同道之人与乡亲们的砥砺支持。” 李郇在还未从刚才的思绪中走出来,紧接着便有一道声音落入他的耳中,听着听着他一双大耳扑棱扑棱的就有些红润起来。这可不是平日里常见到的那个顽固至极的老头吧,这说起话来拍起马屁来怎吗一套一套的,继而转眼望着大堂头目攒动的人群,寻找着这固执的老头口中的乡亲们是何人。 老头是个纯粹的读书人,常将孔孟之道放在口边的他,每日的之乎者也扰的他是每天不得消停。他将书梦一道看的把命都重要。将礼看做人伦道法的界碑,君是君臣是臣,这界限犹如柱石般刚硬不能混为一谈。 士农工商,商之最贱,明阳先生提倡存理法,灭人欲。这其中理法的框框条条无不是说着人有阶级之分。常将这个挂在嘴边的先生,如今将口中的读书人与乡亲们混为一谈。却没有了那股拒人之外的陌生感。这不得不惹的他好奇至极。 “大伙也知道山阳最近连天阴雨绵绵,洪涝频发,多地受灾异常的严重。百姓流连失所,食不果腹,徘徊于山阳周围。所以今日木晴姑娘就是为此邀请诸位乡亲,过端阳佳节的同时,来商议解决城外百姓的困苦。” 原来这顽固的老头是为了这个,平日里抬头不见低头见的这些,今日却从他的口中说出。 扬名立万,声名煊赫真乃逃不脱的人性莫循环怪圈,连一个已入花甲颐养天年的老人都能够奋不顾身的踏入其中,乐在其中真乃奇事一件。不解过后连忙将这个想法赶出了自己的脑袋。并拍了拍有些发呆的脸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