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清泉
“一酿年年今夜月。这酒，已成了。”原本醉倒的男人突然起身。 男子一跃走向后院，杨明和萧瑟对视了一眼，也跟了上去。 “既然酒已成，便求饮一杯！”萧瑟道。 “莫急。”男子一笑，手轻轻一挥，竟将拿酒坛中的就整个扯了出来。男人就夹着这一汪酒水一跃跳到了屋顶之上，手轻轻挥着，那就水扯得长长的。酒水印着月光闪闪发亮，竟似一条小小的银河。 “欲梦清虚桂子飘，一杯浊酒向天邀。何人恁爱今宵月，也上楼头弄玉箫。” 男子念完诗后，收起青袖，手轻轻一指，那汪酒水回到了酒坛之中。男子一跃而下，左手握住那一朵酒水中落下来的茶花，右手拿过酒碗，舀了一碗，手轻轻一挥，落到了萧瑟手上，又舀了一碗，落在了杨明手上。 “喝吧！这是最好的风花雪月！”那人眼睛中，透露着些许光芒。 萧瑟先于杨明一步喝了一碗，放下碗后，沉默不语。似是在仔细品尝着。 “怎么样！”男人问道。 “舒凉如风，柔美如花，寂静如雪，怅凉如月。”萧瑟喃喃道。 突然间，原本熟睡的雷无桀竟然寻着酒味走了过来，见到杨明手中的酒，连忙夺过，一饮而尽。 嘴里念叨着，“酒是好酒！不过我不喜欢这样的酒。透露着一股小家子气。我还是喜欢我的老糟烧！” 男子却不惊讶，只是又倒上了一碗酒，缓缓道：“我给你一个许诺，你每喝一碗，便能多上登天阁一层，如何？” 雷无桀并没有理他，他正与那股在身体中乱涌的热气抗衡着，足足一炷香之后，身上的热气才散去。他望向男人，眼里满是震惊，“你到底是谁？这究竟是什么酒！” “我只是一个酒肆的老板，这是我的风花雪月。我且问你，还要不要喝第二碗了。”男子晃着手中的碗，诱惑道。 雷无桀不在多言，夺过酒杯，又是一饮而尽，只是酒才刚落肚，就忍不住怒吼一声，后院除了装有风花雪月的那个酒坛外的十二个酒坛瞬间炸裂。 少顷，“你现在应该能登上第十四层了，这第三碗，你可敢喝？”男人衣袖一挥，又是一碗就落到了雷无桀手中。 三碗之后，雷无桀的火灼之术竟在瞬间突破了三重境界，按照师父雷轰所说，本来自己要达到这个层次，至少得苦练三年，然而，如今仅是三杯酒。 不知过了多久，雷无桀和萧瑟皆是醉倒在院中。杨明仅仅喝了一口，自然无碍。望着倒在地上的二人，杨明摇了摇头，随即看向了那男人，“在下杨明，拜见百里城主！” 男人仰头笑道：“你早就猜出了我的身份？” 杨明坦然，“自从闻到前辈酿的酒，晚辈便已经有了猜测。” 这男人正是百里东君，雪月城的大城主，唐莲的师父。同时也是当今江湖的第一人！ 百里东君一跃来到了杨明身旁，两张椅子忽然出现。百里东君将椅子放下，便坐了下去，随即示意杨明坐下。 “杨明，我可以看得出来，你的酒量很大。我这风花雪月常人若是喝上一口，便已有醉感，而你不仅没有，就连脸色依然如旧！能跟我说说嘛，哦对了，不要把我当作前辈，当成一个普通人就好了！” 杨明拱了拱手，道：“我有一个疑问，究竟超凡入仙是正道，还是堕落求魔是正道。” 百里东君笑了笑，“你心中早已有了答案，不是嘛！” “其实，无论是仙是魔，皆是修行的道！” 杨明点了点头，望着天上的一轮明月，感叹道：“酒，恐怕与我无缘咯！一念，当真是一念天堂，一念地狱！” 百里东君不语，静静地将挂在腰间的酒葫芦拿了出来，递给了杨明。“我这壶酒，虽然会醉，但醉后你的意识会是清醒的。” 杨明接过酒壶，连忙谢道：“多谢前辈相赠！不知这酒可有名字？” “哈哈，我叫他清泉。喏，这个给你。”说着，百里东君递给杨明一个纸条，“上面写着这酒的酿造方法，以后想喝，你自己酿便可。” 杨明有些不明白百里东君的意图，连忙躬身询问道：“不知前辈有何指教！” 百里东君起身，摇了摇头，“指教谈不上！杨明你是这一代，年轻一辈的第一人，江湖中很快会有大变故。这一代的江湖，就交给你们了！” 杨明有些不明所以，喃喃道：“江湖大变故？” 百里东君并没有理会杨明的意思，对着杨明正色道：“杨明，从今天开始你就是雪月城的四城主了！这一代江湖的安危，便靠你了！” “啊~”在杨明诧异地目光中，百里东君飘然而去。一道声音再次传来，“你的四城主身份长风他们已经知道了，等明天他会安排好的。哈哈哈！” 杨明起身，对着百里东君离去的方向，微微躬身，正色道：“谨遵大城主之命！” 杨明心中也有些无奈，莫名其妙就成了雪月城的四城主，多少还是有些惊喜的。这不仅是对杨明实力的肯定，更是一种前所未有的责任！ 百里东君话中所说的江湖危机，具体指的是什么，杨明并不知晓，但杨明清楚，这危机的根源绝不是暗河。 想到这，杨明不仅皱起了眉头，嘴里念叨着：“究竟是什么样的势力，能掀起江湖动荡？”忽然，杨明回想起几个月前与萧瑟说过的话，“该不会真有什么邪教吧！我这该死的嘴，真是开过光了！” 翌日一早，萧瑟率先醒来，看着守在身旁的杨明，不禁问道：“杨明，一夜没睡？” “一夜没睡！” “那老板呢？” “走了！”杨明坦然道。 忽然，小二的声音传了过来，“老板出城了，他说他那孟婆汤还差一味酒引，要去那海外仙山寻觅。” 萧瑟望着杨明一副沉思的表情，说道：“昨夜还劝我不要去想那些事！怎么转眼间，你反倒却在这里沉思了起来！” “是啊，现在愁眉苦脸的有何用，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杨明还没怕过谁！”杨明心道。 随即露出了笑容，“哈哈，萧瑟，想不到还被你反过来教育了一番，不过你说的对。只要时间到了，真相自然会浮出水面！走，今日可是雷无桀闯阁的日子，他可不能缺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