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8 将起
回到扶风榭,濮阳轻礼径直上了小绣楼,此时,已是黄昏时刻。 坐在窗边,濮阳轻礼推了推窗户,却发现推不开…… 她侧头,看向朱苓:“这……” 朱苓无奈的开口:“侯夫人说,您这窗户坏了,找人修了修。” 闻听,濮阳轻礼不竟哑然:“行吧,朱苓,我吩咐你的事,办的如何?” “惠兰和那六位掌柜都未表现出什么异样。”朱苓沉声。 话音落下,濮阳轻礼微微点头:“很正常。好了,你回去吧,注意好惠兰的举动。” “是。”朱苓应下,说完便离开了小绣楼。 …… 入夜,尚安候府。 绛红堂,软榻旁,侯夫人为尚安候退去了外衫,还不等尚安候开口,直接问:“素衿的婚事怎么样了?那纪王答应了?” 尚安候爷看着夫人,不由得轻轻叹了一声。 听到这一声叹息,侯夫人瞬间面色凝重:“那纪王该不会真答应了吧?他就不怕是皇帝安插的细作,就这么答应了?” 闻言,尚安候不竟蹙眉,看了一眼自家夫人:“没有,没答应。” 看着尚安候一副斩钉截铁的样子,侯夫人不竟一怔,下一刻反应过来:“没成,你叹气做什么?吓死我了。” 说着,气愤的扔掉了手中尚安候的衣衫。 看自家夫人,尚安候揉了揉额角:“夫人你又生什么气?我是在想,那纪王什么时候有了心悦之人?哪里比得过素衿?” 看着尚安候认真的样子,侯夫人知道了其话中的意思,不竟冷哼一声,更加气愤。 意思就是说,他不服纪王口中那所谓心悦之人,绝对自家女儿并非比不过。 “你是不是读书读傻了?你真想让素衿嫁过去?我们不想嫁,他不想娶,而且有合适的理由推辞,你纠结什么?” 闻言,陷入沉思中的尚安候猛地回神,突然眼前一亮。 “也对!”他肯定的锤了锤自己的手掌,做到了软榻上。 他伸开臂膀,背对着侯夫人,也许是因为被侯夫人一句话击中要害,突然有些豪迈。 “夫人,宽衣。” 话音落下,侯夫人冷哼一声,拿着衣衫直接扔尚安候身上:“木头疙瘩。” 看着气愤的夫人,堂堂侯爷不知该说些什么。 …… 晚间,王府客房之中,灯火跳跃,虞自矜坐在屋檐之下赏雪,手边是一盏在寒风之中燃烧的蜡烛。 火苗在风中摇曳,脆弱的似乎可以湮灭。 坐在屋檐下,提着灯盏的虞自矜打开了今日沈艽垣曾特意送来的信封,打开其中的折起的宣纸,扫过一眼,却发现上面没有任何字迹。 而信封之上,也只写了一个字,启。 并未署名究竟是让何人收信。 拆开信封,然而却发现,这其中却没有任何内容。 虞自矜皱了皱眉,直接烧掉了信封。 他抬眸扫过一眼天际,不竟微微蹙眉。一道黑色的身影从天际划过,迅速出现转而又消失在黑夜之中,无处寻觅。 扶风榭外不远,一座绣楼之中,一道黑影转瞬即逝,半睡半醒间的朱苓瞬间警觉,睁眼只看到一道黑影闪过,下一刻,整个绣楼之中弥漫起一股浓郁的蔷薇花香。 不好。 朱苓心中警觉,然而反应过来之时已经吸入了那弥漫在空气中的蔷薇花香。 黑影推开窗子,潜入绣楼之中,黑色的男子身影看着坐在不远处,捂住口鼻,双眸如星的女子。 蕙兰…… “你要杀我吗?”女子开口,神情依旧淡漠。 “事情一成,你已不需要留在这侯府之中了,这是上面的意思。”黑色的身影开口,是略显沙哑的老者声音。 “我知道了。” 女子冷笑一声,起身上前,开口之时,一把抽出了来人腰间的长剑,至于脖颈之间,一剑划下。 刹那间,血花四溅,殷红的鲜血浸染着长衫,无力的栽倒下去。 黑色略显岣嵝的身影退后一步,拾起了掉落在地上的长剑,转身退去。 “其实是要带你走的。”那身影有些无奈,但也阻止,说完便翻窗而出。 然而,刚刚离开绣楼,一个黑色长袍的女子突然出现在身后。女子手持长剑,眼眸冰冷:“何人,夜闯尚安侯府。” 灼夜手持长剑,长剑锋利,映着寒芒。 那黑色的身影微微侧眸,抽出腰间长剑,长剑划过,带起一片血光。
灼夜后退一步,回眸,那身影已经消失在夜幕之中。 灼夜身影消失,一并追去。 …… 灯火阑珊,月明星稀。 雪越来越大,鹅毛大的雪花飞舞,铺满整座皇城。 皇城寂静空旷的街道之上,一匹黑色骏马飞驰而过,一骑绝尘,骏马之上的身影隔着很远,便看到了从尚安侯府上空转瞬即逝的黑色身影。 沈昭明身骑骏马,皱了皱眉。 那里是尚安侯府,他记得是尚安侯爷的原配夫人便是泾阳侯府的次女,轻礼姑娘的姨娘,虽然尚安候夫人早逝,却留下了一儿一女在这侯府之中。 是杀手,还是其他? 沈昭明调转马头追去,手持缰绳,一骑绝尘,追着那消失的黑色身影而去。 夜幕之下,灼夜停住脚步,临风立于一座阁楼之上。她看着一望无际,只有明月散发淡淡光亮的雪夜。 “跟丢了。”她微微蹙眉。 轻叹一声,转身回了尚安侯府。 此时此刻,扶风榭中,濮阳轻礼也注意到了外面的动静,她拿了一个香包放在了居兰身侧,披上狐裘,拿了一把油纸伞转身出了扶风榭,站在风雪之中,寒风卷着雪花落于肩头。 她抬眸看到了折返回侯府的灼夜。 “发生了何事?”濮阳轻礼开口,今夜的动静普通人自是意识不到,但她习武十四载,在蓬莱阁中,只次于兄长,自然能察觉。 “有人潜入侯府,杀了一个丫鬟,一剑毙命。”灼夜开口。 闻言,濮阳轻礼神情不竟凝重。 “刚刚属下去看过,人已经死了,虽是一剑毙命,但看着更像是自杀,其他人没事只是吸入了一种蔷薇花作的迷魂香,暂时睡了过去。” 濮阳轻礼垂了垂眸:“我大概能猜到死去的是谁,这么看来,线索断了,看来给素衿下毒的人已经警觉。” 现在,完全可以确定,小舅带来的那六位掌柜中,有人出了问题。 只是,她也没有想到,那人竟然这般着急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