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6 冬至
沈艽垣皱眉看着手中酒杯若有所思,看得出来,对于此事他的态度有了几分凝重:“有这么巧的事?” 这么巧的事并不多见。 沈昭明闻言只是淡淡一笑:“姑娘救昭明性命,在与濮阳公子相识一年之前。” 闻言,沈艽垣只是摇了摇头,不在开口。 说到这里,沈昭明起身:“小叔,舟车劳顿,您先休息吧,昭明还要去一趟军营。” “去吧。”沈艽垣点头,看着起身离去的身影。 这半年来,北境边关还算安定,沈昭明便从返回,同时城外驻扎了两万从北境带回的军队。 沈昭明离去之后,沈艽垣一人饮酒自酌,看着窗外小雪落下,甚是惬意。 突然间,突兀的敲门声响起。 着黑色长袍的赴玄推门而入,手中还有一张信封。 “怎么?”沈艽垣侧眸。 “二爷,马车中的东西,夹在酒坛之中,搬运时意外掉出来的。”赴玄垂眸,将手中事物交于沈艽垣。 后者疑惑之际微微扫过一眼。 这并非他的信,想来是那位的,只是他也会粗心大意?他说送完东西便离开。 想到这里,沈艽垣放下酒杯起身。 “二爷,您要出去?”赴玄开口。 “尚安候府。”沈艽垣回答,只是走出几步,脚步突然一顿,方才想起,他并不识得去尚安候府的路…… 自小便与兄长在外征战,且与尚安侯爷并不相熟的他, “赴玄,与我同去。” “是。”赴玄垂眸,并未多问。 …… 尚安候府,扶风榭。 小绣楼中,濮阳轻礼坐在窗边,看着外面的雪景。 帝都在中原以北的位置,冬季时大雪纷飞,也是极冷的。 十一月十八,冬至,今日是她的生辰。 寒风凌厉,青色长衫的侍女叩门而入,看了一眼半开的窗子垂眸:“小姐,虞先生到了。” 闻言,濮阳轻礼微微抬头,略显诧异。 小舅来的这么早 转头看了一眼窗外,雪还在落,寒风席卷,未有停止的迹象。 “我知道了。”濮阳轻礼起身,随着若月去了正堂。 尚安候去上早朝,接待客人的是侯夫人,只是侯夫人终为继室,来者又是尚安候原配胞弟,终究不妥。 濮阳轻礼到时,看到的就是两个的人微笑洽谈的场景。 一身正装的侯夫人坐在主位,下手坐着一个温润男子,二十七八岁的模样。 他着一袭月白长袍,面若冠玉,眉眼含笑。 其身后还站了六个男子,两名老者和四个年轻男子,其手下这次带出的十三位掌柜中的一半。 “夫人,小舅。”站在堂中,濮阳轻礼微微一礼。 端坐于主位的侯夫人,此刻敛去了慵懒的模样,只余雍容华贵。 看到濮阳轻礼,侯夫人站了起来:“既然你过来了,就好好招待虞先生吧。” 濮阳轻礼浅笑垂眸,看着直接离去的背影:“恭送夫人。” 话音落下,侯夫人已经远去。 看了一眼无人的窗外,宇清的小院离此较远还未到。 濮阳轻礼转眸,目光有意无意落在朱苓身上,后者会意微微一礼拉着居兰便离开了正堂。 房门紧闭,有朱苓在外守着,也不怕隔墙有耳,朱苓侧目,眼角余光扫了一眼站在远处的六道身影。 她还记得前夜濮阳轻礼所说的话,以及昨夜的安排。 濮阳轻礼曾怀疑玉小姐身边的丫鬟惠兰,那女子是一年前虞自矜从青州送来的,虞先生选中的人自然没有问题,但送惠兰来此的人却不能确定。 虞自矜手下有十三位大掌柜,皆握有一定的权利,平常时候的时也有由他们安排,虞自矜外出之时,自然也会跟随。 这六位,便属于那十三位掌柜。 她垂了垂眸,并未开口。 不过片刻,一个素白衣衫,面色冷淡的女子缓缓走来,手中拿着食盒。 来人正是惠兰,而她书中拿着的,正是濮阳轻礼在来此时,吩咐惠兰去膳房准备,并嘱托亲自送来此处。 惠兰款款走过,看到并肩而立的六道身影,眉头不易察觉的蹙起旋即又舒展开。 只是,走到门下时却被朱苓拦住:“东西给我吧。”
说着,直接接了过来。 后者并未多言,直接离去。 只是,刚走出不过片刻,有听朱苓开口:“惠兰,你与我招待这六位先生先去偏堂。”说着,看向了居兰,并将手中的食盒交给了她:“居兰,你在这里等小姐。” “嗯。”小丫鬟轻轻点头。 正堂内,濮阳轻礼转过头,终于看向了那温润如玉的男子:“小舅。” 她轻声开口。 后者缓缓起身,那温润如玉站起身看着已经到胸膛高的小姑娘不竟微笑。 笑得如沐春风,眼眸流转,尽是温柔。 “轻儿,是你吗?” “嗯。”濮阳轻礼点头,父亲失踪,兄长被诬陷打入大牢,除去素衿,小舅是唯一一个知道换魂的人。 他便是泾阳候府的小公子,如今年龄不过二十七的虞自矜,少年时期离家,在青州落脚,最后以一人手握青州九成财富的自矜公。 看着眼前的小姑娘,抬手揉了揉小姑娘的脑袋:“不要内疚了,找到毒害素衿的凶手,救出兄长,才是你现在该做的事。” “而且,要相信奇迹会发生的。” 男子笑得淡然,濮阳轻礼微微点头:“小舅,不要拿我当小孩子看待。” 闻言,虞自矜淡淡一笑,收回了覆在小姑娘头上的手掌。 “这件事,宇清知道吗?”虞自矜开口,他指的是换魂一事。 “还不知。”濮阳轻礼下意识垂眸,轻叹一声:“我不知该如何开口,但我会告诉他。” “好。”虞自矜微笑着。 “不过,您怎么突然来此,您进城的事有人知道吗?” 闻言,后者淡淡一笑:“小舅这次,是同一个朋友一起来的,他身份特殊,借着他的掩护入的城,放心吧,小舅有分寸。” “那就好。” “这次小舅过来,给你带了不少酒。” 说到这里,虞自矜突然顿住,不竟哑然:“准确是只剩一半了,被某人分走了一半。” 濮阳轻礼不竟哑然:“没关系,也喝不了多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