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交易
塞勒宾望着眼前的咖啡，勺子在杯子边沿轻轻的敲打，使得杯中泛起阵阵涟漪。他看了看店里的钟表，已经四点半了，距离两人分开已经过去足足六个小时，可希尔还是没有消息。 塞勒宾在等待中忍不住胡思乱想：是他没听到吗？又或者单纯忘记了？甚至悲观一点，希尔追上那神秘人以后被反杀了，还有其他微乎其微的可能性…… 塞勒宾尽量将事情往好处想，但随着时间慢慢流逝，依然不见希尔任何踪影，这就不得不逼迫他做一些更坏的打算。 比如，该怎么和诺玛交代，她肯定知道这两天希尔是和自己在一起的，如果希尔出了什么意外，这个女人肯定不会放过自己。 诺玛这个人很奇怪，她明明在警局工作，却不会让人觉得她会特别遵纪守法，如果到时候自己真被抓了，塞勒宾严重怀疑这个女人会动用私刑。 原本guntang的咖啡早已变得冰凉，可塞勒宾却毫不在意，只是盯着桌子正对的那道门，开门时会带动铃铛传出清脆悦耳的声音，但对于此时塞勒宾，每次开门都会是一种煎熬。 “叮铃铃～” 这次开门的是一位穿着朴素的金发美人，她出现的一瞬间便吸引了咖啡馆内所有人的目光，只见她提着文件包缓缓走进店内，那靓丽的金发无时无刻不在告诉周围她伊兰人的身份，白皙的皮肤更让她像是冰雪中的女王，哪怕是十分普通的衣服，在她的身上也穿出了一种华贵的气质。 这个女人径直走到塞勒宾的桌前，准备拉开椅子坐下，塞勒宾立刻制止了她：“抱歉，女士。这里已经有人了。” “塞勒宾先生，我是来找你的。” 女人没有理会塞勒宾的劝阻，直接坐下，塞勒宾看着眼前的女人，明白来者不善，也没有再阻拦，戏谑道：“我可不记得我认识你，我跟你很熟吗，女士？我的时间可是很值钱的，分分钟万把块上下。” “你不认识我没关系，我认识你就够了。”女人没有理会塞勒宾胡侃，只是从自己的小包里掏出一沓厚厚的文件，说道：“塞勒宾，一年前悄无声息的出现在这座城市，从事魔药交易共有257起，且自己在背地里制造魔药，进行受卖，这些文件是你所有魔药交易的记录，能精准到每一个购买人。如果我现在把这些资料带去警局，你恐怕这辈子都会在牢里过了。” “但你既然来了，那就说明我们还有商量的余地，对吧？” 塞勒宾其实心里并不慌，这个女人专门带着这些来，那就说明他们也只想吓唬吓唬自己，毕竟如果他们真的想让自己死，直接去警局就行了，何必专门跑过来找到自己。 “人吧，有的时候太清醒了，也不一定是什么好事。”女人收起桌上的文件，又从包里拿出了一张照片递给了塞勒宾，“这上面有你想要的。” 塞勒宾接过照片，向来从容不迫的他也漏出了凝重的表情，他将手机的照片揉成一团，向眼前的女人质问道：“你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 “等价交换，只要你不再追查这件凶杀案，它就是你的了。” “那如果我不同意呢？” 塞勒宾冷眼望着女人，她的口气可不像是谈判，更像是威胁，逼迫塞勒宾放弃追查。 “如果交谊无法达成，我当然会抱着遗憾的心情离开，但塞勒宾先生，你恐怕再也无法在这座城市找到它了。” 女人微笑着看着塞勒宾，可眼中却没有丝毫笑意，她继续说道：“当然，我相信你会做出正确的决定。毕竟，你就是为此而来，不是吗？” 电光火石间，两人剑拔弩张，女人竟然在短短一瞬间便掐住了塞勒宾的脖子，她的右手上甚至还散发着淡淡的蓝光，若仔细看，才发现是骨头发出的光透过了皮肤。 塞勒宾也毫不示弱，他不知从哪里摸出了一把精致的手枪，抵着女人的脑门，右手食指也搭在扳机上，只要轻轻一扣，就能让眼前的人脑袋开花。 “你们行事倒挺大胆啊，这么猖狂？就不怕警察来了把你关进局子？” “先生你也不差啊，还随身带着枪，塞勒宾的法律可不允许普通人持枪上街哦？” 塞勒宾眼睛的余光瞥见咖啡店内乱作一团，女人也发现了这一点，松开了右手，也示意塞勒宾放下自己的枪，随后便起身离开座位。 女人站在咖啡厅的正中央，咖啡店里的人开始往外冲，她站在人流中央看着塞勒宾，神奇的是人群再怎么慌乱，也没有碰到女人，两人之间也畅通无阻。 “塞勒宾先生，你不用太惊讶，不只是你的事情，整座城市里所有的魔药师，都在我们的掌握之中。” “当你们踏进这座城市的一瞬间，就已经无处可逃了。” 塞勒宾看着女人身后的人群，处处透漏着诡异。 不对劲，有哪里不对劲。这座咖啡店有这么多人吗？ 塞勒宾在内心质问自己，漫长的时间，数不尽的人群，以及这个有恃无恐的依兰人，这些都在告诉自己一件重要的事情！ “我现在，其实是在幻境里，对吧？” 女人没有回答塞勒宾的问题，她自顾自的说道：“这场交易还请你再仔细思考思考，我会给你一天的时间考虑，还请你不要忘记你作为一个魔药师的最终理想，不要背叛自己的内心。” “那你的呢！？你的最终理想是什么！？” 面对塞勒宾的质问，这一次女人没有再无视，认真的回答道：“我只是一奴仆，魔药师的最终理想，我没有，也与我无关。” 说完，她便转身融入了人流，塞勒宾眼前的景象也随着女人的离开如黄沙般随风而散。 塞勒宾睁开双眼，原来他在不知不觉间趴在桌子上睡着了，希尔也不知何时入座，看着一份报纸。塞勒宾晃了晃脑袋，心想或许是自己睡糊涂了。 但当他起身时，才发现自己的胳膊底下竟然压着一张照片！相片的背面只写了两个字：一天。 署名是……艾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