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请在厕所门口碰头
寒风凌厉的街头，一个男人在电话亭的门口徘徊。他那半白的头发，茂密的胡茬和算不上干净的衣服都在说明这个男人此时的落魄。但男人却对此没有丝毫的在意，他时不时的看看自己的掌心——那里记着一串电话号码。 深夜的街道孤寂寒冷，街边的路灯也并非长明，闪烁的灯火照在男人沧桑的脸上，但他却毫不在意。他站立许久，终于走进了电话亭，拨通了那一串号码。 “嘟——” “喂，哪位？” 电话那头传出来一个慵懒的声音，而且声音的主人年龄应该不大，估摸着二十多岁。但男人明白此刻他该关心的并不是这些。 他深吸一口气，说道：“我是杰克介绍的，他说我能在你这里买到我想要的。” “杰克·裘德？” “是的，我想知道你这里有没有……” “你现在在哪里？” 电话那头的男子粗暴的打断了他说话，现在的他与最开始相比更加紧张。 “在……在肯尼大道路边的电话亭里。” “如果你还想要你要的东西，就立刻去爱丽丝公园，我只会在那里的咖啡馆等你到三点。” 男子刚说完就立刻挂了电话，不给他一点机会。但爱丽丝公园离他这里太远了，他又不可能这么轻易的放弃，无奈只能去打车了。 而运气不错的是，他立马就打到车了。他坐上车后，司机说道：“晚上好，先生。因为警察厅的要求，十二点以后的客人都要记录他的信息，请给我您的居民证。” 男人从自己大衣的口袋中拿出居民证递给司机后，瘫坐在座椅上，刚刚的打电话就已经把他弄得神经兮兮的，现在正是让自己放松神经的好时机。 “德克先生是吗，这么晚了您要去哪？” 希尔·德克回答道：“爱丽丝公园，麻烦您开快点，我赶时间。” 司机将居民证还给希尔，发动了汽车后说道：“您这么晚了去爱丽丝公园是为了参加祝福活动吗？” 希尔愣了一下，他这几天都绷紧神经，全然忘记了今天是月之女神赐福日，于是便顺着司机的话答道：“是的，我想赶在三点之前为我和我的家人求得女神的祝福。” 凌晨三点，是一天结束另一天开始的时候。按照习俗来说，月之女神赐福日也会在三点过后结束。 “真是不容易啊。”司机感叹道，“希望今晚月之女神能给予您和您的家人好运。” 他一边说着，一边加大了马力，好让这位心急的客人早点如愿。 此后两人无言，或许是司机的功劳，又或许是自己心烦意乱没注意时间，希尔感觉不多一会，自己便到了目的地。 希尔下车后，看了看自己的怀表，现在是一点半，离约定的时间还早，他将钱递给司机，还多给了他一些小费。 此刻的爱丽丝公园正是最热闹的时候，无数人在一天快要结束的时候祈祷，希望能在女神的祝福下迎接新的一天。不少小商小贩趁此机会向游客们推销自己的“纪念品”——一种护身符，不少游客会慷慨解囊，每年都是如此，久而久之在祝福日购买护身符变得更像是一种习惯。 希尔在吵闹的人群中来回穿梭，爱丽丝公园并不大，逛完它只需要三十多分钟，唯一的问题是咖啡馆在哪里。希尔上一次来这里已经是一年前的事情了，那时他来的时候可没什么咖啡馆。 “哎呀！” 就在希尔于人群中如无头苍蝇般乱窜时，撞倒了一位少女，希尔连忙把少女拉起，慌忙说道：“抱歉抱歉，你没事吧？我刚刚太着急了没注意。” 这位少女也是个性至极，大晚上带个墨镜带个帽子，还把自己的头发全塞到帽子里，是生怕有人把她认出来，要不是两人相撞时她发出声音，希尔也很难立马辨别出她的性别。 少女拍了拍自己屁股上的灰，又拍了拍希尔的肩膀，淡定的说道：“没事，谁都有着急的事情，可以理解。” 她说完，便快步离开了。希尔望着那火急火燎的背影，拍了拍自己肩膀上的灰尘，继续寻找咖啡馆去了。 值得庆幸的是，与少女分别没多久希尔就找到了咖啡馆，他推门而入，一眼望去，店内也是热闹非凡，座无虚席。大部分都是成双成对，有的甚至是一家人都在这里。 但有一个人引起了希尔的注意，一个估摸二十左右的青年自己一个人坐在角落里，他穿着精致，黑色风衣把整个人包裹了起来，而内衬是与之相对的白色。桌子上也只有一杯热牛奶，比较奇怪的是，这个位置靠着厕所。 虽然这家店的卫生情况确实不错，但一般人很少会坐在厕所旁边，毕竟心理上就会很排斥。不过，一般店里应该也不会把桌子设置在内置厕所旁边吧。 希尔点了一杯拿铁，走到青年的旁边，向他问道：“朋友，你好。请问能坐在你的对面吗？” 青年微笑着回道：“当然可以，德克先生。” 初次见面就能叫出他的名字，看来是他没错了。 “请问怎么称呼？” “叫我塞勒宾就好。” 奇怪的名字，和这座城市同名。但希尔并不在乎这些，希尔唯一在乎的就是面前的这位“塞勒宾”能不能提供他想要的…… “塞勒宾先生，我就开门见山了。我的妻子被死神之吻咬了，医院已经给她判了死刑，但杰克说你能救她的命，你无论提出什么条件我都会答应，请你救救她。” 塞勒宾晃了晃自己杯中的牛奶，轻声说道：“德克先生，我当然可以救她，但我要先给你说明一点希望你能接受。” “你说吧。” 现在的希尔在得到塞勒宾的保证时就已经欣喜若狂了，而塞勒宾后面说的什么他根本没有在意。 “德克先生，我知道你现在很激动，但我还是希望你能再认真考虑一下，因为我的治疗方案只有一个，那就是魔药。”